第130章前世傾訴給親人
就如前世君墨染不信她般,十年折磨歷歷在目,君浩然威脅惡毒的嘴臉,揮之不去。
君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君連城逐漸呼吸困難,他斷斷續續道:“我父皇胸前那......那兩劍,你敢說與你無關嗎?”
那兩劍絕對是沈明月刺的,這讓他如何相信她。
沈明月微微闔眸,始終不信的人,她沒必要解釋,都去死吧。
此時的沈明月完全陷入了前世的折磨環繞中,口口聲聲說著放下釋然的她,終究不能釋懷。
倘若沈明月清醒一點,便知道君連城的懷疑合情合理,且君連城沒對她動殺意。
“月牙!鬆手!”
在君連城即將因呼吸不上來喪命時,清明朗月的沈雲庭清醒了。
沈雲庭焦灼的聲音開口,喚回了沈明月一絲絲理智,她緊攥著的十指驟然鬆開,得以呼吸的君連城癱倒在地,大口大口汲取著新鮮空氣。
沈明月紫色的鳳眸被淚染溼:“哥哥,君連城污衊我,不信我,他篤定我殺了君浩然,我沒有!”
雖然君浩然被誰殺都一樣,可這般被污衊的感受,沈明月討厭,很討厭。
沈雲庭站起來,緩步朝她走來,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妹妹,寬大的手掌安撫著沈明月。
“我信你,月牙不屑於殺人不承認,我們月牙敢當敢認。”
聽到沈雲庭溫柔信任的話語,沈明月喉嚨哽咽,深紫色的鳳眸顏色緩緩褪去,變成了如墨般的黑色。
“我從來敢當敢認。”沈明月微微頷首,將頭深埋在沈雲庭溫暖的懷抱中。
沒殺君浩然一事,敢當敢認,前世沒與君連城私通,沒殺齊阮阮一事,她依然敢當敢認。
說到底,沈明月無法釋懷的不過是前世被無緣無故的污衊和那深入骨髓的十年折磨。
始終是纏繞著她的心魔,會使她理智不清。
而那邊的君連城緊緊抱著已然身體冰冷的君浩然,他心下悲傷之餘中帶著些平靜。
以卵擊石,不自量力,他無數次勸誡著父皇,不要和沈明月作對,可父皇不聽,唯獨剩君連城一人擔憂無限。
害怕畏懼的場景,此時發生了,他好兄弟的妹妹與父皇打起來了,終有一死。
直到發生之時,君連城懸在心中的大石砸落,悲痛又平靜。
半晌,林曉曉亦然醒了,她腳步匆匆卻又姿態優雅的走向沈明月。
“明月,乖乖,難為你了。”林曉曉嗓音柔和,安撫著沈明月脆弱的心靈。
“孃親,回家,孃親,我們回家。”沈明月嗓音沙啞。
走到這一份上了,她深埋於心底的秘密,該與家人傾訴了。
沈明月發現,她逐漸控制不住自己了,經常會嗜血殺意佔領心底。
跟剛剛不用理智思考,便想致君連城於死地一般,控制不住。
沈雲庭聽見妹妹要回家,遠遠凝望了君連城一眼,君連城猛然抬首,一個遺憾至極,一個悲傷至極。
二人視線在空中交匯,沈雲庭和君連城知道,他們做不成朋友了。
“我們先走了。”沈雲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無聲道。
隨即便頭也不回的帶著林曉曉和沈明月走了。
待三人到達沈府時,沈府中人仍舊驚魂未定,沈厲陽站在門前,遠遠望著他們。
“曉曉,明月,雲庭。”沈厲陽招呼道,“你們沒事吧?”
他反覆打量著沈明月三人,只怕誰出個事,他年邁了,受不起噩耗。
沈雲庭微微搖頭:“沒事。”
沈明月悶聲開口:“爹爹,我們進去。”
隨即,四人一同前往了前廳,沈明月一改往常的和善親近,她冷著臉將伺候的下人趕了出去。
林曉曉篤定道:“明月,你想說什麼?”
明月一定有話想說,自從在路上明月不對勁的鳳眸溼潤,還催促著快點回家時,她便知道,明月有話想說。
沈明月未語淚先流,鹹鹹苦苦的淚水滴落在她唇角,沈明月輕抿了一口,喉嚨沙啞:“我重活了一世,爹爹,孃親,哥哥,你們信嗎?”
開口便是離奇到讓世人皆訝異的話語,可沈雲庭率先點頭:“明月說什麼,我都信。”
怎能不信呢,那是他的妹妹。
心思敏銳的林曉曉似瞭然般頷首:“你從性子大變時,便是重活的靈魂入體了吧?”
自從她那純善到極致,又如烈火般嬌豔,做事底氣十足,如玫瑰般的女兒,成了傲然肆意又偶爾抑制不住悲傷情緒外露,開始步步為營,辦各大產業之時。
林曉曉便察覺到了不對,畢竟自小被沈府捧在掌上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皎潔明月,怎麼可能猛然會染上世事繁雜,做事滴水不漏,成熟穩重。
沈明月鳳眸中盈盈淚水掉落,仿若要將這兩世的委屈哭幹般,她重重點頭:“是的。”
沈厲陽做事大大咧咧,不會關注情緒,他一時插不上話。
林曉曉又關切道:“你前世過得不好?”
“嗯。”沈明月的眼淚像止不住的河堤般,傾瀉而出,“我前世嫁給了君墨染,君墨染也是重活了一世的。”
這個隱藏在心中的秘密,說出來終歸讓沈明月好受一點。
受的委屈,盡數傾訴,纔是人之常態。
“君墨染個畜生。”林曉曉一拍桌子。
見女兒哭的這麼慘兮兮,不用說便知,女兒前世過得不開心。
沈雲庭和沈厲陽亦然緊蹙眉頭,心下用髒話將君墨染罵過來了個遍。
“孃親。”沈明月深吸一口氣,“前世,我嫁給君墨染後,他不信任我,他使沈府流離,使父兄病重上戰場喪命,使我在地牢中遭受十年折磨。”
“手筋腳筋盡斷,烙鐵燒在身上,眼眸殘忍被挖,鞭子如雨點般擊打我,我全身沒一塊好肉,我好疼。”
沈明月陳述著自己受過的悲慘和委屈,她只想找人傾訴,她怕有朝一日控制不住的想殺某些人,而親人亦然不理解她。
“我討厭人不信任我,我前世一遍遍和君墨染解釋,可他不聽,他把我折磨的不成人樣,我以後再也不跟任何人解釋了。”沈明月如小女孩家般無理的語氣道。
不信任她,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