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聯誼宴
靜立在屏障之內,紅衣肆意,傲然如火的沈明月,鳳眸泛着興味,她慣是喜愛看君墨染這幅狼狽模樣。
又一刻鐘後,沈明月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睥睨著君墨染,她看夠了。
外面的夕霧提心吊膽望著屏障內,只等明月的屏障破,她便帶明月跑。
今日,朱雀帝王必死無疑,明月剛剛下的毒無解。
卻見沈明月懶散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瓷瓶內陣陣清香席捲全場,夕霧聞著那清香,瞳孔亮的驚人,那白瓷瓶裡的藥水,是解藥!
對啊,明月辦事不可能毫無分寸,今日若真殺了朱雀帝王,可就要逃亡天涯了,明月不可能想過這種日子。
萬衆矚目之下,屏障之內的女子將解藥餵給渾身抖如篩糠,狼狽至極的君墨染。
霎時,君墨染停止抖擻,唇角癲狂的笑意也止了下來,反而一雙如墨般深邃的眸子,淚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他在後怕,沈明月未解開屏障,她譏笑般道:“怎麼?朱雀帝王不是質疑我的毒藥有水分嗎?如今怎麼不說話了?”
君墨染不言不語,無聲落淚,他怕,他怕那些隱藏在心底,半真半假的事情。
他最怕第三個場景,他怕自己對明月動手,他又怕又悔,倘若不是地牢十年,如今他與明月估計都有孩子了。
是女孩長得跟明月一樣,傲然肆意,驕陽如火,善良純真,金尊玉貴。
是男孩,他一定不讓男孩赴他的老路,他會給男孩無盡的寵愛,肉眼可見,隨時能感受到的父愛。
可晚了,什麼都晚了。
君墨染好半晌才緩過來,他低聲念着:“沈明月。”
無人迴應,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不長的指甲卻因用力過大,深陷在肉裡面,令人痛又清醒著。
沈明月還要安然無恙的離開四國大會,她嗓音微軟:'好了,我只是讓朱雀帝王切身感受一下我的毒藥,否則我的毒試第一被質疑了,很難受的。”
難受就怪了,無論君墨染質疑不質疑,這毒,他今日都要吃下去。
因為這就是為君墨染量身定做的,誰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動她身邊的人。
可這些,沈明月當然不會說出來。
女子唇角勾起一抹陽光燦爛的笑,看起來人畜無害,善良可愛,她凝望著君墨染:“朱雀帝王不會怪我的莽撞吧?”
君墨染低垂著眸子,嗓音微冷,咬牙切齒般道:“自然不會。”
是他質疑沈明月在先,雖被下毒,可沈明月又給瞭解藥,再計較下去,不佔理,顯得心胸狹隘。
沈明月鳳眸輕掀:“不會就好。”
隨即,她用了內力,將屏障破開,腳步矯健的奔向夕霧,訴說著源源不斷的思念。
“夕霧姐姐,你隨我去臨安住幾日吧。”沈明月眼眸中溢滿愉悅,“臨安有好多美食,我請你去天璽樓吃好多好多東西,再給你買首飾衣裳......”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道聲音忽然打斷沈明月的話語。
“小明月!挖我牆腳?”從天而降的天山老人面容慈祥,橫在沈明月與夕霧之間,隔斷了她們的視線。
毒婆娘不告而別來找明月,都不通知他一聲,哼,倘若不是他四處打聽,還不知道毒婆娘在這裏呢。
天山老人扭頭對夕霧委屈巴巴道:“你都不跟我說,你來主持四國大會的毒試了,感情淡了淡了。”
夕霧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你上次主持醫術大會,可告訴我了?”
她都沒有翻舊賬的意思,偏偏天山老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呵,搞笑。
“我那不是,我那不是。”向來寧靜似海的天山老人臉上浮現著羞赧,“我忘了嘛,我忘了跟你說。”
“那我也忘了。”夕霧無所謂道,隨即皺了皺眉頭,“好啦,你這樣像什麼樣子,我要與明月去臨安住幾日,你先走吧。”
天山老人咬了咬牙,轉身望向沈明月眨了眨眼睛,嗓音慼慼瀝瀝,慘慘慼戚:“好徒弟~你帶我一起去臨安唄。”
眾人一時因天山老人的話語,在心底掀起滔天巨浪,不禁感嘆,沈大小姐才華橫溢,背景強大,毒聖的妹妹,天山老人唯一的徒弟。
而沈明月不顧眾人心中的驚詫,她鳳眸凝望著天山老人,調侃意味十足:“你剛剛不是說我挖你牆角嗎?”
天山老人似乎豁出去般不要面子,他嘻嘻笑著:“挖!把我順帶也挖走。”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夕霧無奈扶額。
天山老人極其不在乎:“為你,可以沒出息。”
他可不能與夕霧分開,他要日日夜夜見著夕霧。
沈明月低笑連連:“那待下午聯誼宴過去了,夕霧姐姐和師傅,你們跟我一起回臨安沈府。”
“好。”夕霧頷首,姣好的容顏浮現著笑意。
天山老人重重點頭:“嗯嗯。”
於是,沈明月帶著二位去天璽樓用了午膳,又去曦顏客棧歇息了一會兒。
下午時分,春風溫柔,貫徹在宣武皇宮的每個角落,讓人心情愉悅,驕陽淡淡,百花齊開,無一不昭示著春日的生機。
此時,宣武御花園中,宮人們忙忙碌碌的進進出出,放置著桌椅,宮女們端著一盤盤精緻美味的糕點,將糕點放置在桌子之上。
眾位參加四國大會後聯誼宴的人,亦紛紛陸陸續續到來。
陸承天坐在中央前方的位置處,他帝服明黃,威嚴有力,見人到齊後,他嗓音熱情:“眾位辛苦了,四國之間,友誼為大。”
“當然當然,友誼長存!”君連城附和著,風範端正。
穆凌笑起來,和藹可親:“願四國永無戰爭,互幫互助。”
四國之間雖互相摩擦不少,小戰爭亦然接連不斷,可沒有哪兩國叫囂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話。
他希望永遠不要出現大戰爭,否則民不聊生,永無寧日啊。
君墨染低垂著眼簾,凝望著手中酒盞,眸光深邃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