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幕後之人
翌日一早,沈良姜便出發了,這次她只帶了追雪,沈家的一切事宜。沈良姜都交給風吟打理了。
她跟著沈良姜這麼久,早已經不是往日那個單純的小丫頭了,府裡的賬本她也能處理得得心應手。
只是離開前,她仍舊抱著沈良姜的手腕哭了好一會兒。
京都離江州有三日的路程,沈良姜心裏著急,讓車伕快馬加鞭,提前了半日到江州。
“姑娘,前面就是客棧了。”追雪看著車窗外開口。
沈良姜揉了揉眉心,眼底劃過幾分疲憊,“先在客棧落腳吧!”
追雪點頭,讓車伕把馬車停在客棧外,要了兩間上房,小憩了會兒。
沈良姜是被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醒的,雨下得很大,外頭剛冒出新芽的樹枝都被壓彎了。
她看著窗外怔神,今日才發覺江州這麼大,容衍,你究竟在何處?
“姑娘。”
追雪敲門進來,端著飯菜,“屬下找小二點了些清淡的,姑娘已經一日未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子可受不了。”
沈良姜看著她手中的粥,二話未說,接過來一口喝完了,她得吃飽纔有力氣繼續找容衍。
這雨來勢洶洶,去得也快,沒一會兒,天空便掛起了大太陽,沈良姜趁著天色正好與追雪出門去了驛館。
驛館是共京都來的貴人,或者身份尊貴的宦官女眷居住的,沈良姜與追雪一走近,門口的侍衛便朝她們揮手。
“去去去,這兒可不是你們能靠近的。”
沈良姜閃了閃眸子,朝侍衛笑道:“官爺,我們姐妹二人就是對這驛館有些好奇,想進去瞧瞧。”
沈良姜這一笑,侍衛便呆了呆,聞言搓著手笑得猥瑣,“姑娘想進去瞧瞧也不是不行。”
一邊說著,他的手一便朝沈良姜伸過來,只是還未靠近沈良姜就被追雪抓住。
“疼疼疼……”侍衛痛苦的喊道。
另一個侍衛見此也忙拔劍上前,被追雪踢飛了劍,追雪一個旋轉踹著侍衛下巴,而後迅速提腿,眨眼之間,另一個侍衛就被她踩著後背動彈不得。
沈良姜慢悠悠的掏出銀針紮了兩人的睡穴,又讓追雪把昏睡的兩個人拖到牆角,兩人這才得以進驛館。
“姑娘小心,前面有人。”追雪拉著她避開驛館內的侍衛,好不容易纔到了容衍住過的那間院子。
沈良姜卻未進去,而是看著身後出神。
“姑娘在想什麼?”追雪疑惑道。
“我在想,驛館守衛森嚴,容衍遇刺那日卻無一人出現幫他。”沈良姜頓了頓,看向緊閉的院門,不知想到什麼,臉色忽然變了變,“不好,走!”
原本緊閉的院門忽然射出無數支箭羽,而沈良姜被追雪早一步帶著翻過牆院。
一路回了客棧,瞧著外頭並無可疑之人跟著,沈良姜才鬆了口氣,追雪轉眸看向她,“姑娘怎知那門內都是……”
沈良姜眸底浮起絲絲冷意,“傅成說容衍遇害那日,驛館的侍衛正巧被借調走了,可恰巧那日就來了刺客,哪有這般巧的事,除非……”
“除非刺客是有人可惜安排好的,侍衛也是有人刻意調離的。”追雪臉色一變,“能調走驛館全部侍衛的唯有江州知府!”
“不出意外,此刻外面恐怕已經貼上了抓捕我們的告示,那些人以為我們與容衍是一起的。”
沈良姜頓了頓,起身收拾包袱,“不能在這兒待下去了。”
追雪想了會兒,開口道:“屬下知道可以去哪兒,姑娘隨我走吧!”
沈良姜不知,她前腳從客棧離開,後腳便有侍衛拿著她與追雪的畫像搜人。
而她此刻同追雪穿過街頭,繞過小巷,到了一座宅院前,她敲了三下門停了一息,再敲了三下。
開門的是個年輕的姑娘,長得很是精緻,氣質更不輸京都貴女。
“追雪?你怎麼來了?”她疑惑道,很快注意到了沈良姜,蹙了蹙眉。
“這位是沈姑娘。”追雪開口解釋道。
不知為何,追雪話音一落,沈良姜便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不善。
“果真是一副美人胚子,先進來吧!”她淡淡的說道,前半句明明是夸人的話,沈良姜聽著卻多了幾分陰陽怪氣的感覺。
“姑娘,她喚作寧霏,江州便是她負責,她與屬下一樣,也是大人身邊的人。”追雪解釋道。
沈良姜點頭,心底忽然生出幾分失落,她以為她已經很是瞭解容衍了,可如今才發現自己除了知曉他是容衍,未來的第一權臣,其他的一無所知。
“我與你纔不一樣。”寧霏睨了她一眼,“我敢喚他阿衍,你敢嗎?”
話是同追雪說的,寧霏的目光卻是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沈良姜,還透著股子挑.釁的意味。
沈良姜心底有些發堵,想著容衍此刻還生死不明,她纔將心底的情緒壓了下來,看向寧霏。
“寧姑娘,我今日來是想問你,可知他的下落?”
寧霏瞥了她一眼,“當日事情發生的急,我趕到時阿衍已經不知所蹤,這些天我已經吩咐所有人去找他的下落了。”
說著,她嗤笑了聲,看著沈良姜的目光多了幾分責怪之意,“沈姑娘,我不知您為何會到這兒來,可是嫌麻煩添得還不夠?”
追雪皺了皺眉,“寧霏,你在說什麼呢?姑娘也是擔心大人。”
“她的擔心只會害了大人。”寧霏沉聲道:“我認識的容衍冷靜自持,算無遺策,可是因為她!
因為這個女人,只是爲了給這個女主寫封信,他都能不要性命!你可知縱然他敵不過那些刺客,可以他的伸手,全身而退根本不難。”
沈良姜淡然的看著她,“寧姑娘說夠了嗎?可要聽聽我要說的話?”
寧霏愣了愣,別開臉,沈良姜淡淡道:“他中了軟骨散,所以無法及時逃走,那封信的確是他留下的,可信的最後一筆是旁人添上去的,為的大概就是讓我們以為他是爲了寫完信才重傷。”
“你說什麼?”寧霏愣了愣。
沈良姜把信遞給她,“你仔細瞧瞧,應該能看出來這最後一筆是從下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