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一切是爲了遊牧
“姑娘……”
聲音從身後傳來,沈良姜回頭就瞧見一女子拿著菜籃,瞧見沈良姜回頭,兩眼頓時淚汪汪,“真的是您……”
“你是……”沈良姜疑惑的看著她。
那女子快步走到沈良姜跟前,上下打量了她好一會兒,而後眼淚嘩嘩就落了下來。
沈良姜愣愣看著她,不知該如何寬慰,從懷中拿了帕子遞給她,她接著擦了擦眼淚才緩過來,
“姑娘,奴婢還以為永遠見不到您了,前兩日,寧霏說您回來了,奴婢便想去找您,但他們不讓,說您現在身份特殊,姑娘,您怎麼就成了那什麼混賬的王妃了?”
“此事說來話長。”沈良姜頓了頓,看向她,“你從前是我的侍女?”
“奴婢風吟,自小便伺候夫人的,夫人如今連奴婢也不認得了……”
說著,風吟又要哭了起來,沈良姜忙開口,“對了,我今日來就想證實一下,我當真是你家姑娘,容衍的夫人麼?”
風吟眼淚還掛在眼眶裏,聞言立即道:“當然是了,這三年,姑娘您一點兒都沒變,奴婢不會認錯的。”
沈良姜嘆了口氣,“可是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風吟轉了轉眸子,拉著進去道:“姑娘隨我來。”
風吟搬來一箱子東西,一一同她說著這些東西的來歷,“這些姑娘可有印象?”
沈良姜搖搖頭,她的腦袋仍舊是一片空白,風吟笑了笑,“無妨,時辰長著呢!咱們慢慢想,姑娘從前最在意的就是大人了,或許與大人多待會兒就能想起些什麼了。”
“大人回來了。”門外傳來追雪的聲音,沈良姜側頭,就瞧見容衍進了庭院,一眼便與她的視線對上。
只是下一刻,他又移開了,沈良姜蹙了蹙眉,他當真是她夫君麼……
“姑娘,您別多想,大人興許就是……”
“風吟,你不必解釋了。”沈良姜起身道:“你方纔也說了,他從前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方纔他對我視若無睹,或許,我真的不是你家姑娘,我與她也只是相像罷了!”
“哎!姑娘……”風吟正欲攔住她。
沈良姜怔然的看著眼前的身影,容衍手中拿著一副畫卷,他開啟畫,畫種的人與她一模一樣。
“此畫是在我書房尋到的。”他拉著沈良姜進了屋,環視屋內一圈,沈良姜聽見他淡淡的聲音,
“這屋內擺設我從未動過,你瞧瞧可有想起些什麼?”
沈良姜一一望過去,搖搖頭,“容大人,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容衍沉默了好一會兒,“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也失憶了。”
沈良姜:“?……”
“大概也是三年前,我忽然在書房發現這副畫,把侍女叫來詢問才知,我原來有位夫人,與我情深似海,按照大夫的話說,應該是你離開之後,我接受不了打擊才忘了你。”
所以,容衍纔會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緊盯著她,因為那副畫。
也是因為不記得她,所以後來反應才那般冷淡。
沈良姜忽然有些想笑,這簡直比畫本子還要精彩。
“原本,我是想能不能找回記憶,但既然你如今已經是遊牧王妃,容某會當做此事不曾發生的。”
“你說……什麼?”沈良姜一時間不知該笑還是該氣,“好,就如容大人所言,我日後必不會再打擾大人!”
說完,沈良姜扭頭便走,也好,反正她與容衍都不記得了,那些記憶也未必是好,不要便不要了吧!
只是這麼想的時候,心頭卻是疼得讓沈良姜差點兒上不來氣。
好不容易忍著難受勁兒回到驛館,就被子卿堵在門口,他探究的目光打量了沈良姜幾眼才詢問道:“你這是去了哪兒?”
沈良姜沒力氣同他多說,一聲不吭的越過他,子卿瞥見她發白的臉色,皺了皺眉,“你這是怎麼了?”
“噗……”
沈良姜喉嚨一陣血腥味兒,耳邊傳來子卿擔憂的聲音,但她來不及說話,眼前就模糊了起來。
這感覺,好像是毒發了……
而另一邊,沈良姜一離開,容衍也忽然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追雪忙請來御醫,直到外頭天色黑了,容衍才醒過來,起身便要出門。
追雪忙攔住他,“大人,您身子還沒好,還是再躺一會兒吧?”
“她呢?”容衍詢問道。
追雪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她是誰,“夫人回驛館了,大人若是想找夫人,不如先好好休息,等明日再去?況且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夫人恐怕都歇下了。”
追雪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陳力的聲音,“大人,不好了!大人……”
追雪起身,看著氣喘吁吁跑來的陳力,蹙了蹙眉頭,“怎麼了?”
“遊牧半個時辰前進宮與太子辭行,現下已經出城了,末將是被他們那軍師誆騙出了驛館。”陳力焦急道。
渾多等人若是回了遊牧,恐怕要見夫人就難了。
容衍沉默了一會兒,立刻起身出了門,追雪知曉事情的輕重,不敢再攔,只是看著容衍的動作心裏有些奇怪,大人這般緊張莫非是想起來了?
渾多已經出發了小半個時辰,但馬車裏還有個昏迷不醒的沈良姜,怕太快顛簸到了她,是以速度並不算快。
“她怎麼樣了?”渾多詢問道。
子卿緊皺著眉頭道:“若能在三日之內抵達遊牧,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手緊緊握著琉璃瓶,這瓶子裡原本是裝著緩解沈良姜體內催命的藥的,可不知為何,瓶子卻空了。
“要不是她還有用,本王才懶得如此大費周章。”遊牧皺著眉,有些不耐煩。
“將軍,定是有人動過這琉璃瓶。”子卿垂著眸子,眼底狠厲一閃而過。
渾多哼了聲,輕笑道:“依本王看,是這丫頭平日樹敵太多,這才遭人算計。”
“等回去,我定要好好查一查是誰,還請將軍莫要阻攔。”子卿陰沉著臉道。
渾多訝異的看了他一眼,“本王還是頭一回看你如此緊張,你還說對她無意?”
子卿掩下眼底的神色,朝渾多拱手道:“將軍,她是容衍的夫人,子卿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遊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