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失蹤
聖上原本也沒有非要為清嘉賜婚的意思,清嘉是太后最喜歡的姑娘,若他賜婚她日後過得不好,太后還得埋怨他。
只是今日沒了容音,總得有人頂替做做樣子。
是以,聖上笑道:“瞧瞧也沒壞處,況且你可是太后的心肝,你若不喜歡,朕若還要賜婚,回頭母后恐怕要找朕算賬了。”
聞言,清嘉緊張的心這才鬆了口氣。
不多時,外頭傳來侍衛並不的聲音,遊牧使者到了,聖上揮手,帶領著眾人一同回到宴席。
至於方纔發生的事,目睹著都不敢對外開口,畢竟這可是皇家辛秘,流傳出去是要掉腦袋的。
沈良姜未同容衍等人一道過去,而是去了客屋,百歲神醫正被幾個御醫診治著。
他們神色凝重的搖搖頭,嘆著氣,商量著醫治的法子,卻無人敢寫方子。
沈良姜的醫術太醫院也是聽過的,因此瞧見她過來,幾個御醫立刻神色恭敬了幾分,上前詢問道:“容夫人。”
沈良姜微微點頭,看了眼他們身後榻上躺著的百歲神醫,“他怎麼樣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似乎十分不好意思,而後一同朝沈良姜拱手,“在下醫術不精。”
他們有些羞愧,整個太醫院的人竟然都拿不出來一個醫治百歲神醫的法子。
幾個人讓開一條路,沈良姜上前,目光看了眼百歲神醫的臉色,而後伸手替他把脈。
沈良姜心底還有些疑惑,那日沈良姜說那個神秘人就是百歲神醫,可若百歲神醫與容音有所勾結,那容音何必虐待他?
或者說,這個人與當日他們看見的神秘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人,莫非真的只是聲音相像的巧合?
“容夫人,如何?”
沈良姜正想著,耳邊傳來御醫小心翼翼的聲音,她回過神,收回手,寫下藥方遞給御醫。
幾個御醫頓時圍觀起來分析著藥方,沈良姜開啟醫藥包替他鍼灸,百歲神醫脈象薄弱,可身上大都是披在傷,根本不應該如此。
唇色正常,也不似中毒的症狀,沈良姜蹙著眉頭,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起來,百歲神醫的手札上有一種無色無味的毒,可以在取人性命之後,旁人根本無法發覺。
唯一能證明是毒的法子唯有在死者一個月後開棺驗屍,才能發現屍骨發黑,是為中毒。
莫非,眼前的百歲神醫中的便是此毒?
沈良姜寫的方子只能暫且抱住他的心脈,而要驗證他是中的手札上的毒還需要一步。
她吩咐侍女取來碗,割開他的手指,流出來的血果然是黑色的。
“這……這是什麼毒?”幾個御醫驚歎道。
沈良姜眸色微沉,心道果然,“此毒名為催命,是世間罕見的一種毒,用上百種劇毒調變而成,毒如其命,中此毒者必死無疑,藥石無醫,無藥可解。”
百歲神醫的手札上只記錄了此毒,關於解藥只有八個字,中此毒者無藥可解。
幾個御醫更是根本不曾聽說過這個毒的名字。
“容夫人,那百歲神醫他……”
沈良姜輕嘆了口氣,“也許是我醫術不精,我給他鍼灸封住了他的穴道以免毒素蔓延到肝臟,等他服了藥醒來,或許他有法子可以醫好自己。”
百歲神醫在醫術界就是神,江湖之中流傳著世上只有他不願醫的人,從未有他醫不好之人。
若他出手,便是閻王也不敢收人。
再加上,百歲神醫醫治過無數人,在所有醫者心中,百歲神醫的地位可想而知。
因此,沈良姜這句話算是安慰到了一眾御醫。
幾個人立刻信心十足的照料著百歲神醫。
那邊宴席還未結束,沈良姜打算等百歲神醫醒了再過來,離開時腦袋還在遊神。
百歲神醫是如何中毒的?他還活著,中毒也不算太深,是容音下的毒?可催命這樣罕見的毒容音怎會有?
還有那日她和容衍瞧見那神秘人將一個瓷瓶交給容音,莫非是他……
沈良姜正想著,手腕忽然傳來一陣疼意,她垂眸,視線落在指尖,腦袋裏忽然浮現方纔黑血流出來的一幕。
不知想到什麼,沈良姜臉色一變,而後,眼前一黑,變沒了意識。
宴席上,容衍的視線落在身旁空了的位置上,沈良姜遲遲未來,他心底也有些不安。
“容大人,你家阿姜呢?”
耳邊忽然傳來清嘉打趣的聲音,容衍抬頭,清嘉笑吟吟的臉近在眼前,他心口卻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
像被一把鋒利的刀將他整顆心剝開,疼得無法呼吸,容衍捂著心口,清嘉瞧見他臉色不好,擔憂道:“容大人?容大人,你怎麼了?”
“阿姜……”
容衍艱難的吐出兩個字來,而後,忽然起身,猛地竄出去,朝客屋的方向跑去。
清嘉擰著眉看著他的身影,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心裏也跟著擔憂起來。
她忙起身跟過去。
那日,容衍幾乎找遍了整個公主府,可奇怪的是怎麼都找不到沈良姜的身影。
而後,他同聖上請旨封城搜人,找了三天三夜,可沈良姜就像從這世上消失了一樣。
而另一邊,馬車緩緩行駛,馬車裏躺著一個身影,她緊皺著眉頭,似在承受著什麼極大的痛苦。
馬車已經出了城,一路向西北去……
若是容衍在,定然能認得馬車中的人便是他尋封了的人。
三年後。
精緻的閨閣裡,擺滿了各種藥材,使得屋內蔓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但並不刺鼻。
珠簾後,女子正拿著書籍,一邊翻著頁,一邊將藥材放去搗藥罐裡,窗外半邊斜陽襯得女子身上散發著一層淡淡的光輝。
“阿姜?”
一道聲音忽然傳來,打破了安靜,原本正在搗藥的女子眉頭一蹙,朝來人淡淡道:“我說過了,不許這麼叫我。”
男人身長如玉,倒是好顏色,被女子這般嫌棄也不變臉,只笑道:“這不是顯得咱們親近些嗎?”
“阿姜,你這是又在研製什麼新玩意兒?”他好奇的問道。
良姜卻是沉下臉,“我說過了,我叫良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