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毒酒
“奴才恭迎王爺凱旋而歸,皇上得知此事很是高興,特地吩咐奴才在這裏相迎,快快跟奴才一起進去吧。”
看著眼前人饞媚的姿態,沈翩然和裴翊寒面面相覷之後都意識到了不對勁。
皇帝格外熱情,便是想要做什麼的開始。
然而他們卻還沒有看出來皇帝的真實目的。
正當兩人猶豫的時候,趙福發現了不對勁兒,輕咳一聲道:“其實王爺和王妃不用如此緊張的,在這些事情上,奴才無條件幫著你們。”
“你這是什麼意思?”沈翩然不明所以的望著他,“你無條件幫我們?你可是皇帝的人。”
“那又如何?誰說奴才就一定永遠是皇帝的人呢?”趙福語氣意味深長,說出的話也引人深思。
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一聽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沈翩然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竟然要背叛皇帝,為什麼?”
“若非要說一個原因,那便是奴才從前快要被貴妃責罰而死的時候,是太妃救了我一命吧。”
說完,趙福定定看著裴翊寒。
明白了他的意思,裴翊寒眼神微閃,繼而露出一分柔和的目光,點點頭道:“那就多謝福公公。”
“不必客氣,你們接下來想要做什麼?”趙福不緊不慢領著他們往前走,一路上看起來恭敬無比。
沈翩然抿唇,低聲道:“我們想要趁此機會應付皇帝,不管他想要做什麼,都不能讓他得逞。”
“今日他擺出這場鴻門宴,不就是想要我們有去無回嗎?我偏偏不如他的意。”
沈翩然說到此處,便眯起雙眸,看著一副要與皇帝幾人決裂的樣子。
趙福聽的微微一頓,繼而皺眉,“若你們想要在這場鴻門宴之中逃脫,就必須想辦法威脅到皇帝的人身安全,否則他是不會讓你們輕而易舉離開這裏的。”
聽完了這話,沈翩然倒並不意外。
“我想到皇帝要動手,他好不容易能請動我們進宮,這一回也算是最好的說辭了,他不可能放棄大好的機會什麼都不做的,只是我沒有想到他會要我們今日就有去無回。”
她倒是好奇皇帝會用什麼樣的辦法。
他們如今時凱旋而歸的忠臣,全京城的百姓今日在他們坐馬車前來的時候都在夾道歡迎,甚至有的人在跪拜裴翊寒,感恩他這些年來平定戰亂。
皇帝卻要把他們永遠留在宮中,這種事情若是不找到一個好的說辭,百姓他們是不會願意的。
看他們一臉疑惑,趙福便嘆了一口氣,“皇帝可是咱們這世間的天子,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無論用什麼法子想讓你們留下來,都是他說了算的,所以還必須得多加警惕才行。”
沈翩然聽得微微冷哼,和裴翊寒對視一眼,很快就來到了乾坤殿內。
殿內只有幾個站在皇帝那邊的重臣,以及裴元等待在其中,
看到他們,所有人紛紛站起來。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沈翩然分明看到裴元眼神微閃,露出了隱隱興奮的光芒。
是覺得這一次能徹底讓他們認輸,才這麼激動嗎?想得美。
沈翩然發出一聲嗤笑,不動聲色的跟著裴翊寒上前行禮。
“你們不必多禮,快快請落座吧,今日你們可是凱旋而歸的大功臣,應該享有一切該享有的,不必如此拘禮,快坐吧。”
皇帝說著,便擺擺手讓他們坐在那裏自己最近的那個席位上。
沈翩然眯起雙眸,眼神微微一閃,坐下後忍不住看了一眼盤子裡的飯菜。
就算不用試毒,她也能夠看得出來,這飯菜不是那麼對勁的。
裴翊寒剛握緊酒杯,就被沈翩然拍了拍手。
沈翩然在他手中塞下了一顆藥丸,裴翊寒會意,吃下以後這才喝了一杯酒。
眼睜睜看著那杯毒酒就被他喝下去,坐在對面的裴元眼神微閃,露出了極為興奮的光芒。
[就知道裴翊寒必定會出事的,喝下這杯酒,就是往黃泉路上扎,既然不懷疑直接把毒酒喝了,我這個皇叔也沒那麼聰明啊。]
沈翩然聽到他的心聲,不由得嗤笑,抬手也默不作聲將解毒藥丸吃,跟著端起酒杯喝下毒酒。
看到兩人同時飲下毒酒,皇帝這才放心下來,“寒王爺今日凱旋而歸,確實是我們朝廷和百姓們都大喜的事,你有沒有想過今後的打算,想要什麼領什麼賞賜?”
看著皇帝很好說話的樣子,裴翊寒微微一笑,“皇兄的意思是,不管今日臣弟要什麼獎賞,您都給了?”
“自然,只要是朕能做到的事,為何不給?說吧,想要什麼封賞?哪怕把你封為親王那也是朕應該做的,你這次平定邊關戰亂,應當有這個榮譽。”
皇帝期待地看著裴翊寒,笑容越發和善。
[將死之人自然是許諾什麼都行。]
裴翊寒起身道:“這回臣弟是平定戰亂有功,只不過這些年以來,我一直做這個寒王做的也有些累了,大家看我這些年的地位也沒有提升,只有百姓們的威望,好像不足以得到朝廷重臣的尊重。”
皇帝配合的露出疑惑表情,“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皇兄封我為攝政王吧。”
裴翊寒轉身,定定看著他,“跟你一起把持朝政的攝政王,如何?”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個裴翊寒還真敢說呀,和光明正大的謀朝篡位有什麼區別?]
[看來他還真的是功高震主,仗著自己打一次勝仗就妄想奪皇位了,真是可笑!]
周圍想起亂七八糟的心聲,聽得沈翩然眯起雙眸。
皇帝臉色一變,勉強笑了笑,“你可知攝政王這個封號若是傳出去,天下的百姓會怎麼看你?他們會懷疑你心懷不軌,做出什麼謀奪皇位的事。”
“那是他們以為的,只要皇兄您不這麼覺得不就行了嗎?”裴翊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著他,“還是皇上覺得臣弟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為邊關和朝廷平定許多戰亂,連一個攝政王都當不得了?”
他語氣帶著幾分涼薄和不羈,聽得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繼而全都看向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