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聯姻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你姐和葉沐聞不也是商業的犧牲品嗎。我聽老爺子說，那個時候，葉氏很難。”

    李彬彬翻出當年的報道來，“你看，紙媒都有報過，說葉氏挺不過一年。葉家內鬥的事，著實算不上新聞。”

    蘇墨寒知道葉家三個兒子，各自為陣。當年葉老爺子分家時，是多少有些偏向葉江，也就是葉詩情的父親。

    剩下兩個兒子，據說有埋怨過，反應最激烈的，便是葉海。

    不過，在葉家父母車禍出事後，葉詩情二伯便舉家出國，至今也沒回來。

    “說點我不知道的。”他不信單憑葉海一人，能讓葉沐聞處境艱難。

    他癟癟嘴，“這不是還沒說到關鍵嗎，有傳聞說，葉海是私生子，所以族譜起初沒有他的名字，後來才加上。”

    “河江......海？”蘇墨寒默唸了一遍，確實從名字上看，區別不算太大。

    “葉小姐的父親和出國這位是異卵雙胞胎，由此可見，葉海就是多餘的。”李彬彬聳肩，“不過也只是聽說而已，葉家如今的長輩，能說上話的實在少。”

    蘇墨寒想起她對六年前車禍的反應，不由得懷疑，“當年車禍，你知道多少？”

    李家父母，似乎與他們走的很近。

    李彬彬想起這事，就唏噓不已，“你是沒見過那場面，所有人，都衝着一個18歲的小姑娘去，就差動手了。”

    單是聽他這樣說，蘇墨寒心底微微發顫，有些難以呼吸。

    “葉老太知道訊息的時候，便直接昏倒送去急救，據說躺了幾個月纔起來，連葬禮也沒去成。葉家兄妹連個護著的人都沒有，葬禮的事，有不少還是我爸媽幫著操持。”

    他深吸口氣，壓住心中的憤憤不平，“葉沐聞六年前23吧？”那個時候，他在國外，也是他和姐姐冷戰那幾年。

    “對，他剛接手葉氏沒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顧。幸虧在車禍半年前，葉父把葉氏完全交給了他，要不然，估計他們兄妹，都能被葉家人活吞了。”

    葉家車禍，他能查到的資料少之又少，只能憑藉着當時在場的人回憶。

    想必那個時候，姐姐也不好過吧。

    “對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葉家爲了怕得罪葉母母家那邊，一直隱瞞著訊息。葉沐聞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愣是把這件事嚥下去，也狠心把妹妹獨自送到國外。”

    李彬彬嘆氣，“葉母如今去世，她家也沒來一個人。”

    “我記得孟少的大哥，和葉沐聞是同學？”蘇墨寒記起他，也是因為姐姐當年的追求者中，似乎有這麼一位。

    “這件事吧，你要打聽，應該去問孟少。他哥當年出國，就是因為你姐和葉沐聞結婚。”李彬彬知道蘇湘的事，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提及，不過，他倒是感覺時間過得好快。

    傷春悲秋的說著，“那個時候，似乎湘姐並不在意我們這些世家子弟，不過，湘姐也確實與旁人不同，在南城，怕是很難再找出這麼一位灑脫的女子了。”

    蘇墨寒一時沒說話，送他離開後，回到臥室才恍惚想起和某人的約定。

    把影片電話打了過去，卻沒有接通。

    安靜坐在椅子上的他，眼底沒有情緒，平靜的毫無波瀾，只有床頭的一盞燈亮著。處於暗影中的他，彷彿沒有生機。

    不知過了多久，語音電話打過來，接通後問她，“不方便打影片嗎？”

    “有什麼事你說就行，我聽得到。”她一手擦著頭髮，坐在電腦前開啟檔案，“是要問專案的事嗎？”

    她沒等說完，通話結束？

    看到影片邀請打過來，葉詩情猶豫著點了接通，看到他周圍都是黑暗的，只有臉側在燈光對映下，冷硬的稜角更加分明。

    “你先去吹頭髮。”蘇墨寒說著，起身去到換衣間，打算把西裝換下來，可外套的扣子解開後，聽到那邊傳來吹風機的聲音，又停止了動作。

    葉詩情回來坐下，看到螢幕中的男人側身站立的畫面沒動，疑惑的問了句，“卡了嗎？”

    某人沒說話，解開外套，然後扯下領帶，襯衣的扣子在他指尖，旋轉著靈動的舞步，一粒一粒從禁錮中脫身。

    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帶著強烈的暗示。

    葉詩情猛地反應過來，感覺耳朵都熱了，急忙把視線落在電腦上，“你換衣服為什麼還要影片？”

    那等下洗澡......

    她忽然察覺到自己剛洗完澡，好像是在暗示！

    唇瓣在她牙齒下方受著折磨，卻不自知。

    蘇墨寒只穿著西褲走近，眼裏的笑意驅散了冷漠，“還想看什麼？”

    “誰要看你！”她羞惱的把手機扣下來，氣得抿唇，才感覺到一絲痛感。

    某人沒說話，只是低笑了一聲，然後便是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聲音，她只覺得，自己要是壺水，都已經沸騰了！

    看到螢幕黑了，蘇墨寒也不惱，拿著手機進去浴室，和她說著話，就彷彿，人還在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

    葉詩情瞪大了雙眼，眼前的檔案，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她實在想不到，他還真的就拿著手機去洗澡！

    “你在國外見過孟輕巖嗎？”

    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一時想不起來，“我認識嗎？”

    蘇墨寒站在水霧中，當年這個圈子裏的關係，他知道的並不多，“他是你哥的同學，也追過我姐。”

    “奧，孟少的哥哥，這個名字我不太熟悉，人倒是知道的。他出國後，幾乎與國內就斷聯了，我哥好像知道他的地址，還寄過禮物，他們還有沒有聯繫，我不清楚，需要問下我哥嗎？”

    “不用，”蘇墨寒看到手機螢幕的光影有變化，似乎是對著地面，但沒有看到某張小臉出現。

    聽到流水聲，知道她是去倒水。

    “看著手機。”他需要問清楚，當年除了葉海外，葉家還有誰威脅過她。

    葉詩情手指頓了頓，嚥下一口水，沒底氣的問了句，“你穿好衣服了？”

    “嗯。”

    她深吸口氣，把手機立起來，看到畫面裡的人，只圍著浴巾，剛要扣下，就聽他警告。

    “敢扣，我明天就去海市！”

    煩躁不安的她把手機放回去，衝他瞪眼，“你今天奇奇怪怪的，到底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