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薄雲卿真的死了
ICU的大門開著,站在門口也能問道濃烈的血腥味,陸淮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這裏麵的人了。”
醫生扯下口罩,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睛,“病人搶救無效,已經死亡,屍體已經送往太平間了。”
“你說什麼?”陸淮曄突然一把揪住醫生的衣服,一臉憤怒的看著他,怎麼可能會死的。
許威過來剛好看到這一幕,連忙把陸淮曄拉開,站在他的前面擋住醫生的視線,“不好意思,醫生,請問那人現在在哪裏。”
醫生面色有點不悅,但是在這裏,這樣的家屬見得多了,他也沒放在心上,“太平間,有個男的跟她在一起,看起來好像很難過。”
許威看了一眼四周,快速辨別方向,壓低聲音對著陸淮曄說,“少爺,跟我來。”
醫生看著他們的背影,一改剛纔睏倦的模樣,回到ICU病房,將門關上,繼續進行剛纔未完成的手術。
陸淮曄現在滿腦子都是搶救無效,任由許威帶著他走,太平間門口,沈徽跌坐在地上,整個人臉色難看極了。
陸淮曄看到沈徽走過去揪住他的衣領,“薄雲卿在哪,你把她帶去哪裏了。”
沈徽神色恍惚的看著陸淮曄,指了指太平間,“我把她火化了。”
“你說什麼?”陸淮曄一拳頭打在沈徽臉上,“誰允許你這麼做的,誰允許的,她是我的妻子,你憑什麼火化她。”
“不火化等你來取她的腎嗎,她已經死的很慘了,難道死了還要被你折磨嗎?”沈徽也來了脾氣,一拳打在陸淮曄臉上。
陸淮曄被這一拳打醒了幾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就這樣死了,你在騙我,你在騙我對不對,那不是薄雲卿,那不是薄雲卿。”
“呵呵,我還真希望那不是雲卿。”一行淚從沈徽臉上落下,看著陸淮曄現在傷痛的模樣,沈徽一把把他推開,“是不是沒有拿她的腎去救你的林黛兒你很難過,我告訴你,我就是知道你會難過我才這麼做的。雲卿沒了,林黛兒也該去給她陪葬,這是她欠雲卿的。”
陸淮曄抓住沈徽的衣領,沈徽反抗,兩個人很快就打了起來,許威在一旁看著急得不行,想要上去拉架卻被一人打了一拳。
許威摸著自己的臉,吃的一聲叫了出來,還真沒一個人手下留情的。
直到醫院的保安過來,才拉開了打架的兩個人,陸淮曄神色恍惚,不能接受薄雲卿已經不在人世。
許威亮出身份,讓醫院的人不能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又讓他們把監控發給自己,帶著陸淮曄回到陸家。
一路上陸淮曄神色都很古怪,許威猜不透他的心思,到底是因為沒有配型難過,還是因為失去了薄雲卿難過。
陸淮曄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出來,陪著他的只有他帶進去的酒,一瓶又一瓶的喝下去,陸淮曄發現,原來他愛薄雲卿。
他的心很痛,痛到無法呼吸,想起薄雲卿最後跟他說的那些話,眼淚落了下來,又猛灌了自己一瓶酒。
許威跟簡凝站在門口,兩個人都不敢敲門進去。
陸淮曄最後是喝醉了才睡著的。
醒來發現自己在床上,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頭很疼,他想起昨天的一切,從床上跳起來,推開門就看到在門口等候的簡凝。
“薄雲卿了。”陸淮曄心裏還有著期望,也許一切都是他做的夢。
簡凝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委婉的表達才能讓陸淮曄沒那麼難受。
許威跟她說,陸淮曄昨天在醫院跟失了魂一樣,在陸淮曄身邊待了那麼多年,他還上課第一次見到他那麼難過。
簡凝想,也許陸淮曄對薄雲卿不是不愛,而是愛而不自知。
陸淮曄沉著臉看著簡凝,“說,不說就給我滾出去。”
簡凝神色凝重,咬了咬唇,“少爺,節哀吧。”
陸淮曄聽到這話往後退了一步,一隻手撐著門框上纔沒有倒下,“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死,怎麼可能會死。”
簡凝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陸淮曄,只能看著他在那裏難過的一直低喃著,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
許久之後陸淮曄忽然抬起頭,“沒有人看到,沒有人看到她死了不是嗎,從頭到尾都是沈徽一個人在那裏說,他肯定是在騙我,他想帶走雲卿才這樣做的,一定是這樣的。”
許威從樓上走上來,手裏拿著一個U盤,一臉為難的說,“少爺,我已經覈實過醫院的監控,沒有問題。”
“我不信,我沒看到我不會相信的。”陸淮曄大聲咆哮著。
許威只得把U盤遞給他,“少爺,這就是事實。”
陸淮曄將U盤插到電腦上,簡凝將影片給開啟,那是一段剪輯好的完整的影片,沈徽抱著渾身是血的薄雲卿到醫院,把薄雲卿放在擔架上,然後送往ICU,那張臉,陸淮曄在熟悉不過,那就是薄雲卿。
半個小時之後,醫生出來,一臉沉重的告訴沈徽,搶救無效,病人已經死亡,沈徽立刻嚎啕大哭,跌跌撞撞跑進ICU,再後來,就是白布蓋著的屍體從ICU室推來,進了太平間。
後來的一切,他們都知道了。
陸淮曄還是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簡凝皺著眉頭說道,“那天門口的血跡,的確是鮮血,這一點也沒有錯誤。”
這句話毫無疑問是壓垮陸淮曄的最後一根稻草,“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簡凝跟許威對視一眼,識趣的退了出去,留陸淮曄一個人在房間裡,陸淮曄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想起他跟薄雲卿之間的往事,他們的初見,相戀,到後來的互相厭棄,一幕幕都浮現在他腦海裏。
曾經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痛苦,尤其是他想到薄雲卿最後跟他說,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愛上自己。
自己到底是傷她有多深,纔會讓她說出這樣的話,陸淮曄坐在地上哭的不行,但是死去的人再也沒辦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