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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兩軍談判

    北蠻內亂的七日後,皇帝突然下令,大軍壓北蠻邊境。

    北風獵獵,裴簌雪騎馬領著數萬大軍,站在遼闊的草原上,遙望著對面的北蠻皇城。

    “將軍,陛下這是什麼意思?為何突然要舉兵壓境?”一個將士有些好奇問道。

    沈沛也不可置否道:“現在的雁北軍,消耗不起一場戰爭了。”

    裴簌雪面色微凝,心中有些複雜。

    果不其然,遠處一人從皇城打馬而來,乃是北蠻人的使者。

    短短半月,月陽和北蠻的局勢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今的北蠻成了月陽的手下敗將,內亂讓他們無心對外抗敵。

    那人緊握韁繩,馬兒突然揚蹄停下,隨後他便翻身下馬氣喘吁吁跑來:“這是我們世子給裴將軍親啟。”

    裴簌雪微微皺眉,一旁的將夜接過信件遞給她:“將軍,小心圈套。”

    “嗯。”裴簌雪開啟信件,上面的話同她猜想的一模一樣。

    拓跋弘怪她不信守承諾,三年之內不打仗,如今卻大軍壓境。

    裴簌雪收了那信件:“告訴你們世子,雁北軍可不大軍踏入北蠻皇城,不過要你們世子親自寫一封降書,且年年給月陽上貢。”

    使者聞言面色難看,只覺得對面太過於欺人太甚。

    北蠻稱霸草原這麼多年,除了當年的燕水山一戰打敗之後,還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裴簌雪繼續道:“北蠻百姓的命,要不要全在他手上。”

    使者回了北蠻皇城,雁北軍便在草原駐紮下來。

    大軍壓境的危機感讓皇城內的北蠻百姓十分恐慌,人人都想要保命,找機會離開北蠻。

    而城內拓跋弘如今如履薄冰,他需要民心,才能坐穩這個位置,讓拓跋功一黨忌憚,可是若他寫了降書,便給了他們趁虛而入的機會。

    日後自己一輩子都會被印上敗者的烙印。

    北蠻皇宮,拓跋弘獨自一人站在大殿內,他看著臺階上的皇位,目光沉冷。

    爲了今日,他等了多少年,忍辱負重,如履薄冰。

    忍受著大臣們對他身體的指指點點,假裝不知叔侄對他的陰謀陷害。

    拓跋弘走到皇位上,慢慢坐下,“來人。”

    “陛下。”宮中的侍奉上來恭敬得等候這位新皇的吩咐。

    “今夜,將降書交給裴簌雪。”

    侍奉要彎得更低,心中嘆息一聲應道:“是。”

    翌日,草原上的太陽緩緩從地平線生氣,草原和藍天從天邊分劃出一道清晰的界限。

    裴簌雪站在山坡上,吹著清晨的微風,風裏裹挾著雨後青草的味道。

    沈沛從軍帳裡出來,剛好看見山坡山那抹玄色身影。

    裴簌雪穿著一身玄色的勁裝,豎起的長髮在風中飄散,遠遠瞧著頗有股蒼勁之美。

    “將軍。”沈沛爬上山坡,喚了一身裴簌雪的。

    她側首看了一眼沈沛,繼續放眼欣賞著草原上緩緩升起的朝陽:“這朝霞多美,是京城見不到的光景。”

    沈沛看著她的側臉:“有心事?”

    他此時以一個朋友的身份,站在裴簌雪身邊,輕聲問道。

    裴簌雪失笑:“人人都有心事,不是嗎沈兄?”

    “你這說,的確有道理,不過我看你這心事倒是不小。”

    裴簌雪沉默片刻,並未回答他的話,反而道:“若是我沒猜錯,今日拓跋弘就會送來降書。”

    “咱們今日也可啟程回雁北了。”

    “這麼自信?”

    裴簌雪篤定道:“他想要得到北蠻的民心,必須寫降書,而如今他的位置坐不穩,他必然會選擇這條路。”

    沈沛思忖片刻,恍然大悟:“你竟將北蠻朝廷看得這般透徹。”

    他破有些不可思議,武將素來最不擅長的便是朝廷這麼波雲詭譎之事,而如今的裴簌雪和當年已經判若兩人。

    裴簌雪嘆聲道:“經歷了那麼多,若是還像以往那般蠢笨,是活不下來的。”

    說完,裴簌雪負手往山坡下去:“你看,降書來了。”

    遠處,幾匹馬往雁北軍營奔去,那些人是從北蠻皇城出來的。

    雁北軍營。

    裴簌雪坐在主位上,看著拓跋弘寫的降書,滿意到:“很好,既然如此,我月陽便不強人所難。”

    “不過還要你們陛下,遵守這條約纔是。”

    北蠻使者離去之後,雁北軍也開始撤回雁北城。

    兩日後,雁北城恢復了以往的景象,只是封閉區內,將士和百姓依舊受著瘟疫之苦。

    為此不少郎中都費勁心思去找解決此患的方法,裴簌雪日日處理軍務,幾乎沒有從軍營離開過。

    是夜,裴簌雪從文書中抬起頭,眼底有些疲憊之色。

    隱月進帳剛好看見她有些泛白的臉色:“王妃,你身體裡的餘毒,可清理乾淨了?”

    說道這裏,裴簌雪纔想起來自己身體裡面還有藥蠱和生死蠱留下的餘毒。

    她起身坐到一旁的榻上,調理氣息,好似有一股清流在體內涌動。

    “藥蠱很有效,餘毒應該很快就能清理完。”裴簌雪看著隱月手上的信件:“是京城送來的?”

    隱月將信件遞給她:“宸王府送來的。”

    裴簌雪臉上有了笑意,可是下一刻她便有些愧疚道:“這些日子,我都並未寫信給璟硯。”

    隱月沒有多言,只是看著桌上逐漸微弱的燭燈,替裴簌雪換了一盞亮些的。

    “京城的夏日愈濃,陛下去了避暑山莊。”裴簌雪念出了信上的話,都是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

    可是在她心裏,字字都十分珍貴,

    看完信件,裴簌雪嘆息道:“王爺雖並未催我回京......”

    隱月開口道:“如今雁北的情勢已經穩定下來,王妃也該回京了。”

    裴簌雪聞言沉默良久,她守好信件,語氣微沉:“瘟疫之患還未結束,你讓我如何能安心回京城?”

    “你既放心下雁北百姓和將士,也放心不下王爺,總是要有所取捨。”

    隱月的話好似一根刺,刺在她的心頭。

    裴簌雪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疲憊道:“隱月,你先下去休息吧。”

    “好。”隱月離開了軍帳,裴簌雪趴在桌上,緩緩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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