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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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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所以,你要殺我

    “呵,王妃想要的,只怕不只是這個吧。”拓跋弘目光微微上挑,盯著裴簌雪。

    裴簌雪握著匕首的手緊了幾分:“瘟疫之毒,是不是你們投的?”

    聞言,拓跋弘微微皺眉:“雁北軍患瘟疫一事,與本世子無關。”

    裴簌雪看著他,眼神並不像是信她的意思。

    “本世子如今生死都在王妃的手上,難道還要說假話不成?”

    拓跋弘輕笑道:“本世子還以為是老天長眼了,讓雁北軍得了此病,天降恩惠與我北蠻。”

    “原來不過是個笑話。”

    裴簌雪將人替了起來,拓跋弘冷聲道:“我八萬北蠻軍尚未撤離雁北城,王妃難道以為抓了本世子,當真有勝算?”

    “如今雁北城想要湊出五萬精兵,只怕也是難吧。”

    一滴血從拓跋弘的脖子上緩緩流下,屋內的氣氛突然降到冰點。

    裴簌雪一字一句道:“雁北城,我輕車熟路,悄悄殺了你再出城,明日你的屍首纔會被人發現。”

    “世子覺得是誰賺了?”

    拓跋弘沉默了,他不認為裴簌雪這個女人說的是假話,畢竟當初燕水山一戰,她像個瘋子似得殺了三萬北蠻人!

    沒有一個人不知道,月陽的小裴將軍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嘭——”門突然被開啟,門口的兩個將士看著屋內的景象都愣住了。

    一瞬間反應過來他們拔出刀劍對著裴簌雪:“放下世子!”

    “來......”

    “你們要是繼續聲張,世子的命,只怕就沒了。”裴簌雪淡淡道。

    兩人聞言不敢再有過多的動作,只是拔劍對著裴簌雪,對面往外走一步他們便後撤一步。

    直到整個裴府內的北蠻人都知道了這個訊息,裴府門口已經守了好多侍衛。

    拓跋弘手下青筋直突,此等奇辱他幾日前才經歷了一次,如今竟然又被擒於裴家人之手!

    “放她出去。”拓跋弘沉沉道。

    北蠻將士聞言頗為為難,其中一人道:“世子,雁北軍突襲了咱們軍帳,糧草都被燒了。”

    拓跋弘驟然想出手,卻被裴簌雪按住:“世子?想死?”

    “裴簌雪,你很好!很好!”拓跋弘氣極反笑。

    裴簌雪擒著拓跋弘緩緩退到一馬車旁,那正是三娘提前派人準備好的。

    “上車。”

    兩人上車之後,馬車飛速得往雁北城外駛出,馬車越往城外去越能聽見兩軍交戰之聲。

    拓跋弘的臉色已經極為難看,“裴簌雪,你答應本世子的條件,可要允諾。”

    “那是自然,本將軍自會留世子的命,歸還北蠻。”

    裴簌雪看了一眼拓跋弘,此人從小身子不好,處處如履薄冰,他最厲害便是忍字。

    忍得了他人對自己的侮辱漠視,忍得了親信對他的陰謀暗算,只爲了又找一如,能夠將敵人踩在腳底。

    這樣的拓跋弘,不是一個可以簡單對付的人。

    一炷香之後,雁北軍營。

    裴簌雪擒著拓跋弘出現在軍營門口,一眾人看見王妃回來了,都舒了一口氣。

    “王妃今日之計,實在是上上策。”

    裴簌雪看了一眼拓跋弘:“來人,把他關到本將軍的營帳去。”

    “嗯?”沈沛有些不解:“這不大好吧,他畢竟是個男子。”

    裴簌雪笑道:“男子如何?他如今是雁北軍最重要的俘虜,本將軍要親自看著他。”

    “是!”將夜將人帶了過去,而裴簌雪此時纔到:“今日兵行險招,乃是知道拓跋雄不在雁北的緣故。”

    “好在大家配合得好,若不然和北蠻人硬碰硬,只怕是咱們吃虧。”

    而此時,雁北軍也傳來了好訊息:“將軍!北蠻人的世子不見了!他們群龍無首,被咱們打得屁滾尿流。”

    沈沛聞言不由得失笑,裴簌雪卻點頭道:“做得很好。”

    “給了他們教訓便不用繼續追了,對咱們也沒有什麼好處。”

    裴簌雪取了一塊狼牙,乃是他方纔從拓跋弘身上摘下來的:“拿著這個,挺直北蠻人,若是想要他們的世子,便退出雁北城。”

    “我月陽可不與北蠻交戰,不過若是北蠻再犯,本將軍不介意再血洗一次北蠻軍!”

    將士聞言目光崇拜,取了狼牙便立馬下去辦事。

    這邊裴簌雪因為今晚的順利稍稍舒了一口氣,而此時軍帳內卻突然傳來交手的聲音。

    裴簌雪立馬掀開軍帳,竟發現沈沛與一黑衣人交手,而拓跋弘的胸口被劃了一刀。

    “沈沛,我來!”裴簌雪出手,那黑衣人顯然是懼怕了幾分,知道自己打不過竟然服毒自盡了。

    橫屍當場的黑衣人讓在場的三人都是一驚。

    裴簌雪皺眉,上前掀開了那人的面罩,是北蠻人的長相。

    她看向拓跋弘:“世子,在本將軍的營帳,都有你們自家人的刀伸向你。”

    “若是方纔本將軍把你關在地牢,你認為下場會怎麼樣?”

    對面的拓跋弘臉色難看得緊,他雙眼猩紅,忍著痛道:“幫我,治療。”

    說完,他便暈死了過去。

    裴簌雪走到他跟前,用腳動了動他:“暈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沒有的男人。

    翌日,裴簌雪再進軍帳的時候,拓跋弘已經醒了,他面色慘白得坐在床上,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昨天的人,是誰的人?”

    拓跋弘搖了搖頭:“不清楚,三叔?五叔?”

    說完,他突然笑出聲,眼底卻冷得很。

    裴簌雪在一旁坐下:“再告訴你一個訊息。”

    拓跋弘抬眸,帶聽完裴簌雪說的話,他驟然睜大雙眼,撐著起身卻摔在了地上。

    十分狼狽。

    他坐在地上放聲大笑,笑著笑著便是兩行淚。

    父親,死了。

    裴簌雪只是面色淡淡得看著他,眼底卻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閃而過。

    這樣的感覺她太熟悉了。

    前世愛人被殺,舉家被抄,那種感覺不比現在拓跋弘經歷的痛少。

    “北蠻的軍隊已經撤出了雁北城。”裴簌雪落在一句話,起身準備離開。

    “所以,你要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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