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寒冰蝕骨之痛
“沒錯,現在還需你能出一些有用的房子本妃立馬派人送去雁北,看看能不能有效。”
沈沛白沒有猶豫,二話不說轉身進屋坐下,取了筆墨紙硯來在紙上寫了幾個要方子。
“這一共三個藥方。”
裴簌雪伸手去接,沈沛白突然收回:“不過,有一件事情要切記。”
“這三個方子不可同時使用,若是同時使用,方子之內的有些藥反而會產生毒效。”
裴簌雪不解:“那此舉是為何?”
沈沛白耐心道:“這三個藥方依次一個比一個藥效烈,前一個藥方若是不管用需一個月之後纔可以使用第二個,若是到了第三個瘟疫之患還不能徹底解決,雁北我必去不可。”
“原來如此。”裴簌雪點頭道:“本妃明白了,這邊吩咐下去。”
“如此一來,雁北還有半年的時間。”
沈沛白皺眉道:“我從醫一來,從未見過能到第三個藥方還不能解決的瘟疫,所以王妃也不必太過於憂心。”
“畢竟瘟疫這種東西,人傳人速度快,只要將感染之人隔離開來,應該可迅速控制。”
裴簌雪拿了藥方立馬派人快馬加鞭送去了雁北。
於此同時,不少醫者也都奉皇命前往雁北解決瘟疫之患。
當今北方的蠻賊還未完全解決,此時發生了這種事情,是在不是一個好兆頭。
整個月陽都被一種陰沉的氣氛所感染。
翌日,是南疆聖女離京的日子,侍女將月陽發生的瘟疫之患告訴藍衣:“聖女,瘟疫這種東西可不能染上,現在雁北好多人都患病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傳到京城,咱們還是早些動身回南疆吧。”
藍衣懶散得躺在榻上:“本聖女昨日已經告訴皇帝了,多留三日再回京。”
“過幾日,乃是月陽的沐衣節,聽說頗有些意思。”
侍女對聖女這般不馴的性子有些不滿,自己奉命跟著便是來看著她的,誰知道聖女一離開南疆,便比往日還要胡鬧!
歷代的聖女都是恪守規矩,從不離開南疆。
可是藍衣不僅時常忤逆國主,還非要跟著來月陽。
不過對於這些,國主竟然都忍讓了,宮中無一人不知國主對聖女太過於寵愛。
藍衣掃了這個礙眼的女人:“昨日本聖女對你動手,乃是無心之舉。”
“你也不必太放在欣賞,畢竟你是國主貼身的宮女,要是出了事,本聖女也不好交代。”
侍女俯身恭敬道:“奴不敢。”
“不敢最好!”藍衣起身,赤足踩在屋內的波斯地毯上,她看著桌上蕭雲澤派人送來的中原衣裳,挑了兩眼在身前比量:“你說本聖女穿這衣裳如何?”
侍女臉色有些不好看,沉默幾分道:“聖女,你乃南疆人,實不該穿月陽的衣裳。”
“你出去吧,換人進來服侍本聖女。”
侍女聞言無奈,只能退出,臨走之前她提醒道:“國主這兩年,身子本就不大好,受不得氣,您好是安分些的好。”
聖女的笑臉在這一刻僵了下來,她抬眸看著門口的侍女,眼底藏著殺意:“靈羽,你最好不要太過分。”
“威脅本聖女沒有好下場。”
翎羽也沒有忍讓:“今日奴便會啟程回南疆,聖女若是想要殺了奴,可以試試。”
“奴身上有國主下的奴咒,若是奴死了,國主自然知道是誰下的手。”
藍衣攥著衣裳,怒道:“滾。”
翎羽收拾完衣裳便提前離開了京城,其餘的人繼續留下十分聖女。
沒了翎羽的監視,藍衣卻覺得愈發舒心了幾分。
“來人。”藍衣喚了個丫鬟上來,“這些衣裳,本聖女穿哪件好看?”
丫鬟諂媚道:“聖女天人之姿,實在是難挑,這些衣裳聖女穿都好看。”
藍衣十分滿意她的話,心中高興,挑了件紅色的廣袖流仙群:“這件不錯,就它了。”
是夜,藍衣獨自一人在屋內,躺在榻上瞧著蕭雲澤派人送來的中原點心,嘴角微彎,眉眼都是欣喜。
突然間,心口的痛讓她的笑戛然而止,隨之而來是寒心蝕骨。
“你.....你竟然這麼狠!寒心蝕骨痛的不只是我一人!”
而此時此刻,南疆皇宮內,偌大的宮殿一個穿著紅色薄紗的女子躺在榻上,全身都蜷縮成一團。
她死死捂著胸口,全身寒冷如冰。
她忍著寒心蝕骨之痛,一言不發。
屋外的侍衛並不知道此時屋內的國主如此痛苦。
月色一夜薄涼,到了第二日破曉,女人才沉睡過去,不過兩炷香她便醒來,喚了宮女來。
進來服侍的宮女瞧著國主這般虛弱的樣子,立馬道:“國主!您怎麼了!”
“可是昨夜沒有睡好,為何如此憔悴?!”
女人虛抬手,虛弱到:“無事,今日本尊的身子不適,不上朝了。”
“是,奴這便下去傳話。”
而月陽皇宮,昏死過去的藍衣被陽光刺地眨了眨眼。
她狼狽得躺在地上,屋內一片狼藉。
“顏司,你狠!就算是與我共受寒冰蝕骨之痛也要教訓我!”藍衣死死咬著牙恨道。
“你越是如此,我偏要讓你不好過,這都是你欠我的!”
若是能拉攏蕭雲澤在身側,日後她想要做事,也方便些。
藍衣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扶著桌椅搖搖晃晃站穩:“來人。”
丫鬟推門進來,瞧著屋內的狼藉愣了愣。
“聖女,您有何吩咐?”
“去準備熱水,本聖女要沐浴更衣。”
宸王府。
裴簌雪聽聞南疆聖女要繼續留在京城,三日之後纔回南疆的訊息沉默了片刻。
她想要做什麼?前世南疆聖女是按時離開的,這次卻要多留三日。
不管如何,這個女人都不是什麼善類,日後也是宸王府最大的敵人,他要想辦法早日將其除之纔是。
最近這麼多事,讓裴簌雪整日面色都有些沉重,她緩緩起身看了看窗外暮春之色:“快要入暑了。”
前世從不在京城,卻沒想到王府之內的景色,竟然如此好。
“在想什麼?”身後,蕭璟硯將人圈在懷裏,下巴抵在她頸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