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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御花園偶遇

    裴簌雪離開大殿,疏影服侍在其後,“王妃,咱們可要等著王爺一同出宮?”

    “嗯,陛下和王爺談完之後,會派人同時本妃的。”裴簌雪站在高臺之上,俯瞰著整個皇宮。

    紅牆綠瓦,深宮一重又一重。

    她不喜歡這裏,好像一個巨大的籠子,將人關在了裡面,而活在這裏,必須勾心鬥角,你死我活。

    父親也說過,皇宮不屬於他們這種武將,只有邊疆纔是他們的歸宿。

    微風拂過她的鬢髮,裴簌雪深吸了一口氣,微風中已經有了暑期。

    “夏天要開了,秋日也不遠了。”裴簌雪感嘆一聲,過了今年,父親就能回京了。

    到時候,鎮國候府不會再向今日這般冷清。

    “王妃,你可是想川少爺了?”疏影問道。

    裴簌雪失笑:“川兒在內閣跟著楚旬,是他自己的選擇,內閣規矩森嚴,本宮想要見他也不容易。”

    想到這裏,裴簌雪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的確已經許久沒見到川兒了。

    “現在御花園的花應該開得正盛,我們去瞧瞧。”裴簌雪換了個話題,帶著疏影往御花園去。

    御花園內,聖女每日最長來的便是此處。

    南疆四處都是花草,可是京城之中,也只有這裏的花草能入她的眼。

    攬芳亭內,地上被鋪上了柔軟的波斯地毯,聖女帶著面紗,眉毛是中原的遠山黛,一雙微微泛碧色的眼睛好似一汪湖水,讓人沉醉。

    她赤足踩在花瓣上,足尖都白得芳若白玉。

    裴簌雪和疏影賞著花,兜兜轉轉間來到了攬芳亭。

    攬芳亭處於荷花湖間,是觀賞荷花最好的地方,尤其是湖中總是有湖風拂過,極為舒爽。

    疏影跟著裴簌雪,看著御花園的花心情頗好:“王妃,前面有個亭子,您可要歇歇腳?”

    “好。”裴簌雪想著在這裏等蕭璟硯剛剛好,便同疏影一起往湖中去。

    攬芳亭,聖女躺在竹榻上閉眼小憩,一旁的侍女瞧著走過來的兩人提醒道:“聖女,有人來了。”

    聖女眉頭微皺,冷聲道:“我不是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擾?”

    “可是......”侍女有些汗顏。

    這裏畢竟是月陽皇宮,宮內來往的說不定是什麼貴人,他們本就是外邦,隨意衝撞多有不妥。

    而那邊,裴簌雪和疏影兩人已經到了攬芳亭前,疏影瞧著亭內的兩人,跟著王妃在一旁的空位上落座。

    兩方人都沒有說話,兀自賞著景色。

    而聽著動靜的聖女慢慢睜開了眼睛,掃了一眼裴簌雪,碧色的眼睛微微深了幾分,而站在她旁邊的侍女也發現對面的女子似乎有些熟悉。

    昨日,有一副畫像半夜送到了聖女手上,而這個女子,似乎就是畫上的人。

    而她本人被畫像上的女子更加好看,眉間的英氣讓人不由得感嘆。

    聖女輕笑一聲,裴簌雪聞聲收回目光看向她。

    對視之間,裴簌雪似乎並不驚訝於對方眼中的不喜。

    這一世,聖女果然還是老樣子,作為外邦的使者,不過因為皇帝對南疆客氣了幾分,她便和在南疆一樣放肆。

    “本妃瞧著在下面生,在皇宮之內又帶著面紗示人,不知閣下是......”裴簌雪輕輕笑道。

    聖女沒有回答裴簌雪,而是她身邊的侍女道:“這位是南疆聖女。”

    “原來是聖女,聽聞聖女容貌傾城,南疆女帝爲了保護聖女,所以讓你常年帶著面紗,以防宵小生了不該有的心思。”裴簌雪說完,對面卻冷笑一聲:“你就是裴簌雪?”

    疏影聽著皺眉道:“放肆!不可對王妃無禮!”

    裴簌雪虛抬手,不怒反笑:“無事。”

    “正是。”裴簌雪神色自若,眼神始終淡淡,有些若即若離。

    聖女坐起身,打量著裴簌雪,這張臉的確好看,而且好看得特殊,尋常女子很難將柔美和英氣集中在一起。

    可是,她可以。

    所以,這就是蕭雲澤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的原因?!

    “本聖女在這裏休息,不喜歡他人打擾,這麼大的御花園,王妃另尋他處吧。”

    說完,她又繼續躺下。

    裴簌雪並未理會,繼續做著賞著荷花,疏影也懶得搭理她。

    一旁的侍女額頭微微冒汗,聖女實在是不該招惹宸王妃。

    來月陽之前,國主也是幾番囑託過,聖女的脾氣真是......

    聖女皺了皺眉,而此時一人又進了攬芳亭,正是蕭璟硯。

    他並未注意南疆聖女,而是拉著裴簌雪的手道:“咱們回家吧。”

    “好。”裴簌雪笑著起身,兩人相依著一同離開。

    聖女被這般忽視,心中更是不喜。

    她側首看著兩人的背景,眼底微涼。

    蕭雲澤,應該也不希望蕭璟硯這個人活著吧,聽聞月陽皇帝極為溺愛他,若是留著他,豈不是多了一個和他搶皇位的人?

    聖女嘴角微勾,重新閉上了眼睛。

    而離宮的裴簌雪,回想起方纔御花園偶遇聖女,心中微沉。

    這個女人,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若是想要將她除掉,必須趁著她還在月陽。

    一旦她離開,只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是夜,裴簌雪做了一個噩夢,她夢到自己到了一個無人之境,若大的天空彷彿要將她壓死。

    而天邊,一株泛着紫色流螢的花草吸引著她的注意。

    翌日,裴簌雪睡了個懶覺。

    醒來之時,蕭璟硯已經去上朝,她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

    門外聽見動靜的疏影端著水盆進來:“王妃,您醒了。”

    裴簌雪應了一聲:“隱月的傷如何了?”

    “沈神醫一日去三次,昨日夜裏我看隱月的傷已經好了許多。”

    裴簌雪送了一口氣,昨天的夢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她似乎真的身處其境。

    “對了,鳴岐可在府上?”

    疏影一邊替王妃洗漱一邊道:“府上最近好像有大事,鳴岐也不跟著王爺去上朝了,現在好像在書房。”

    “你去把人給我叫來。”

    “是。”

    裴簌雪簡單用了個早膳,鳴岐進屋之後她喚了屋內他人出去。

    “鳴岐,這裏只有你我兩人,本妃有些話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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