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什麼東西
蕭璟硯將裴簌雪拉回自己身邊,“雪兒,你不必如此。”
沈沛白看著兩人,突然笑了一聲:“好。”
他避世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這麼有趣的女子,這兩人倒也算是一對苦命鴛鴦。
“皇宮藏書閣內,藏有諸多醫學古籍,你若能治好王妃,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蕭璟硯此話一出,沈沛白的眼神突然亮了幾分。
“此話當真?!”
他這一輩子,沒有什麼特殊愛好,只有這些東西能吊起他的胃口。
況且神醫谷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只怕日後他也無處可歸了。
裴簌雪看出了沈沛白的心思,“沈神醫,神醫谷的事情,本妃會派人送一份書信給鎮國候,替你解決。”
沈沛白抬眸,失笑一聲,嘴角有些苦澀:“谷中的百姓都是無辜,還請鎮國候手下留情。”
裴簌雪點了點頭:“那是自然,雁北軍,拎得清。”
這幾日,她也聽了一些關於神醫谷的小道訊息,同蠱寨一樣,神醫谷內的另一派想要置沈沛白與死地,奪取神醫谷谷主的位置。
並且在這些人手段十分狠辣,爲了逼死沈沛白竟然以谷中百姓的性命相要挾。
百姓們人心惶惶,便也不願意繼續在此居住,都搬離來了神醫谷。
經歷此事,只怕沈沛白再回去,也沒有可以留下的必要。
裴簌雪輕嘆一聲,沈沛白去卻突然笑道:“你們先坐著,等我一會兒。”
不過多時,沈沛白取了一個藥罐來,裴簌雪看到藥罐總是不由自主得想到蠱女,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沈沛白站在兩人中間,讓他們紛紛伸出手。
“過程有些難受,你們還且忍一忍,這是我養的益蠱,可以清理蠱毒,待蠱毒全部清完,他們自會鑽出來。”
裴簌雪看著沈沛白手上晶瑩圓潤的胖蠱,十分溫順得躺在他手心,沒有之前她所見的毒蠱那般暴躁。
蠱蟲從兩人手腕上的傷口鑽進體內便沒了動靜,待包紮好傷口,裴簌雪問道:“需要多久可清理好?”
“這就要看你們兩位身體裡的毒到底有多少了。”沈沛白說完,看了看蕭璟硯。
裴簌雪沉默片刻,抬眸道:“想要靠這益蠱便可解王爺的蠱毒?”
沈沛白搖頭:“那自然不可能。”
“到底應該怎麼做。”裴簌雪皺眉問道,她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皇城之內人心詭譎,想要害死蕭璟硯的人數不勝數。
他們必須早些治好蠱毒,才能以防不測。
沈沛白看著蕭璟硯道:“九鳶草。”
蕭璟硯的眸光微沉,似乎並不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的名字。
裴簌雪一把抓住蕭璟硯:“你早就知道需要九鳶草了?”
“是。”蕭璟硯起身,站在窗邊負手而立:“本王花了三年的時間,才查清楚中的什麼毒。”
“又是三年,傳聞九鳶草可解此毒,不過這些年來,本王從未找到過這種藥草。”蕭璟硯的語氣頗沉。
裴簌雪甚至能聽到一股不甘。
她袖中握拳,轉向沈沛白:“沈神醫可知?”
沈沛白垂眸:“九鳶草,的確存於世間。不過那地方極為兇險,從未有人去過。”
裴簌雪思忖問道:“既然如此,你又如何確定。”
“我年少時,十分傲氣,想要同師傅證明世上沒有我找不到的草藥,便前往南疆尋過此藥,在一次雨夜中,我看到了那株九鳶草。”
“可是看到之後,我便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南疆邊境之外。”沈沛白回想起那年發生的事情,面色都有些慘白。
“這些事情太過於詭異,我甚至覺得那是我做的一場夢。”
裴簌雪繼續道:“既然是夢,那麼你看到的九鳶草,或許也只是夢中之景。”
“不!”沈沛白搖搖頭:“不是,我醒來,手心裏正有一片九鳶草花瓣。”
裴簌雪頓時起身,眼中驚喜:“當真?!”
“我騙你們做什麼。”沈沛白在旁邊的榻上坐下,撐著腦袋頗為不解:“不過南疆這種地方,本就離奇得很,處處都是蛇蟲鼠蟻,風俗也頗為怪異。”
“自從我離開南疆之後,那一整年都倒黴得緊。”
裴簌雪微微出神,眼神卻頗為篤定。
既然如此,她定要找到九鳶草。
蕭璟硯瞧出她的想法,拉住她道:“九鳶草,本王會派人去南疆找,你別想去。”
裴簌雪失笑:“行了,既然有了九鳶草的訊息,便是好兆頭。”
“咱們收拾收拾,也該回京了。”
是夜,裴簌雪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獨自一人前往了地牢,看著狼狽不堪倒在地上的蠱女,冷冷道:“攝魂香,除你之外,還有何人會制?”
蠱女聽見裴簌雪的聲音,輕蔑一笑,瞧著她的目光也恨極了:“我乃蠱寨聖女,這天下只有我會。”
“若不是沈沛白看了醫毒殘卷,你怎麼還會有活下來的機會!”
想到這裏,她便恨得牙癢癢。
裴簌雪雙手環胸,氣定神閒中卻壓著一股戾氣:“蕭雲澤,和你什麼關係。”
此話一出,整個地牢安靜的出奇,蠱女有些不均勻的呼吸聲在此時也顯得頗為突兀。
“蕭什麼東西,我又不認識他。”
裴簌雪慢慢蹲下身子,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你確定?”
“我聽說,聖女就算是死,都必須要保證這張臉完整,若不然死後必不得超生,若是你繼續如此嘴硬,本妃不介意讓你試一試那是什麼感覺。”
聖女的眼底有了恐懼,她從小被當做聖女培養,最愛惜的便是自己的臉,她搖含淚搖了搖頭:“不......不。”
被掐住的下巴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可是恐懼在她眼裏十分明顯。
裴簌雪輕笑道:“那麼,本妃給你一個機會,蕭雲澤在蠱寨,有什麼秘密。”
前世,她以為蕭雲澤和自己無話不說,許多重要的機密之事都交給自己去辦,如今想來,真真是天真蠢笨。
自己從頭到尾,都不過是他黨除伐異的一把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