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蠱寨
“你若是殺了我,別想就他!”沈沛白此話一出,再看形勢頓時有些尷尬。
方纔自己所站之處,已經被釘上了兩根長箭。
裴簌雪眼眸微凝,掃了一眼沈沛白:“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看來他們已經追過來了。”
沈沛白點了點頭,冷靜了幾分,四下望了望,微微凝神。
“你方纔中了毒霧......”
“閉嘴。”裴簌雪輕喝一聲,黑衣人已經從密林中衝了過來,她一邊護著沈沛白一邊與這幾人交纏。
“王妃,你的武功怎麼比之前差了些?”為首的黑衣人笑道。
其餘人也都發現方纔的裴簌雪速度明顯慢了些,出手的力氣也不及之前。
黑衣人門氣勢更盛,裴簌雪握緊手上的長劍,冷笑一聲:“殺你們,足矣。”
沈沛白沉眸不語,他知道此事不能亂了這個女人的心神,可是她方纔中了毒霧,身子不可能恢復得這麼快,只怕這次凶多吉少。
“往那邊走。”沈沛白輕聲道,抄著左面看了看。
裴簌雪應了一聲,腳下微轉了個角度,足尖輕點,帶著沈沛白往左邊的大路飛身而去。
“她現在受了傷,正是殺了沈沛白的好時候!追!”
“是!”
眾人你追我趕,裴簌雪用了九成的功力帶著沈沛白逃跑,不過一炷香過後,身體裡的餘毒開始發作,血從嘴角溢位。
沈沛白也感覺對這個女人的身子越來越沉。
“你沒事吧?”沈沛白皺眉道。
裴簌雪正欲開口,腳下突然落空:“不好!”
沈沛白也瞳孔微震,失重感讓他有一瞬間的窒息。
墜落的痛感讓兩人皆頭皮發麻,裴簌雪動了動自己的小臂,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一旁沈沛白也皺眉慢慢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泥土:“咱們這是掉到什麼地方了?”
“好在不算多高,要不然不被追殺也要先被摔死。”
裴簌雪沒有理會他,斷臂了痛感讓她沒有那麼多心思去說廢話。
“我的手斷了,給我看看。”裴簌雪抬眸,看著沈沛白道。
沈沛白沉默片晌,從一旁的樹下撿了個粗樹枝來,用手掰了掰發現掰不動才走過來蹲在裴簌雪跟前:“你的左手斷了,要好好靜養。”
“我們現在到了個陌生的地方,若是被當做闖入者,便麻煩了。”
沈沛白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裴簌雪也左右望了望,待沈沛白替她固定好小臂她才站起來:“不過暫時那群黑衣人還找不到我們。”
“待我養好傷,再出去不不遲。”
沈沛白看著裴簌雪的小臂,眼神閃過一抹欽佩:“你這女人不僅武功好,竟然連手斷了都不吃痛一聲。”
“皮肉傷罷了。”裴簌雪淡淡道。
比起前世她受過的苦楚來說,這一切都不算什麼。
想到這裏,裴簌雪看向沈沛白,她認真道:“沈先生,你我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
“黑衣人乃是來自京城,他們是來殺你的,不過在此事前,只怕是還有一撥人想要要了你的命,是嗎?”裴簌雪微微挑眉。
沈沛白神色微沉,他不可置否道:“你很聰明,你遇見我的時候,我正被人追殺。”
“而黑衣人,是另外一撥。”
裴簌雪笑意更甚,她瞧著沈沛白:“既然如此,待我們出去之後,我解決完黑衣人,再替你解決殺你的那波人,先生便隨本妃回京如何?”
兩人對視,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沈沛白突然大笑一聲:“看來在下躲是躲不掉了。”
“神醫谷避世多年,本以為是身在桃園,卻不想谷內之人其實早早已經沾染了谷外的世俗之氣,若是你當真能替我解決神醫谷之事,我便答應你救宸王。”
裴簌雪心下一喜:“一言為定!”
話音剛落,周邊突然衝出一群人,他們手執長矛,身上穿也都是粗布衣裳,臉上和手上畫着複雜的圖案,怒目圓睜,似乎對於外來的闖入者十分憤怒。
為首的男人肌肉虯健,裸露著上半身,黑色的複雜花紋從脖子一直延伸到小腹。
裴簌雪和沈沛白對視一眼,各自心知肚明。
他們的確,闖入了不該入的地方。
“諸位,我們並非有意闖入,只是不小心掉入了這個山谷之中,還請海涵。沈沛白微微施禮,頗為圓滑。
裴簌雪不卑不亢,看著對面年輕的男人:“我們沒有惡意。”
可是對面的人依舊是臉色難看,不理會兩人的話,直接舉起長矛吩咐手下的人:“把他們抓起來!”
......
黑暗的地牢內,十分潮溼,奇怪的味道在封閉的窯洞內蔓延。
沈沛白皺了皺眉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是應該是蠱寨。”
“蠱寨?”裴簌雪盤坐在地上調整內息,聞言微微睜開眼睛,四下望了望。
烏黑的地牢伸手不見五指,她甚至連旁邊的沈沛白都瞧不見,只能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
不過除此之外,了地牢內還有其他聲音。
“這個地方,應該不止關了我們兩人。”
沈沛白聲音微沉:“自然不止我們兩人,這裏可是蠱寨,他們常年會抓人進來煉蠱。”
雖然她並不知這是什麼,可是聽到這兩個字,裴簌雪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不過,蠱寨可是好地方。”沈沛白的語氣裡稍稍有些激動。
裴簌雪不解:“什麼意思?”
“傳聞蠱寨當家何綏乃是醫毒世家,他們世代生活在蠱寨裡面,失傳的醫毒殘卷就在他手上。”沈沛白沉默片刻道:“若想救你夫君,有了這醫毒殘卷,便是事半功倍。”
聽聞此話,裴簌雪立馬認真起來:“你想要得到它?”
沈沛白並未否定:“任何一個醫者,都不會想要錯過他。”
黑暗中,裴簌雪的眼神逐漸堅定下來:“先活,然後我想辦法幫你拿到。”
沈沛白輕笑一聲:“活,還是容易的。”
話音剛落,牢內的燭火突然亮了起來,幾個男人端了些吃食來便離開。
裴簌雪此時纔看清楚牢裡的模樣,他們被關押的地方,竟然並不是皇城大理寺那樣是一個一個的單獨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