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宸王醉酒
“雪兒。”蕭璟硯聞聲回頭,看向裴簌雪含笑走過去。
裴簌雪有一瞬間的恍惚,好似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一般,蕭璟硯滿身是血躺在自己懷裏的景象依舊曆歷在目。
喉嚨一陣哽咽,裴簌雪迎著笑提起裙角小跑過去:“王爺。”
“就等了,咱們回家吧。”
回家。
蕭璟硯沉默片刻,眉眼舒展,牽起裴簌雪的手:“謝謝你,給了本王一個家。”
眼眶忍不住泛紅,裴簌雪微微俯首想要躲過蕭璟硯這般熾熱的目光,前世的種種愈發讓她心中愧疚難堪。
“怎麼了?”蕭璟硯察覺出不對勁,因為酒力好不容易有了些泛紅的唇色忽而白了幾分。
“可是他對你說了什麼?”
蕭璟硯看向皇帝所在的內室,眉眼多了幾分陰鷙。
“沒事,我只是有些感動,陛下待我很好,待裴家也很好,王爺不必掛心。”裴簌雪反手扣住蕭璟硯:“王爺喝醉了,時辰不早,咱們早些回府休息吧。”
“方纔我將宮裏發生的事情告訴陛下,在秦雨眠二人離開京城之前,裴家要護住他們的安危,只怕這幾日不能消停。”
裴簌雪神色認真,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川兒為何會突然來宮裏,還有那個自戕的宮人到底是誰的人?
蕭璟硯眸子閃過一抹暗色,身後摸了摸裴簌雪的鬢角:“宸王府想要保住的人,他人動不了分毫。”
裴簌雪失笑,宸王府雖然形式不按常理出牌,不過京城中,的確還沒有誰敢隨意爬到蕭璟硯的頭上。
上一個人,宋北檸,已經成爲了京城的一縷亡魂。
“王爺、王妃,馬車已經到了。”鳴岐躬身進來,裴簌雪應了一聲,扶著蕭璟硯上了馬車。
鳴岐跟隨在身後,眉頭微皺,嘴巴動了動卻只是嘆息一聲,待兩人上了馬車方纔駕馬離開了皇宮。
深宮暗處,黑衣人看著遠遠駛出皇宮的馬車,消失在了高高的宮牆之後。
皇帝寢殿,龍涎香散發出讓人敬畏的氣息,皇帝閉目盤坐在榻上,眉頭帶著一抹戾氣。
掌事的太監蘇勝弓腰伺候在一旁,點了站新的燈籠:“陛下,今日您難得這般高興,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皇帝微微抬眸,掃了一眼蘇勝,沉聲開口:“宸王妃說的事情,你怎麼看?”
蘇勝腰彎得更低了些,眼睛帶著一抹凌厲的殺氣:“陛下,有人竟敢在皇宮大內做行刺之事,是在是膽大包天。”
“必要仔細查處纔是。”
皇帝沉默半晌,應了一聲:“此事,交給你去辦。”
“有些人,不可得罪便不要得罪,還未到時候。”
蘇勝點了點頭,恭敬提著已經熄滅的燭燈退了出去:“奴才明白。”
......
“王爺?”裴簌雪輕輕喚了喚躺在自己懷裏的蕭璟硯。
可是懷裏的人並未給他迴應,只是如小獸一般蹭了蹭她的脖頸。
蕭璟硯厚厚的狐裘大氅撓的裴簌雪脖子微微發癢,她不由得失笑,緊緊替他重新蓋好身上的狐裘,隨而輕聲道:“鳴岐,車開慢些,王爺已經歇下了。”
駕車的鳴岐頓了頓,才小聲回道:“是,王妃。”
低頭看著靠在自己懷裏的蕭璟硯,因為過於虛弱,他的眉間總是帶著一抹陰鬱之色,薄唇也是蒼白沒有血色,她難以想象,這樣的蕭璟硯前世竟然在自己和陛下之前斡旋,替她解決了那麼多麻煩。
想到這裏,裴簌雪緊緊握住蕭璟硯的手,將這骨節分明的手包裹在掌心,十分珍惜。
這輩子,我定不會再負你,璟硯。
蕭璟硯嘴角微彎,似乎性情頗好,繼續往裴簌雪身上擠了擠,過了好一會兒馬車停在了宸王府門口,他才悠悠睜開眼睛:“到了?”
裴簌雪替他攏好身上的大氅:“到了,下車吧。”
話說完,裴簌雪卻不見蕭璟硯動,只見他靠在馬車窗邊,有氣無力:“夫人,本王有些醉了,沒力氣。”
鳴岐聞言便要上來扶著王爺小馬車,卻被蕭璟硯一個眼刀逼了下去。
“王妃,鳴岐先去吩咐廚房給王爺做一份醒酒湯,勞煩您送王爺回屋。”
鳴岐說完,腳下生煙一般乾淨往廚房的方向溜去。
裴簌雪倒也並未多想,微微屈身,讓蕭璟硯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扶著他慢慢下了馬車:“王爺,走吧。”
一旁的丫鬟們也不敢上來扶,人人都知道王爺有潔癖,不喜歡他人觸碰,府上除了王妃和鳴岐之外,處心積慮要接近王爺的人,如今土都已經三尺厚了。
裴簌雪知道蕭璟硯的習慣,吩咐了下人都各自去忙,自己扶著他一路回了房間。
自己常年隨父親征戰,天生神力,再者蕭璟硯本就身子虛弱,所以她也並未費多大力氣。
“王爺,等會喝完醒酒湯,暖暖身子再睡吧。”裴簌雪將屋內所有的銀霜炭都點上,不過一會兒屋內溫暖如春。
“我替你更衣。”裴簌雪不緊不慢得替蕭璟硯脫下大氅,外衣,長褲......
只剩下裏衣,裴簌雪的手頓了頓。
前世,她與蕭璟硯也並未有太多逾矩之舉,就算睡在同一榻上,他也並未強迫過自己。
耳根子不由得紅了些許,蕭璟硯卻來了興致。
“夫人為何不繼續?”蕭璟硯側躺在榻上,雪白的狐裘被他壓在身下,更顯他妖冶貴氣。
這麼好看的人,自己前世卻一心撲在蕭雲澤那小人身上!
裴簌雪挪開目光,動作也變得有些僵硬:“剩下的衣裳,王爺自己褪吧。”
說完,裴簌雪轉過身,還不等她踏出一步,就被蕭璟硯一把拉上了床,整個人落在他懷裏。
雖然平日裏瞧著他虛弱,可蕭璟硯終究是男人身,寬敞的身形將自己籠罩,裴簌雪刷得紅了臉。
“王爺?”裴簌雪有些語結,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
可是一抬頭,卻對上蕭璟硯那妖冶的眸子,帶著一抹極致的誘惑。
誠然,食色性也,自己也逃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