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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鎮國候嫡子

    蕭璟硯的眼睛落在男孩的手上,這雙手緊緊抱著裴簌雪的小臂。

    礙眼。

    裴簌雪摸了摸裴屹川的腦袋,輕聲道:“何人送你進來的?”

    “宮裏的嬤嬤,川兒不認識。”

    裴簌雪微微皺眉,心下覺得不對勁,一回頭卻看見蕭璟硯微沉的臉色。

    “怎麼了?王爺?”裴簌雪不解,方纔還好好的,怎的突然就變了臉色。

    蕭璟硯牽住裴簌雪,盯著裴屹川:“本王像是十歲的時候,已經獨善其身。”

    “......”裴簌雪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蕭璟硯是吃醋了。

    同一個孩子吃什麼醋?

    “王爺,我先帶川兒去換身衣裳,你等我一下。”裴簌雪直接領著裴屹川去偏殿換了宮服,獨留蕭璟硯一人在御花園。

    一旁的鳴岐發覺王爺的臉色愈發難看,小心問道:“王爺,可要去尋芳亭坐坐?”

    “不必了。”蕭璟硯負手而立,看著逐漸消失在眼前的兩個背影,沉眸道:“去查,誰把裴屹川帶進宮的。”

    “目的是什麼。”

    鳴岐從小跟隨王爺,立馬心領神會:“屬下明白,這便去辦!”

    另外一邊,裴簌雪讓宮女替裴屹川換好衣裳,牽著他回御花園,卻並未尋到蕭璟硯。

    “王爺呢?”裴簌雪只見鳴岐。

    鳴岐弓腰尊敬道:“回王妃,王爺去尋芳亭了,您可要一同去賞花?”

    話音剛落,蕭璟硯便已經回來,披著厚厚的狐裘讓他看起來頗為虛弱:“第三場比試快要開始了,回吧。”

    “好。”裴簌雪踮起腳,幫蕭璟硯攏了攏衣領:“天涼,你莫要一個人亂走,御花園積雪重,小心身子。”

    背後,裴屹川第一次見到這麼溫柔的阿姐,愣了愣道:“王爺,阿姐對你真好。”

    “川兒從來沒見阿姐對任何男子這麼好過,你可要好好待阿姐。”裴屹川嚴肅道,帶著一點少年老成。

    裴簌雪手上的動作一頓,回頭再看裴屹川,心下竟有些苦澀。

    前世川兒天真無憂,被二房所害,現如今經歷了這麼多,或許看見了人心薄涼,竟然一夜長大了許些。

    心中的苦澀愈發重,喉嚨也有些苦澀,裴簌雪正欲開口,蕭璟硯卻道:“你阿姐乃本王王妃,本王自然一心一意呵護之。”

    “如此便最好,若是你敢負我阿姐,鎮國候府定不會善罷甘休”裴屹川又笑著昂頭看向裴簌雪:“想來爹爹也會放心的。”

    裴簌雪無奈揉了揉他的腦袋,心想蕭璟硯怎會負自己。

    從來都是自己負了他。

    想到這裏,裴簌雪挽住蕭璟硯,三人一同往大殿去。

    鳴岐跟隨身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麼溫馨的場景,自從皇后薨逝之後,便再未見過。

    王爺,終於不再是孑然一身。

    而不遠處,一個小宮女伏在假山後聽牆角,隨而立馬消失不見。

    待那小宮女離去,鳴岐回頭看向假山的方向,目光陡然狠厲。

    殿內,依舊絲竹裊繞,觥籌交錯間三人回了位置坐下。

    裴簌雪讓裴屹川坐在她身邊,又吩咐宮人多準備了一份茶盞和吃食:“你且吃你想吃的,無論大殿內發生什麼,川兒都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

    裴屹川沉默片刻,小聲道:“阿姐,可是有什麼人欺負你?”

    裴簌雪對川兒如此敏銳的觀察力驚異的同時笑道:“怎麼會,誰敢對邊欺負鎮國候府?”

    “這位是?”說話的是秦雨眠,她靠在椅子上,雙手環胸,打量著裴屹川面上含笑。

    “我是鎮國候府嫡公子,裴屹川。”

    裴屹川落落大方,先對皇帝躬身施禮,然後纔回頭對秦雨眠微微頷首。

    皇帝看了看裴屹川對他招手道:“裴屹川,好名字,你且過來讓朕看看。”

    “去吧。”裴簌雪理了理裴屹川的衣裳,小聲道:“對陛下要恭敬。”

    裴屹川點了點頭,走上臺階到皇帝跟前,皇帝拉著他打量了兩眼:“聽說你身子弱,鎮國候將你養在宅院裏,沒想到一晃這麼多年過去,已經這麼大了。”

    “朕還記得,你出生時......”皇帝的眼神忽而有些憂傷,身後拍了拍裴屹川的肩膀。

    “是個好孩子,瞧著也機敏,回你阿姐身邊吧。”

    裴簌雪觀察著皇帝的神色,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何方纔陛下的話只說了一半?

    陡然間,心下縈繞一股痛,好似無數針慢慢紮在心上,痛癢難耐,一回頭果然見蕭璟硯的臉色沉了下來,周身的氣壓也低了幾分。

    “王爺?可是不適?”裴簌雪壓住心上的痛楚,伸手覆在蕭璟硯手背,冰涼的膚感讓倒吸了一口冷氣。

    “王爺,為何你的手這般冷?要不要先下去歇息?”

    蕭璟硯抬頭,眉頭舒展幾分:“無事,本王要親眼看著你拿到彩頭。”

    裴簌雪莞爾:“這個彩頭,只能是宸王府的。”

    裴屹川坐回裴簌雪身邊,對面的蕭如婉冷哼一聲,心想裴簌雪已經夠難對付了,竟然還來了個小畜生!

    不過多時,楚旬拿著名冊輕咳一聲,殿內的絲竹戛然而止,舞女盡數退去。

    “第三場比試,現在開始。”

    皇帝起身,看著殿下的眾人:“朕近日來,因為南方水患一事難眠,這第三場比試,誰若能替朕提出解決之法,便是贏家。”

    諸位大臣都麵露難色,這件事情在朝內許久無解,陛下也因此時常發怒,卻不行今日竟拿來做了考題!

    “只怕,無人能解啊。”

    “是啊,南方這次水患,乃是天災,豈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過了許久,殿內雅雀無聲。

    時間慢慢流逝,不少大臣腦袋上沁出細密的汗珠,皇帝的臉色也越來越沉。

    無人能解是一回事,若是惹了陛下不高興,只怕到時候無人能倖免。

    秦雨眠微微挑眉,臉上含小,卻並未再多說一句話。

    這月陽的皇帝倒是有意思,藉着這個機會,尋覓人才來。

    裴簌雪哪裏不明白皇帝的意思,而她可於戰場殺敵,但這治水之事,的確並無太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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