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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什麼東西

    “那是.....雪狐?!”

    雪狐乃是蜀地極其難見的珍奇異獸,鮮少有人獵到過。

    西南王身子微微前傾,也想要看清楚裴簌雪手上的野禽。

    而慕景行嘴角微勾,目光卻落在她衣角上的血跡上,“看來,在下賭贏了。”

    女眷們其中有不服者:“月陽皇還未回來,慕公子暫時還不比如此篤定疏影。”

    “是嗎?”慕景行的笑意愈濃,瞧著裴簌雪衣角的目光微深。

    所有的野禽異獸都是一箭斃命,根本沒有機會把血弄到身上,所以這血跡到底是獸血還是人血......

    裴簌雪翻身下馬,提著野禽扔在一旁的地上。

    他人寶貝的的東西,裴簌雪卻棄之敝履,不少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很,可是畏於雁北王也不敢所造次。

    西南王對此等結果並不驚訝,九州之內,雁北的武力乃是最強,而裴簌雪更是天生神力,今日冬獵於她而言十分簡單。

    可是他對著雪狐......

    “西南王,本王獵得雪狐,但是思來想去並無多大用處,便贈與您如何?”裴簌雪笑道,她的話正中李昭的下懷。

    “雁北王如此大方,那本王便多謝了。”西南王讓一旁的太監將雪狐收下,臉色也頗為高興。

    而三皇子的目光卻一直望向裴簌雪身後,自她回營帳來,他的面色便有些淺淺的擔憂。

    裴簌雪提起衣角落座,看了一眼沾了血的衣裳,眉間微皺。

    方纔蕭雲澤拉了自己的衣角,讓他的血沾了上來。

    晦氣。

    裴簌雪心下不滿,起身淡淡道:“西南王,本王先去換件衣裳。”

    “雁北王自便。”西南王得了雪狐,對裴簌雪的態度也更好了些。

    裴簌雪額前腳剛走,蕭雲澤便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月陽皇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女眷們高興喊道,可是卻見他馬上並無任何野獸。

    這......難道月陽皇什麼都沒有獵道?

    人群中竊竊私語,而蕭雲澤翻身下馬時,一旁的侍衛還扶了他一把。

    西南王這才注意到,蕭雲澤受傷,立馬起身道:“月陽皇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侍衛正想開口,蕭雲澤面色微沉道:“無事,本皇在狩獵中不小心犯了舊疾。”

    西南王心領神會,這丟臉的事情蕭雲澤自然不會打人前說,她若當真是舊疾犯了,怎會身上還帶著血跡?

    “那月陽皇趕緊先去休息,本王這邊派御醫來給您瞧瞧。”西南王目送蕭雲澤回了帳內。

    眾女眷也是又擔憂又生氣,今日輸了如此多的銀子出去,真是倒黴。

    要不是月陽皇舊疾犯了,裴簌雪怎麼會獵得雪狐?

    李容也是頗為擔心,方纔起身,想要跟過去瞧瞧,西南王冷不丁開口:“容兒,你要去何處?”

    “父皇,女兒......”

    “冬日寒冷,你就陪父皇在此處帶著,莫要受了風寒。”

    李容無奈,只能重新坐下,應了一聲是。

    另外一邊,蕭雲澤回營帳歇下,屋內的侍衛全都被喝了出去,就連前來給他看傷的御醫也沒能進去,在外急得額頭冒汗。

    蕭雲澤坐在榻上,手上的血早早已經凝固,只要稍稍一動,皮肉便撕扯般同。

    裴簌雪這個瘋子!

    方纔林中裴簌雪一箭射中雪狐,而那箭卻在他的手腕上擦過,馬兒受驚,他一時沒坐穩,直接從馬上摔下。

    可她坐在馬上,冷眼看著自己,居高令下,全是嘲諷。

    蕭雲澤緊緊握拳,傷口因為用力裂開,血又順著手腕滴在了榻上。

    他冷笑一聲,回想那日自己也曾斷了顧川一直手臂。

    “裴簌雪,你真是是恨極了本皇!”蕭雲澤一字一句,怒火難遏。

    而裴簌雪那邊,她換了件衣裳,尚未回到席位便聽了蕭雲澤受傷回去包紮休息的事情。

    隱月笑道:“可是王妃所辦?”

    “本王獵狐,他非要礙事站在那狐狸跟前,彎弓之弦,不得不發。”裴簌雪神色淡淡,眉間卻帶著鮮有的喜色。

    從營帳內出來,裴簌雪並未回去,反而往另外一處。

    若不是爲了給蕭雲澤教訓,她今日才懶得去湊熱鬧,裴簌雪百無聊賴地走向對面的一處深林中,她方纔路過,瞧見有一巨大水潭,波光粼粼十分清澈,看得人心情舒暢。

    按照記憶尋著過去,裴簌雪坐在湖邊,湖風微微拂過,她深吸了一口氣。

    陽光慢慢破開厚厚的雲層,在湖邊上,盪漾起一層層金色的微浪。

    四下一片寂靜,她微微閉眸,盤坐在草叢上,調整內息。

    而叢林間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裴簌雪驟然睜眼,危險的氣息環繞自己瀰漫開來。

    人數不少。

    裴簌雪聽著腳步聲,心下思忖著,頃刻間,她立馬起身,身後一人忽得拉住她。

    “你......”

    匕首落在慕景行脖頸一寸之處,裴簌雪收住手,皺眉道:“怎麼是你?!”

    慕景行卻並未言語,拉著人閃身到了一旁的巨樹下。

    而接下來的動作,讓裴簌雪的面色一變,之間慕景行掃開地上的落葉,眼前赫然出現一巨大的樹洞。

    還不等她開口,他便將人推了進去,自己也隨之躲了進來。

    樹洞外,腳步聲越來越近。

    逼仄的空間內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處,熟悉的感覺讓裴簌雪一時間有些恍惚。

    樹洞外的人似乎並未發覺不對勁,腳步聲也逐漸邊緣。

    裴簌雪回過神來,壓著怒氣道:“你幹什麼?!”

    “本王自可處理外面那些人。”

    慕景行卻語氣微沉:“雁北王,在下拉你進來,是想給你看一物。”

    裴簌雪沉默片刻:“什麼東西?”

    兩人繼續往樹洞裡擠去,過了方纔狹窄的地道,眼前豁然一密室。

    而密室內,堆滿了錢幣。

    裴簌雪環視一週:“你便是讓本王來看這個?”

    “蜀地富庶眾人皆知,不過本王對此並無興趣。”

    她轉身欲走,慕景行攔住她:“雁北王,可再看仔細些。”

    裴簌雪猶豫片刻,回頭撿起一枚錢幣細細端詳,不過片刻她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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