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蕭璟硯死了
天光暗淡,今日似乎又是個雪天。
楚旬負手而立,微微頷首:“攝政王嚴重了,臣正是要去處理此事。”
“昨夜陛下薨逝,殿下節哀。”
蕭雲澤點頭,眼底悲傷:“楚大人也節哀。”
兩人各自行事,楚旬離開皇宮上了馬車,一路往宸王府去,蕭雲澤側首瞧著他的背影,眼眸為深。
一旁的侍衛小聲道:“殿下,楚大人乃是陛下的心腹,如今陛下薨逝,可要將其......”
蕭雲澤掃了他一眼,冷聲道:“這朝中,誰都可以死,唯獨楚旬不可。”
楚旬乃月陽百年難以一遇的人才,日後他坐穩朝中根基,還需此人幫襯。
若是殺了楚旬,他纔是真的孤掌難鳴。
登上皇位沒那麼容易,當初那麼站在自己這邊的老狐狸們,可沒那麼簡單應付。
蕭雲澤處理陛下後事,而正大光明牌匾後的遺詔也被丞相林如取了出來。
齊王繼位的事情被板上定釘,正月過後,蕭雲澤登機。
朝野上下,早早已經對蕭雲澤十分恭敬,他乃新帝,月陽唯一能夠繼承皇位的皇子。
宸王府,楚旬看著地上被蓋著白布的屍體,上前兩步。
仵作皺眉道:“楚大人,這屍體已經被燒焦了,只是這身形看著的確和宸王殿下一模一樣。”
“可要記錄乃是宸王本人?”
在場的其餘人都看著楚旬,他作為朝中最德高望重之人,從來公正不阿。
楚旬微微俯身,掀開那白布,一陣燒焦味撲鼻而來,他面色如常,仔細檢視了一番,復而嚴肅道:“記,宸王失身大火,於明希冬日廿九亡。”
仵作一一將楚旬的話記下,其餘人則將屍體擡出了宸王府。
偌大從宸王府,一夜之間只剩下一堆燒焦的灰燼。
童子哀嘆一聲,侍奉著自家主人上了馬車。
“主人,今日您可要去護國寺?”一小童子問道。
楚旬搖頭,語氣稍顯疲憊:“不去,護國寺避寺,本官便不去叨擾。”
“是,主人。”
馬車回了楚府,蕭雲澤的人也暗中回了皇宮覆命。
“殿下,楚旬已經將人收屍了,的確是宸王殿下的屍體,他並未動手腳,咱們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蕭雲澤嘴角微勾:“很好,都下去吧。”
如今只要一封信傳裴衷回京,屆時他便能安坐皇位。
這一天,他終於要等到了!
江南。
裴簌雪趕了半日的路程,終於到了蘇州。
只需一日,她便能抵達京城。
看著匣子中的九鳶草,她心下欣喜:“璟硯,我終於幫你找到解藥了。”
從此以後,你不必再受任何病痛之苦!
裴簌雪眼中含淚,她終於可以彌補前世的愧疚。
客棧歇下,夥計十分熱情地將她迎了二樓廂房,路過三兩人正圍站在樓梯處。
“你們聽說了,咱們陛下昨日薨逝了!”
“什麼!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要不是因為宸王殿下做的那些事情,也不至於這麼早就.....”
幾人唏噓間,裴簌雪眉頭微皺,她上前笑道:“不知幾位大哥說的可是近日的新鮮事?”
三人瞧著這小娘子,便熟絡道:“是啊,京城因為此事鬧得可大了。”
“那方纔這位大哥說宸王殿下做的那些事情,是何人啊?”
那人壓低了聲音:“宸王殿下突然殺了工部尚書家的女兒,不僅如此還貪汙了修建求仙觀的銀子。”
“陛下因為此事啊,大病不起,朝中大臣都上書要處置宸王殿下。”
另外一人插嘴道:“沒錯,我還聽說宸王殿下被關入大理寺,受了不少苦!”
裴簌雪身形踉蹌兩步,她不過離開月陽幾日,便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璟硯不可能會無故殺人,更不可能會貪汙銀子!
“你怎麼了?沒事吧。”一旁的婦人瞧著裴簌雪站不穩,立馬扶著她。
裴簌雪扯出一抹笑:“多謝這位大娘,我沒事。”
“沒事就好。”說完,她也加入幾人之間:“你們這些訊息啊,都還不是新鮮的,我家男人有親戚在京城做官,聽說宸王殿下因為陛下薨逝一事心中愧疚,一把火點了宸王府,自己也沒了!”
“你說什麼?!”裴簌雪驟然拉住那婦人。
婦人白嚇了一跳,“此話當真,我又不是胡說。”
“你這小娘子怎麼回事?”
裴簌雪冷靜下來,扶著樓梯回了房間,她腦中一片空白,方纔他們說的話像是一把把刀割在自己心頭。
陛下薨逝,宸王沒了。
璟硯,死了?
裴簌雪只覺得腦中一片眩暈,眼前一切都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而樓下的客棧,突然闖進許多官兵。
客人們嚇得四下逃竄,掌櫃的恭敬笑著:“官爺們這是怎麼了?”
“咱們小店做的都是正經買賣。”
為首的官兵一把推開她:“滾開,客棧內私藏朝廷侵犯,搜!”
這話吧掌櫃的嚇得不輕,頓時腿軟跪在地上:“官爺這事誤會啊!草民沒有這個膽子啊!”
官兵們搜查客棧,過了好一會兒眾人下來複命:“大人,沒人。”
“草民真的不敢啊!”
官兵察覺不對,迅速離開,而原先迎著裴簌雪進屋的小廝踱步到掌櫃身邊悄聲道:“掌櫃的,二樓左邊最裡的廂房,那小娘子不見了。”
“我方纔親眼看著她進屋的。”
掌櫃的面色微變,立馬道:“閉嘴!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若不然你我都沒命!”
“是是!”小廝不敢再多言,招呼著驚猶未定的客人們。
是夜,裴簌雪醒來的時候是在一輛馬車上。
隱月坐在她身邊,關心道:“王妃醒了。”
裴簌雪揉了揉太陽穴,心下還是一陣噁心:“你和顧川不是與我分道走的嗎?”
“京中發生變故,蕭雲澤派人圍剿我們,好在暗衛一直在暗處護著我們,這才讓我在客棧尋到了王妃。”
聽聞此話,裴簌雪捂著心口,眼淚毫無徵兆流出:“他把暗衛留給了我!他呢?!蕭璟硯呢?!”
“王妃節哀,王爺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