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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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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宴會奇事

    裴簌雪醒來的時候,屋外已經沒了夜雨之聲,她起身推開窗,雲銷雨霽,雨過天晴。

    疏影見狀端了洗漱的東西進來:“王妃,您醒了,今日您還要進宮,早些洗漱吧。”

    “過來吧。”裴簌雪應了一聲,心裏並不想進宮去參加所謂的喜宴。

    不過皇帝為此大喜,喜宴必不可少。

    她忽然明白了為何父親每次打完勝仗之後,都會在雁北再待一段時間回京。

    “王爺上朝前,可服藥了?”裴簌雪慣例問道。

    疏影點頭:“鳴岐侍衛按照您的吩咐,日日早上都會看著王爺服完藥再去上朝。”

    “如今王爺的氣色真是越來越好了!”疏影高興道。

    裴簌雪應了一聲,臉上卻並沒有太多的喜色。

    這藥蠱,說到底還是治標不治本,要徹底為璟硯解毒,還是需要九鳶草才行。

    九鳶草......

    想到這裏,裴簌雪便無聲嘆了口氣。

    “王妃可是有什麼心思?”

    疏影心思細膩,察覺出王妃的情緒有些不對。

    裴簌雪起身:“給本妃更衣吧。”

    今日去皇宮赴宴,只怕又要少不了一些勾心鬥角。

    覬覦鎮國候府軍功和宸王府皇寵的人,在京城之中數不勝數。

    況且如今王爺瞧著身子越發好,只怕是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裴簌雪換好衣裳的時候,蕭璟硯正好下朝回府,他看著一身紅衣的王妃突然愣了一瞬。

    “怎麼了?”裴簌雪失笑。

    “雪兒穿紅色,極好看。”

    裴簌雪也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沒有一個女兒家,穿豔麗的衣裳會容顏失色。

    不過她的確很少穿得這麼明麗。

    “若是好看,我便時常穿。”裴簌雪笑道。

    蕭璟硯將人攬在懷裏,屋內的其餘兩人瞧著非常識相的離開了屋子。

    “你喜歡穿什麼便穿什麼,不必爲了本王,更不用爲了他人。”蕭璟硯認真道,在他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裴簌雪抬眸對上他好看的眼睛,墊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好。”

    這世上,除了蕭璟硯和阿爹,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要求她。

    可是蕭璟硯從未以丈夫和王爺的名義,要求甚至強迫過自己。

    她永遠可以是戰場上那個小裴將軍,也可以在這世上做一個自在的女子。

    “璟硯,謝謝你。”

    蕭璟硯還未從方纔裴簌雪主動親自己的歡喜中回過神,他手上稍稍用力,將人往懷裏爆的更緊了一些。

    “若是你當真要謝為父,不若多像方纔那般。”

    裴簌雪故意從他懷裏抽出身,笑著推開門:“哪般?”

    蕭璟硯失笑:“親我。”

    “王爺,你快些更衣吧,時辰到了。”裴簌雪出門,裝作沒有聽見他方纔說的話。

    蕭璟硯看著她的背影,輕笑了一聲,眉眼都是歡喜。

    鳴岐瞧著兩人,不由得感慨道:“只要王妃在身邊,王爺就像個活人。”

    疏影聞言道:“你這話說的,難道王爺還是......”

    這兩個字她不敢說,但是鳴岐卻道:“你纔來王府多久,你不清楚。”

    “是,你清楚!”疏影打趣他兩句,跟著王妃一同出了院子。

    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蕭璟硯將人抱上車之後,馬車緩緩駛向了皇宮。

    皇宮內,絲竹裊繞,席位上已經坐滿了皇官貴胄。

    大臣們觥籌交錯,同自己在朝中交好的人舉杯換盞。

    蕭雲澤坐在位置上,一身月牙白的衣裳顯得他更是風度翩翩,不少官家女眷時不時投來曖昧的目光。

    “齊王殿下真是風姿綽約。”女眷席上有人捂嘴笑道。

    不少女子跟著附和:“是啊,京城之內,也就只有齊王殿下還未娶妻。”

    “我聽說,好像是因為齊王殿下心中一直放不下裴簌雪,所以一直沒有要王妃。”

    此話一出,女眷席上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微妙。

    這些話透過宮女傳到了蕭雲澤耳朵裡,他神色依舊自若,手上的扇子有節奏地敲打著手心。

    舉止投足間的風度讓女眷們望之生情。

    “這是什麼話,裴簌雪不就是一個能上戰場打仗的粗人,齊王殿下怎麼會當真看上她?!”

    “以前不過是裴簌雪自己死皮賴臉,非要巴結齊王。”

    女眷們有一句每一句說著,各人眼底都是嫉妒。

    而太監傳話的聲音打斷了殿內的眾人:“宸王、宸王妃到——”

    南眷女眷都向門口望去,裴簌徐一身紅衣站在蕭璟硯身邊,兩人般配得讓人挪不開眼。

    任何一個女子心中不由得生卑,若是換做他們,站在宸王身邊根本做不到如此自若,那生來的尊貴和睥睨讓她們望塵莫及。

    蕭雲澤的目光也落在了裴簌雪身上,他手上的動作稍稍一頓,眼底劃過的一抹妒意轉瞬即逝。

    他從未見過裴簌雪穿紅衣,就算兩人關係頗好的時候,她都鮮少穿得這般明麗。

    難道待在蕭璟硯,果真讓你這般歡喜?!

    蕭雲澤握緊手上的摺扇,而裴簌雪的目光始終看著前方,從未落在他身上過。

    皇帝瞧著兩人,只覺得愈發般配,心下也頗為高興:“既然來了,便落座吧。”

    太監引著兩人落座,皇帝又道:“慢著,坐在朕的附近。”

    蘇勝立馬讓小太監將桌椅搬到皇帝下首的位置,讓兩人入座。

    這等殊榮,除了皇后娘娘和貴妃意外,沒有任何人有過。

    諸位大臣的面上帶著笑意,眼神卻頗為複雜,而女眷席中,有些女人已經展露了妒意。

    “你看看她那得意的模樣!”

    “不就是有個能打仗的父親!蠻人!”

    裴簌雪並未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對陛下施禮道:“多謝陛下。”

    皇帝虛抬手,示意她不必如此拘禮:“今日本就是爲了慶祝雁北城失地收復。”

    “鎮國候常年駐守雁北,朕是讓他回京他也不願意,如今你既回了京城,朕自然要嘉獎鎮國候府。”

    裴簌雪聞言起身,半跪施禮道:“陛下,雁北百姓如今依舊伸出瘟疫之患的病痛中,父親是在無法抽身回京,還望陛下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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