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生財之道
一旦無家可歸,就會被巡夜的武侯看做盲流,換言之,這等盲流是會被抓起來折騰的,大家唯恐落入危險,只能權且試一試。
皇上畫梅蘭竹菊,速度很快。
上面既沒字兒也沒鈐印,但那精湛的畫工依舊讓人拍案叫絕,最主要的扇面賣的價錢不貴,很快眾人就有了銀子,續了租金後,裴寄再次送了扇面和卷軸過來,“我看這也不失為賺錢的門路,你畫就好。”
衆所周知道君皇帝格外喜歡筆墨丹青,聽裴寄這麼說,皇上大喜過望埋頭開始畫畫,實際上皇上哪裏是這麼聽話的人,他的畫風格明顯,倘若有人之前見過他的畫,此刻一看當一目瞭然。
這實則是某種讓他們暴露的途徑,只如今裴寄求財心切哪裏會看出皇上的小九九啊。
有皇上作畫,他們幾乎日日都有收入。
“啊,真是神奇了,我們用一文錢批發了空白扇面過來,賣出去就是半兩銀子,也不知翻了多少倍,厲害了。”
那人沾沾自喜。
而此刻,春芽也去買扇子了。
自下山以後春芽就洋洋自得,她不但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而且還和扶淳成了好閨蜜,兩人無話不談。
扶淳意欲培養一下春芽,倒開始一點一點傳授技能,春芽記憶力不錯,那些書本很快就倒背如流,這日下午,扶淳到外面去了。
她準備透過給人看病來升級一下自己的空間,扶淳給人看病,春芽在旁伺候,不懂就問,扶淳這裏有問必答,兩人倒聯絡的很好。
到吃飯的時間,春芽給扶淳買吃的去了,忽的路過一個攤販,因看到地上有不少卷軸和扇子,春芽準備買一點送給扶淳做知遇之恩的回報,也準備給阿哥買一個扇子。
說幹就幹,春芽挑選起來,最後逞心如意離開。
等春芽回來,扶淳一笑,“你做什麼去了啊?”
“這個,我送師父您的禮物。”春芽面帶微笑,將扇面送了過去,扶淳定睛一看,倒感覺畫面簡潔大方,明明不過寥寥幾筆,但卻勾勒出了一種玉堂富貴的感覺。
扶淳翻來覆去的看,問:“這裏你從哪裏買的啊?想不到在這窮鄉僻壤居然還有這麼一流的畫家?”
“哎,”春芽嘆息,“不過是苦命人罷了,那畫家給錢就賣,看著怪可憐。”
皇上在量產,扇子且是目下的消耗品,日日供不應求,隨時會脫銷。
扶淳對這些不太懂,將扇子丟在了手邊。
晚上回去,春芽將一個革囊送了過來,“這是我送尉遲大人的,我也不會挑選,據說竹是君子,所以這個送大人就好,你帶給大人。”
“哎呀,你也是有心人。”扶淳一笑,“情義值千金,我這就送給他。”
一邊是水墨竹,疏密有致濃淡乾溼都表現的很好,另一邊是四個大字“高風亮節”,倒是可以把玩的。
扶淳去見尉遲淮,卻看尉遲淮在寫信。
“寫什麼呢?”扶淳靠近,悄無聲息將扇子放在了尉遲淮面前,她沒心去偷窺那信箋,所以後退一步,“這是春芽送給您的禮物,我看著扇面很好看。”
尉遲淮幾乎沒理會,他在給溫槐寫信,如今帝京一切事都交給溫槐。
但怎麼說呢?他最擔心的事依舊發生了,應後準備讓三皇子溫肆壓繼承皇位,已蠢蠢欲動,溫槐到帝京後日日過去給應後請安,崔嬤嬤示意溫槐讓她不要輕舉妄動,溫槐虛與委蛇,今日也過去,明日也過去。
其目的不過是更方便的監控應後罷了。
那應後也是絕頂聰明之人,想探探九殿下的口風。
“你在外面也曾看到了天子?”
“未嘗見到父皇,但據說尉遲大人已和父皇見面了,”這些話自然是崔嬤嬤調教過的,此刻溫槐對答如流,“又淮陰黃河氾濫,父皇和尉遲大人聯合起來準備處理,因此還沒回來。”
這些話模稜兩可,不但不能證明是真的,甚至於連假的都無從證明。
“殿下,最近帝京亂了,你日日過來請安,還不如你就住在我這鳳坤宮,一旦有什麼變數,本宮也可第一時間出手相助。”
應後不是溫槐的親生母親,溫槐對她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饒是應後乃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帝王妻,但溫槐依舊愛答不理,如今聽應後要留自己在鳳坤宮居住,溫槐一笑。
“我國以孝治天下,日日過來給母后請安這不也是臣子的本分,母后休息吧,等會兒臣女過來和母后共進晚餐。”
應後點點頭。
溫槐送裡頭出來了,那顆心撲通撲通跳動著,崔嬤嬤不緊不慢走在溫槐背後,溫槐冷笑,“這賤人居然準備將我軟禁在她身邊,她想控制我。”
“所以殿下更要小心謹慎,如今一著不慎可能就滿盤皆輸了。”崔嬤嬤老謀深算,給她一口氣制定了不少的方針政策。
溫槐也很喜歡聽。
畢竟這多年來她都將崔嬤嬤的話奉為圭臬,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另一邊,尉遲淮漫不經心的開啟了扇面。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時常出入於翰林院,國子監,皇上御製的書畫作品這多年來看了不計其數,道君皇帝和坊間那些畫家完全不同。
道君皇帝作畫喜歡用墨,能不使顏料就不用顏料,他畫的東西不過寥寥數筆,但形神兼備,讓人一看就過目不忘。
“這……”他震驚的站了起來,手都在顫抖。
“這是你從哪裏弄來的?”
看尉遲淮變了神色,扶淳忙解釋,“這是小丫頭春芽送來的,說是在街上隨便買的,怎麼?您喜歡?您倘若喜歡我明日去給你挑。”
“不!”尉遲淮激動,“快,讓春芽過來。”
須臾,春芽來了,春芽還以為尉遲淮格外喜歡自己送的禮物,一臉羞人答答,尉遲淮湊近她,“春芽,這是你從哪裏買的,快告訴我。”
“這個?”春芽回想了一下,“在永豐客棧的門口,有個中年男人在賣,他說這都是自己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