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因勢利導
“喂,做什麼呢?”
楚心慈頂著一對兒對稱的熊貓眼頂著扶淳,扶淳倒相不到她將自救折騰的如此華融憔悴,不免有點吃驚,“你這是做什麼呢?”
“我從昨晚就在想給他送什麼禮物了,如今準備做一盞燈籠給他,你看看我,我不會手工,我不但沒做成,我還劃破了手,疼死我了。”
扶淳拿起來那半成品看,發覺楚心慈做的燈籠實在是……醜極了,連楚心慈自己也感覺拿不出手,嘟唇道:“這等禮物你要我怎麼樣拿出去啊,所以我也著急懊喪,不如你幫幫我?”
“成交,”扶淳一錘定音,“放心好了,三日內我一定採買一樣兒最別出心裁的東西給他。”
“不要採買,或私人訂製更好一些。”
橫豎就是送禮物,扶淳大包大攬,看扶淳這半晚上過來,楚心慈也一笑,“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可還是因為他你才找我呢?”
扶淳笑,“被你說破了。”
須臾,扶淳帶了楚心慈到尉遲淮那邊去。
兩人面面相覷,尉遲淮打量一下楚心慈,“據說你神醫穀人才輩出,男子居多,你一個女兒身果真是從楚門出來的?”
“我楚門可不會重男輕女,更不會貧嘴,我是過來救你的,用人勿疑疑人勿用,你倘若果真懷疑我我這就走,纔不要自討沒趣呢。”
看得出,這的確是個有趣的靈魂。
扶淳有點尷尬,這牽線搭橋之人怎麼就這麼難做呢?
就在她準備幫楚心慈說兩句的時候,尉遲淮已點點頭,“來吧。”
楚心慈靠近,切脈就用了許久,半刻鐘後,楚心慈安安靜靜坐在八仙桌旁,她咬著筆桿子,一面冥思苦想,一面慢吞吞在紙張上寫藥方,塗塗畫畫,不斷的修改。
尉遲淮禪定了一般,閉目養神。
扶淳唯恐尉遲淮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她這馬甲可不能丟,她偷偷摸摸靠近楚心慈,間或提醒一句,兩人集思廣益,許久纔將藥方斟酌出來。
楚心慈終於舒口氣,她靠近尉遲淮,將紙張攤開在他面前。
“你自己看吧,當然了你也可以找醫官過來看,這個藥方可比那些傢伙開給你的更厲害,你研究沒問題的話煎藥就好,但咱們有一說一,這藥對你這個病還有點牽強,想徹底根絕,還需加入藥引子,這藥引子就難上加難了。”
“需要什麼?”
他壓根就沒看藥方。
聽尉遲淮這麼問,楚心慈起身,“需要一個至陰之人的心頭血,那人必須是七月十五子時出生的,那人必須配合我協助我,還必須是個你看不起的女兒身,如今你去找吧。”
說來,尉遲淮也是財大氣粗位高權重之人,找這麼個人對他來說並非難事,第二日開始,府上就麇集了不少人,等楚心慈問了情況,發覺這些人都不中用。
就在她憂心忡忡的時候,扶淳靠近了她。
“怎麼?這焦頭爛額了一早上居然沒選中?”
“不達標。”女孩問:“你呢?淳兒姐姐,你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扶淳思忖,驀的想到了前世,前世的自己恰就是七月十五子時出生的,作為一個醫學院的翹楚,她對自己的出生年月日記憶猶新。
當初做大資料的時候,她認認真真記過。
但前世和如今……這……
“你還百毒不侵,我看他們都不如你,你可情願救人一命?”
此事扶淳自是心甘情願了,她點了點頭。
楚心慈拿出一枚白玉簪,擰開,接著口中振振有詞的唸叨起來,扶淳定睛一看,發覺楚心慈那白玉簪中居然爬出了一隻雪嫩的蟲子,那蟲子肥嘟嘟的,搖頭晃腦靠近了自己。
蟲子被楚心慈截胡,她朝蟲子吹口氣,那蟲頓時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呢?”
這是醫學中的玄門,被衛道士看做邪門歪道,但殊不知這等治療手段才更厲害,楚門學習的就是這個。
接下來,楚心慈將蟲子放在扶淳的右手無名指上,那蟲子對準了手指頭就是一下,頓時疼的扶淳齜牙咧嘴。
一會兒後楚心慈將蟲子拿走了,又拿過來一個琺琅彩的器皿,接了一些血液後這才微微笑了。
關於楚門的東西,根據個人資歷和水平棲元長老會因材施教,有的東西未必她扶淳就學習過了,諸如這個。
那蟲翻滾了一下,進入了白玉簪。
“大功告成,我去試一試。”楚心慈洋洋自得一笑。
楚宜卻蹙眉,“喂,不要讓他知曉是我。”
“明白。”
這藥的確有效力,全段時間尉遲淮還萎靡不振,但這段時間狀態明顯已好了不少,呼吸也順暢了,那夜不能寐的毛病也都修正了過來。
眼瞅著自己康健,楚宜也開心。
但最近扶淳因頻繁貢獻心頭血,身體漸次出了問題,她時常暈暈乎乎,頭重腳輕。
這日,扶淳纔剛剛吃了東西就感覺身體不適,準備去休息呢,卻看到了溫槐。
溫槐已許久不來這裏了,自崔嬤嬤的事以後,她再也不好老了一張臉過來,就在扶淳以為溫槐會消失的時候,溫槐從天而降。
“哎呀,你這氣色,”溫槐從容靠近楚宜,她走起路來環佩叮噹,渾身熠熠生輝的重金屬沉甸甸的,扶淳看著溫槐脖頸上美麗的瓔珞,思考這傢伙怎麼就不生脊椎病呢?還在浮想,溫槐已笑著靠近,“橫豎我也破壞了你們的婚禮,一時半會只怕你們也不會珠聯璧合。”
“是啊,您已得償所願,還和我這手下敗將聊什麼呢?”她認輸一般說。
溫槐想不到這鋒芒畢露的傢伙今日居然藏鋒斂鍔了,倒有點無的放矢,哪裏知曉扶淳續道:“事已至此,殿下想必也看出來了,人家是真心實意不喜歡你,這才推三阻四,倘若果真和您情投意合,還需您等到如今嗎?”
“前日,大人說陛下找他聊了,沒準兒九殿下要到準格爾和親去呢?那準格爾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風吹草地見牛羊,就是人少,民風彪悍,習慣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