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自殺未遂
扶淳好奇的回頭。
這林可兒在負責後勤的事,連日來都是林可兒和自己在交流,誰曾想今日林可兒這重量級嘉賓卻消失不見了。
有一個侍女回答,“林姐姐是準備來的,但早起身體不適,說自己頭暈目眩的,只能休息休息再過來了。”
“我去看看。”她有點著急。
這林可兒是謹慎人,做事一絲不苟,按照她這一板一眼的性格,就是今日再怎麼不舒服也應該過來打個招呼的。
“哎呀,夫人,您需要早點兒將這衣服穿好。”青玉著急的很。
扶淳回頭看,發覺這衣服沉甸甸的,裡三層外三層,單穿衣都要耗費不少時間,她只能點點頭先耐著性子讓人家伺候自己床好了紅嫁衣。
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扶淳到後院下人班房去了。
前院的屋子裏,尉遲淮剛剛批閱完畢題本,此刻劇烈的咳嗽了一聲,他心脈被震動,只感覺肺葉上似被人紮了一刀。
旁邊的息塵急忙送了藥過去,這藥還是昨日扶淳調變的,雖不能根絕,但卻有立竿見影的效果,尉遲淮吃了藥,視線闌珊的落在窗外。
窗外有不少侍衛,大家各司其職,這些侍衛都是自己精挑細選來的,換言之,這些侍衛是沒任何問題的,誓死效忠他的。
“那就要注意今日賓客了。”尉遲淮提醒。
息塵急忙點頭。
透過窗櫺,尉遲淮看到了打扮的格外俏麗的扶淳,扶淳走的氣喘吁吁,今日一切安排都是卡著點的,她自是著急。
看扶淳到後院去,尉遲淮倒感覺奇怪,百思不解的問:“她這是心急火燎做什麼去?”
“聽說林可兒病了,夫人風風火火離開準備去看看林可兒。”息塵總攬大局,對一切都高下在心。
“看不出,她倒有情有義。”尉遲淮嗤笑一聲,也不知是真心實意的讚美還是嘲謔。
而今日發生了不少事。
當溫槐得知扶淳昨晚留宿在尉遲淮屋子並且徹夜未歸後,她心都碎了。
此刻溫槐拔足狂奔,很快就到了池塘旁。
“尉遲淮你這傢伙,自你十三歲高中狀元郎開始我就對你情根深種,那時你就知曉我是非你不嫁的,你偏偏視而不見,這多年來我明示暗示你就是不肯到父皇那邊去戳破這一張窗戶紙。”
“尉遲淮啊尉遲淮,我為你心力交瘁,能做的不能做的我都做了,你還要我做什麼呢?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你怎麼能如此傷我?”
在那涕淚交流的喃喃自語之中,九殿下徹底崩潰,“你既不要我,我既敗在了一個無名小卒手中,我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呢?”
眼看她是一年大過一年了,去年父皇就曾談到和親聯姻的事,今年她定會被送到塞北的不毛之地去,一想到自己這悲慘命運,溫槐頓時怒火填胸。
她本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哪裏會管這許多。
此刻溫槐只感覺萬念俱灰,縱身一躍就跳到了池塘裡。
得虧是崔嬤嬤來得快,她自己都是個旱鴨子,但卻竭盡全力將溫槐救了上來,溫槐冷的哆哆嗦嗦,渾身瑟瑟發抖。
“阿嬤,我生不如死。”痛徹心扉的感覺讓她徹底消沉了下去,溫槐摸一摸胸口,“阿嬤,我痛不欲生。”
這種感覺,她這過來人也心知肚明。
“咱們怎麼能就這麼認輸了呢?我的好殿下,昨日就給您說過了,今日老奴是有安排和計劃的,今日這婚是成不了了。”
但溫槐半個字都聽不下去了,嗚嗚嗚的啜泣了起來。
看溫槐如此,崔嬤嬤哽咽道:“殿下,螻蟻尚且偷生呢,您怎麼能做這等事?有老奴在,定會要您和他成婚,這歌舞伎不過是咱們的絆腳石罷了,但話說回來,絆腳石其實也是墊腳石,具體就要看您怎麼用了。”
崔嬤嬤心疼的保住了溫槐。
看溫槐哽咽的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崔嬤嬤現身說法,“罷了,我也就厚著臉皮說點兒我的事給您聽,二十年前,那時老奴二十六歲,老奴看上了一個風華絕代的侍衛。”
“那時老奴是蠻可以離開皇宮另謀生路去了,老奴和這侍衛談好了出去以後就結婚生子,哪裏知道這男人變卦了,自離皇宮後他日日花天酒地,敗光了我所有的積蓄,最後居然還要我賺錢養他,殿下啊,您知道她要老奴做什麼去嗎?”
這引人入勝的故事饒有趣味,聽到這裏,溫槐蹙眉,“他要嬤嬤您做了什麼啊?”
“這天殺的居然要我去做青樓女,我自然不肯去了,我索性和他決裂,一紙訴狀將他告到了本地的衙門,縣太爺也是開明人,他為我主持公道,從那以後我再也不相信臭男人了。”
“我讓他身敗名裂了,他再也不可能娶妻生子了,哈哈哈,真是太痛快了。”崔嬤嬤詭異的笑著,“殿下,能得到我們就要珍惜,實在是不可能得到我們就毀了他,自己得不到的其餘人也沒辦法據爲己有,這纔是我們的守則啊。”
聽到這裏,溫槐大徹大悟。
“我大約是得不到他了。”溫槐擦拭了眼淚,在這一瞬間,她眼瞳內滾動著的複雜莫名的七情六慾徹底的熄滅了,熄滅了……溫槐緩慢起身,眼神放空,失去了焦點,“我是得不到他了,但……我可以毀滅他,毀掉他們啊。”
崔嬤嬤上前去一把用力抱住了溫槐。
“殿下,您說的對啊。”
而此刻還沒進入下人班房的扶淳眼皮卻跳了一下,向來不迷信的她心頭卻籠罩上了一層陰霾,所謂“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不好的預感讓她心慌。
她火速加快腳步,很快那下人的板房已遙遙在望。
“吱呀”一聲,扶淳推開了屋子。
這屋子裏窗明几淨,桌子上一塵不染,但和這整潔形成了鮮明對比的卻是地上狼藉的什物,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似乎告訴她,這裏曾發生過稀奇古怪的事。
這裏猶如進來過盜匪一般,不說扶淳了,跟隨在她背後的幾個人也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