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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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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從天而降

    溫槐沒有自尋短見,這既出於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應後的目的不過是折磨一把溫槐,讓溫槐至少收斂一下她囂張跋扈的心。

    溫槐果真安靜了下來,前朝的事,她再也不那麼熱心了,溫槐也明白了實力懸殊的道理,實際上,她也想左右人家,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今日,應後一切就緒。

    在眾目睽睽之下,應後進入金鑾殿的翠幕珠簾,至於三皇子溫肆壓,他已做好了君臨天下的準備。

    這是垂簾聽政,實際上這也是某種契約,大家看三皇子溫肆壓準備更換龍袍,都道是實至名歸,但就在大家做好了山呼萬歲的準備的時候,殿宇外有了急驟的馬蹄聲,眾人回頭,卻看到了尉遲淮和扶淳。

    扶淳手中亮出離開一面熠熠生輝的金牌。

    尉遲淮已開口,“見此物如面聖,陛下已安然無恙歸來,諸位這是做什麼呢?”珠簾翠幕後,應後如遭雷擊,老半天都不能醒悟過來,這是什麼節奏,這都是什麼事啊?

    根據應後最新的線報,皇上已死於非命,皇上已被裴寄和姦賊閆慶榮五馬分屍,但現如今皇上卻就這麼回來了,這一切讓人不免感覺奇怪。

    應後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身體開始打擺子,她嘴角抽搐,已從後面走了出來,扶淳看應後居然這麼快就做好了垂簾聽政的準備,眼神愕然,自然了,尉遲淮也看到了應後。

    “你們說的,是真是假?”應後著急證明一切,她需要一雙辨偽存真的慧眼,倘若皇上果真安然無恙回來了,她就需要調整一切,倘若皇上並沒有回來,她也需要進行一切,加持自己的兒子,繼續讓她黃袍加身。

    扶淳冷笑,“皇上早獲救了,皇上之所以不著急回來那是在外面一路上都在看風景,瞭解民生疾苦為國家處理事情罷了,怎麼?皇后娘娘這是什麼表情,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皇上果真回來了,好,真好啊。”

    應後雖沒看到皇上本尊,但也清楚,如今的天子確乎安全抵達帝京,她急忙丟個眼神給三皇子溫肆壓,溫肆壓嚇壞了,暗暗慶幸自己沒能更換黃袍,否則此刻這不是在謀朝篡位嗎?

    就在三皇子慄慄危懼從金鑾殿小心翼翼下來站在應後身側後,背後林全已威嚴的吆喝起來,“文武百官山呼萬歲,萬歲爺回來了。”

    在眾人那百思不解的眼神之下,天子回來了。

    眾人定睛一看,發覺皇上依舊和之前一樣神清氣爽,和顏悅色,但這一切看在應後和溫肆壓的眼裏卻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面對此情此景,皇上後知後覺問。

    應後泣不成聲,哽噎起來,“皇上,事已至此妾身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自您離開,烏飛兔走這半個月的光陰就過去了,國不可一日無君,不然多少大事小情羈押了下來誰去處理啊,妾身有個糊塗念頭,不如就讓三皇子暫時代理一下,也是天可憐見,您回來了,萬歲爺,看到您安然無恙回來,臣妾真是太開心了。”

    應後急忙切換出一張歡天喜地的笑臉……

    就差這最後一步了,最後一步啊!

    這算謀朝篡位嗎?

    這自然不算了,倘若謀逆罪有評定的分野和標準,這自然也不是了,儘管皇上回來的猝不及防,但應後已經能在夾縫中生存,將一切處理的遊刃有餘。

    溫肆壓看皇上一行人回來了,頓時嚇壞了,一下子匍匐在了皇上面前,“父皇,父皇,您回來了啊,您回來就好。”

    “是,是!”皇上靠前,撫摸著溫肆壓的腦袋,猶如主人在撫摸自己的忠犬一般,溫肆壓審時度勢,明白想要做新君更是沒一丁點兒可能了,他啜泣起來,“都是兒臣不好,兒臣稀裏糊塗險乎頂替了您的位置啊,父皇,父皇啊?”

    “不知者無罪,”皇上將哭的軟倒在了地上的溫肆壓攙了起來,“你是個好孩兒,快起來吧,起來。”

    溫肆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就這表演,完全可以俘虜人心,看溫肆壓這麼啼哭,就是旁人也不免肝腸寸斷。

    倒是扶淳,她心頭詭笑,“大人,咱們回來的也未免太巧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好。”尉遲淮微微點點下巴。

    兩人各自點點頭,一切已心照不宣。

    既是皇上回來了,這陰謀自是戛然而止。

    皇上休息一天,翌日,那裴寄已被抓了過來,裴寄遍體鱗傷,自是沒有痊癒,跪在裴寄身邊的乃是閆慶榮。

    今日,此案公開審理,殿堂下,人多勢眾。他們都是協助破案的有功之臣,從左到右分別是尉遲淮,扶淳,十三郎春芽等,不少朝臣都出席了,大家看著那遍體鱗傷的裴寄,都感覺百思不解,這究竟又是什麼情況呢?

    裴寄又遭遇了什麼呢?

    “裴寄!”皇上冷若冰霜的看向裴寄,“你乃文淵閣的人,作為一個監考官居然徇私舞弊私相授受,倒賣答案,汙染考場,如今證據確鑿,究竟是何人指使?快說?”

    裴寄涕泗橫流。

    他一言不發。

    看裴寄如此,皇上也不著急繼續追問,讓一個囚徒開口的手段多多,此事他沒必要理會,只需交給尉遲淮處理就好。

    兩人面面相覷。

    尉遲淮已點了點下巴,至於有什麼手段,大家不得而知。

    緊跟著,皇上掃視了一下閆慶榮,眼神格外嫌惡,畢竟這倆可都是綁票了他老人家的。

    “閆慶榮,你這傢伙真是豈有此理,你夥同裴寄綁票朕,你們明目張膽作奸犯科,該當何罪,且說說幕後究竟是什麼人?”

    “回皇上,小人罪該萬死啊,小人倘若能說出幕後是誰,皇上可以從輕發落嗎?”這傢伙嚇壞了,面如土色,體如篩糠。

    皇上凝神靜思片刻,威嚴的點點頭。

    他指了指閆慶榮,“按說,就你綁票朕的事情已足夠殺一百次的頭,但朕看你似乎的確知道什麼,就答應你,只要你能將幕後黑手說出,朕這裏可從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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