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懸賞
出了寶兒,所有人都毫無睡意,就連許融都沒有誰,一直圍著許修義轉,想必是心裏擔憂自己爹的關係。
“咱們在這裏吃點東西就出發,畢竟有官兵死了,林子裡還有一夥不明身份的人,這裏很不安全。”
趙訊撩了把水洗臉,說道:“還是姑娘想的周到,我也快餓的快受不住了。”
百里扯開布袋,揪斷麻繩,抽了只餅子出來,遞給了許修義:“二叔,給!你在兵營裡肯定吃不好,你先吃!”
許修義也剛洗了臉,抖了抖手上的水,接過胡餅,。
百里又遞了一個給趙訊,陸騫也洗好回來了,甩著手上的水,“你趕緊吃吧,我自己拿。”
百里又遞楊氏和融哥兒葉暉,才又自己拿了一張餅子吃起來。
許含章蹲在溪水邊,捧著落滿星光的清澈溪水,一連喝了十幾口,才覺得舒服多了。又撩著水細細洗了臉,這纔回去,坐到楊氏身邊,慢悠悠甩幹手上的手,揪了一小塊餅,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著吃。
“咱們帶了不少餅子,但人也多,吃不了幾頓就沒了,咱們到下個城鎮上補給。”
趙訊說道:“我跟姑娘去吧,正好打聽打聽其他地方的情況。”
許含章點頭:“也好。”
百里三口兩口吞了一個胡餅,往前兩步蹲到溪水邊,俯下身子,將嘴湊到水面上連喝了十幾口,回來又拿了一個胡餅,一邊大口咬著,一邊含糊的誇獎著許含章,“還好咱們提前準備了,要不然這一路上吃喝都是個問題。”
許含章沒接茬,而是問陸騫:“公孫御可給你傳回訊息了?”
陸騫搖頭。
聽葉暉說了許含章爹的事情之後,陸騫就給公孫御傳遞了訊息,但到現在也沒有得到回覆。
許含章有些擔心,百里說道:“姑娘放心吧,公子身邊有人,相比之下,咱們才更危險。”
“嗯。”
一行人吃過了東西,便收拾收拾繼續趕路。不敢往有人的地方去,只揀著荒僻的小路走。
又趕了一天路,天快黑時,趕到了一座小城外,百里遠眺著城牆,咧嘴笑的合不攏,“咱們趕了這麼多天路,晚上進城裏歇一夜,熱熱乎乎吃頓飯,好好睡一覺!”
趙訊說道:“還是小心點,二叔畢竟是從徵兵隊伍裡逃出來的,還死了官兵,我和老陸先去看看動靜,要是沒啥事,你們再進城。”
“還是我去吧。”許含章活動了幾下關節,“你們要是打頭被抓了,我可沒多少救人的本事,我要是被抓了,你們還能救我。”
許修義說道:“你一個小姑娘,太危險了,萬一有什麼,怕趕不及。”
趙訊說道:“我跟姑娘一起去吧,可以喬莊打扮一下。”
“那到也行。”
許含章化妝的東西都挑著最重要的帶了,畢竟這是她賴以生存的東西。
第二天天黑,眾人終於趕到下一處城鎮。
這鎮子名叫寒餘鎮,比溧陽鎮大不了多少。
許含章從包袱裡摸出幾塊備用的碎銀和銅錢,跟打扮成女人的趙訊往鎮子裡走去。
擺攤的小攤販們都鬆泛下來,揚聲說著閒話,慢慢收著東西,要結束這一天的生意了。
鎮子口,七八個閒人聚成一堆,看著牆上新出的告示。
許含章二人跟著人群,也跟著好奇的湊過去,仰頭看向牆上的告示,牆上一併排帖著一張告示、幾張畫像。
許含章重重的嚥了口口水,其中一張畫像,正是二叔的臉。不過幾根線條,卻畫的活靈活現……
“這是誰畫的……”
怎麼畫得這麼像?
許含章身後,一個四五十歲的老者問看門的老卒,“上頭說的啥?”
老卒回頭掃了眼牆上的告示,衝着畫像抬了抬下巴:“這幾個都是逃兵,手上有傢伙事,殺了好幾個人,要是看見了,躲遠著點。”
有幾個人仰頭看著牆上的畫像,喃喃道:“這是懸賞的吧?一個人五兩?”
許含章跟趙訊對視一眼,沒再聽他們說,趕緊進了鎮子,去買東西!
現成的餅子買了不少,又找了肉鋪買了肉乾,和一大包糖。
人不吃油星沒力氣,糖也能補充能量,不能一直光啃餅子。再說,她們身上不是沒有錢,沒必要苛待大家的伙食,吃飽了纔有力氣趕路逃命,命比錢重要!
二人揹着一大包東西出鎮子的時候,門口那些人還在閒聊。
“唉!這世道,要亂嘍!”
“可不是!這南北邊正打著仗,這難邊又要打仗,世道要不太平了,一天比一天不太平!”
許含章仰頭看著寫得極白的告示,凝神聽著眾人的閒話,慢慢往後退了幾步,擠出人群,跟趙訊裡看了寒餘鎮。
這告示最後,寫的是賞錢,舉報的賞銀五兩,活捉了的賞銀十兩,殺死的也是賞銀五兩。
許含章出了鎮子,長長的吐了口氣。
這世道,人命真不值錢。
回到集合的地方,許含章細細說了通緝告示的事。
許修義有些懊惱,“早知道我就跟著隊伍走,也省的連累的大家。”
許含章搖頭:“二叔別這麼說,被通緝,也比被昭王拉去做炮灰強。你要是出了事,我們又該怎麼辦,還是別多想了,趕路吧!”
“姑娘說的是,禍福相依,已經發生的事,咱們就別多想了,還是儘早趕到兗州,跟公子匯合。”
許修義看著許含章點頭:“好,咱們走,咱們還得去找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