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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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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通緝令

    天壓雲低,茶樓裡的光線有些昏暗,卻更加容易讓許含章認出這男人是誰。

    就是這個人將自己從墳包裡刨出來的!

    他竟然還沒離開這裏?

    許含章挪開視線,暗暗翻了個白眼。

    這人不會是不死心,還覺得自己藏了他的破玉佩吧!

    這時,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從外面進來,十分狗腿的湊到他面前,“世子爺,這是您最愛吃的荔枝,是宮中進貢之物,郡主得了一些,就立馬百里加急讓人給您送來了!您瞧瞧,都用冰塊鎮著呢!一顆都沒壞!”

    世子爺?

    原來這人還是個權貴子弟!

    許含章訝然。

    這時,一旁的掌櫃悄聲交代小二,“那位可是鎮南王府的世子,趕緊去好生招呼著!”

    許含章聞言,忍不住再次抬頭去看。

    這人長得好看是好看,就是性子太過陰鬱了。

    小廝見自家主子不搭理,沒有放棄的意思,繼續圍前圍後,“世子爺,您就算跟王爺鬧脾氣,也沒必要一個人偷偷跑到這窮鄉僻壤來啊!小的可是好不容易纔找到了您,您要是有個好歹,郡主非得活颳了小的不可!”

    “那我現在就剝了你的皮,免得你還要等幾天!”

    許含章以為小廝會告罪求饒,誰知小廝一點不害怕,仍舊一副滾刀肉的摸樣,舔著臉笑道:“世子爺,您就別嚇唬小的了,小的從小就跟著您,您哪裏捨得呀!”

    許含章在一旁聽的無語,這對主僕給她的感覺,怎麼如此違和?

    這小廝該去伺候一個整日拈花惹草鬥雞走狗的紈絝敗家子,保準得寵。

    換句話說,這位世子的性子,身邊跟著的人也應該是話不多,身手了得,辦事麻利的護衛纔對。

    像他們這種搭配,難道這位世子爺是爲了氣死自己嗎?

    不過,許含章也只是微一猜測,大戶人家關係複雜,誰又知道這其中有無內情。

    這時,店小二殷勤的端上了飯菜,那小廝卻一驚一乍,“怎麼都是我們爺不愛吃的?!”

    許含章抬眼,正好看見鎮南王世子伸筷子的動作一頓。

    她挑了挑眉。

    瞧這小廝的做派,這位世子爺應是在家中備受寵溺,十分挑剔惡劣的性子,可單看這位又不像。

    尤其是他聽見小廝的話之後就放下了筷子,總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難道說……

    這位也和她一樣……

    殼子內外不是同一個人?

    穿越這種事,有自己,為什麼不能有別人?

    許含章突然覺得一陣興奮,她想了想,招手叫過店小二,故意大聲的問:“你們這裏有飛機嗎?”

    店小二一臉懵,“飛雞?那是什麼雞?野雞?”

    許含章抬頭去看對面鎮南王世子的神色,可對方毫無反應,只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更沒有本點上前來搭話的意思。

    許含章猶如被冷水澆頭,熱情一瞬間熄滅:“哦,沒什麼……就是,一種會飛的雞……”

    對面桌,小二已經應小廝的要求重新端了幾道菜上來。

    許含章見他明明不情願不喜歡,卻還是將那幾道“愛吃”的菜往嘴裏塞。

    這分明就是在掩飾……

    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許含章兀自琢磨,突見幾個官兵打扮的人走進客棧,罵罵咧咧道:“他孃的這種鬼天氣,還要四處找人!晦氣!”

    說著,其中一名官兵將一張海捕畫像貼在了客棧的牆上,並叮囑掌櫃若是見到此人要立即上報官府。

    許含章凝目看過去。

    影象上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他眉目清揚,輪廓清晰卻不鋒利,雙目望著前方唇角帶笑,赫然是個極清俊颯爽的公子。

    與眼前的鎮南王府世子相比,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俊美。

    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會成為官府通緝的物件。

    而且,許含章總覺得這通緝犯有點眼熟……

    正在疑惑,客棧中其他的客人已經小聲議論起來了。

    “這俊俏公子是誰?看上去不像是個壞人,怎麼竟淪落成朝廷通緝的要犯?”

    “呵,你若是知道他做了什麼事,就不會這麼說了!”

    “哦?說來聽聽?”

    “近日升州府出了樁滅門慘案,你可曾聽聞?”

    “升州府?你說的可是升州使君宋子玉宋大人家的滅門之禍?”

    宋子玉。

    這名字一經那人口中說出,鎮南王世子低垂的眼皮彷彿觸電一般,猛地一顫。

    不過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海捕畫像上,並沒有注意到他,除了許含章。

    周圍的人還在議論。

    “宋子玉不就是當初在京中擔任大理寺卿,後來去了升州,頗有官聲的那位刺史嗎?”

    “竟是宋大人家?聽說他家小兒子自小聰慧穎悟,長到十五六歲,更是文武雙全出類拔萃,就連皇上都曾親口嘉許,說他品性如淵之清,如玉之潔,若將來入朝為官,必定是棟樑之材!”

    “棟樑之材?”那人一聲冷笑,“那你可知,這宋家滅門慘禍,就是宋家小兒子親手所為!”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

    許含章下意識的去看對面人的反應,就見這位世子爺唇角緊緊繃着,臉隱隱泛着青白,雖然深垂著眼眸看不清神色,卻還是暴露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但也僅僅一瞬,所有的情緒都消失不見。

    他鬆開緊握的手,仍舊慢條斯理的吃飯。

    然而密切關注她的許含章,忽覺頭皮發麻……

    旁邊的人繼續說:“你說是宋家小兒子,親手害死了父母兄弟,和親族幾十口人命?”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都不敢置信。

    “你難道沒看見那海捕文書上寫的什麼?兇犯宋展,身負數十條人命,罪大惡極,各州府見則捕之,生死勿論!”

    宋展……

    許含章再次朝畫像上看去,一道靈光從腦海中閃過。

    那日許大丫跳河時,渾渾噩噩,記憶十分模糊,但她還是隱約有些印象,撞他的人……好像是……

    宋展???

    可當天晚上來挖她墳找玉佩的人,是這個鎮南王府世子!!!

    許含章驚了。

    想著對方剛纔的奇怪之處,一個念頭浮出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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