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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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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輸定了

    “為何?”

    “到底為何,你倒是說呀!”

    見那人賣起了關子,眾人不由連聲催促。

    “嘿嘿……聽說,崔遊當年考香使的時候,賄賂香侍婢女,還與人家有那種關係……”

    眾人一說起私下傳出來的一些流言蜚語花邊新聞,頓時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聽說是被人當場捉住了!”

    “居然有這種事?難怪被趕出香院了!”

    “唉!可不嗎!就這,還敢那香院弟子的身份出來招搖撞騙呢!可憐咱們禹城好幾家香鋪掌櫃,都叫他給騙的團團轉!這些年,可沒少往他身上搭銀子,雖說他也算有點本事吧,但到底有限,只是他吹噓的厲害,還不是爲了漫天要價?”

    “那是,瞧他那副油水流滿身的模樣,也知道他這幾年沒少撈銀子!”

    崔遊的馬車過來的時候,眾人正說的激動,聲音便大了些。

    馬車裏的崔遊臉色乍青乍紅,活像是個顏料罐子。

    半晌,纔有人注意到崔遊的馬車。

    “哎哎別說了,人來了!”

    背後議論是樂趣,當面議論就有點臊臉皮了。

    當下便閉了嘴,又與昨日沒來的人講起許含章調香時的仙姿來。

    崔遊步下馬車,冷哼一聲,臉色陰沉的可怕。

    許含章見他走上比試臺,笑道:“崔先生來了。”

    崔遊幾不可聞的吭嘰一聲,也不知道是應答還是冷哼。

    許含章也不在意,說道:“今日的比試……”

    “今日的比試,咱們不妨改一改規矩。”

    許含話沒說完,便被崔遊打斷了,他下巴微抬,蔑視一般看著許含章。

    許含章詫異道:“如何改?”

    “昨日已比過了香方,今日不如比試比試辨香如何?”

    “辨香?”

    許含章沒想到崔遊會要來這一出,但她對此本就無所謂,於是點頭:“可以。”

    崔遊勾起唇角,看向街道上緩緩醒來的一輛馬車,說道:“這位,是香院的薛管事,手中有不少名貴收藏,用他所提供的香料進行比試,許掌櫃不會反對吧?”

    崔遊說著,目光掃向忻容郡主,那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許含章心中明瞭,這崔遊定是知道昨日她與忻容郡主在馬車中交談的事了,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忻容郡主與她本就是一夥的,所以今日特邀一位香院管事來給他坐鎮。

    許含章覺得好笑,但她並沒有反對,“那就勞煩崔先生和薛管事了。”

    按照崔遊的想法,昨天的香方是忻容郡主提供的,而忻容郡主跟許含章是一夥的,說以他今日大搖大擺的請了個香院管事提供香料來辨香。

    這是明擺着要作弊,想扳回一局,找回面子。

    忻容郡主知道怎麼回事之後,大罵崔遊不是個東西,就想去找崔遊理論。

    婢女雙燕攔住她道:“郡主,許掌櫃這般聰慧,怎麼會看不出其中貓膩,但她沒有說出口,肯定是心中有數,郡主不妨先看看吧。”

    忻容郡主氣呼呼的坐了回去,拿眼睛去瞄那個薛管事:“這是什麼人?崔遊現在還與香院的人有來往?”

    雙燕說道:“香院之中,人事繁雜,崔遊畢竟在香院呆了十幾年,有些人情往來也不奇怪,這薛管事,沒準是之前受過崔遊什麼好處,這纔過來幫忙的。”

    說話間,薛管事已經下了馬車,身材樣貌幾乎跟崔遊是一個型號的,只不過面板略黑了些。

    臺下圍觀的群眾疑惑的看著這位新出現的薛管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許含章便開口解釋了今日的比試內容。

    許多趕來看許含章調香的人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過,有熱鬧看,眾人還是立即打起了精神。

    薛管事看著崔遊和許含章也只是淡淡一撇,搞得很公正似的。

    他身邊跟著兩個小童,分別從匣子裡取出幾份香品,擺在鋪著錦緞的漆木方盤上。

    “漆盤中放置的香料都是沉香,其中有一塊是水沉香,你二人需將此水沉香辨認出來,答對者,便算透過!”

    聽薛管事說完比試規則,臺下眾人立即議論起來。

    “這麼簡單?”

    “簡單?這你就不懂了吧?”

    “怎麼?這裏麵還有什麼門道?”

    “自然有門道!這沉香啊,起初只是朝廷貢品,市面上並無出售,後來喜愛沉香的人越來越多,便有人專門去找這沉香木回來售賣,甚至愈演愈烈,導致沉香木過度開採,到如今已經罕見之物,有價無市,甚至達到了一片萬錢!就是次一等的沉香,也早不是尋常人能夠用得起的了,甚至許多人連見都沒見過。”

    這人說的唾沫橫飛,嘿嘿笑著看向眾人:“你見過嗎?你呢?你見過嗎?”

    眾人紛紛搖頭:“沒見過……”

    “沒見過。”

    “那就是了,一般人連見多沒見過,又如何分辨?聽說這許掌櫃是平民出身,未必見過這沉香木!”

    “不是說,許掌櫃肯定是某位大師的弟子嗎?跟師父學習過也說不定啊!”

    “嗐!那都是謠傳!昨天比試結束後,不少人都好奇許掌櫃的來歷,便有人去查問,一問才知道,這許掌櫃是臨安縣溧陽鎮清溪村人,從小被繼祖母非打即罵,連飯都吃不飽,還被逼得跳河呢!”

    “啊?真的假的?這許掌櫃竟過的這般苦?”

    “可不是,要不是她二叔二嬸心善,拼死護著她,她能長這麼大嗎!早就被欺負死了!也是上天眷顧,這許掌櫃跳河之後都入了棺材,居然沒死,被暴雨給衝出了墳塋!”

    “有這種事?”

    “就是說呢!據說這許掌櫃從墳裡爬出來之後性情大變!再也不願受那老婆子欺凌!便找來族長和里正古來,帶著二叔二嬸分了家!誒!你還別說,自從分了家,許掌櫃的運勢就來了!”

    “哦?具體情形如何,你快說來!”

    傳話那人十分得意,越發來了勁頭兒,說道:“聽聞這位許掌櫃的祖父曾也是秀才老爺出身!他給許掌櫃留下不少書籍,許掌櫃就是用這些書自學成才的!那肥皂香皂的製作之法,都是在書上學的,不過可惜,許家老婆子記恨許掌櫃日子過的越來越好,竟暗中將書本給毀了!”

    “哎喲,這可真是造孽!”

    “是啊,可惜了!”

    “倒也不算可惜,因為許掌櫃早就將那書背的滾瓜爛熟!這東西都在許掌櫃腦子裏,誰也奪不走!”

    “這可好啊!許掌櫃好不容易纔走到今日這一步,如此一來,也免去了小人覬覦!”

    “就是這話!”

    “可今日這辨香,許掌櫃豈不是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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