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活廣告
王瑤雖然氣惱她們的態度,可她這會急著治臉,不想橫生枝節,也不想被人指指點點,便沒有理會這些人,直接跟著秦英去了後堂。
許含章將後堂那間不太大的休息室臨時改成了治療室,在單人木架床上鋪了床墊和雪白的床單,倒有點美容院的意思了。
她此時正在給王瑤調變藥膏,見她進來便說道:“躺下吧。”
“哦……”
王瑤的心情不怎麼好,許含章也能理解,問:“身上可有疤痕?”
“也有,但不多。”
王瑤心裏有些忐忑,躺在那裏緊繃着身體。
許含章輕輕拍了拍她的額頭作為安撫,聲音也很輕柔,“先敷臉,一會我再幫你看看別處的疤痕。”
她先用棉布給王瑤淨麵,之後纔將微黃的透明藥膏敷在她臉上,並用手指輕輕打圈按摩。
許含章的手法自是極舒服的,王瑤內心的浮躁都被她給撫平了,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自然而然的攤開。
她完全沒有想到,許大丫竟然會這樣服侍她……
雖然是治病吧,但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對方如此不計前嫌,越發顯得她之前的作為那麼上不得檯面。
其實他哥的事情,不過是孃的情緒無處發泄,纔怪在了許大丫身上,她跟著罵許大丫,也只是想讓娘心裏好受些。
行吧,以後她不再跟許大丫一般見識也就罷了。
許含章不知道王瑤的內心戲,此時她正專心的打理自己手中的“樣品”。
王瑤長麻子的事,溧陽鎮已經傳開了,尤其她還去了臨安和禹城看病,都沒有效果。
如果她能被自己治好,且面板更勝一籌,那她以後,就是馥春閣的活招牌。
尤其王瑤與她關係不好,這一點大家再清楚不過。
連對頭都要用她馥春閣的產品,難道還有比這效果更好的廣告嗎?
二人也算是各取所需。
當然,許含章也是真心想要治好王瑤的。
她並不想讓一個花季少女就這麼毀在她手上。
此時前面鋪子,秦英正在跟客人解釋王瑤的事。
“王小姐並不是來找茬的,是來找我們掌櫃治臉的。”
方纔被王瑤兇了幾句的少女問道:“治臉?她的臉怎麼了?”
“你竟然不知道?”她的同伴瞪大眼睛,“你難道沒聽說嗎?王瑤被水鬼摸了臉,長得滿臉都是麻子,活像只癩蛤蟆成精!”
秦英當然不會說那隻水鬼就是她們掌櫃的,笑著等她們說完。
那少女說道:“哎呀,我前幾天不是得了風寒沒出屋子嗎!哪裏知道王瑤的事,那她的麻子治好了嗎?”
“麻子是治好了,聽說吃了不少藥,廢了好大勁兒才治好的,只是臉上坑坑窪窪,用了許多祛疤的藥膏也不見效,聽說她把臨安縣的大夫都看遍了,還去了趟禹城!看樣子,還是不行。”
二人一同看向秦英。
“那她怎麼又來找許掌櫃了?連大夫都治不好的疤痕,難道許掌櫃有辦法?”
“就是啊!你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再說,她不是一直跟你們掌櫃對着幹嗎?怎麼你們掌櫃還幫她治臉啊!”
她笑道;“我們掌櫃不忍看著王小姐年紀輕輕就毀了容貌,這才答應幫王小姐的。”
“許掌櫃的心腸可真好啊!”
“是啊!許掌櫃賣的東西一向物超所值童叟無欺!心腸又好,我要是男人,非得把許掌櫃娶回家不可!”
“你想得美,許掌櫃是我的!”
秦英哭笑不得,連忙把跑題的二人給拉回來,說道:“這次給王小姐用的祛疤藥,其實是我們掌櫃最新研製出的舒痕膏。具有撫平疤痕,去除死皮的功效,無論是新留下的痘印,還是陳年疤痕,都有良效。”
其他客人一聽這話,也過來詢問:“這舒痕膏這麼好用?現在鋪子裡可有售賣?我這手臂之前被木屑劃破,留下一長條痕跡,用了許多藥膏都去不掉,難看死了!”
秦英搖頭,“還需等一段日子才能量產,正好這段時間,諸位可以看看王小姐使用後的效果,再買也不遲。”
“誒?那倒也是,你們馥春閣,可真是良心鋪子,有貨也不急著買,還讓我們看過效果再買,這要是別的鋪子,早就急吼吼的先大賺一筆再說了!”
秦英心中嘀咕,你們哪裏知道,我們掌櫃是等著你們看好了才定價呢!
她笑道:“諸位就等著看看王小姐用過的效果如何吧。”
連續半個月的時間,王瑤日日巳時來馥春閣報道。
一開始,她臉上的疤痕雖然沒掉,但痕跡周圍發紅的地方漸漸消失,全臉的面板也開始變得光滑細嫩。
這讓她對許含章的舒痕膏有了幾分信心,每天都按照許含章交代的方法清潔護理面板,吃食也完全依照許含章列舉的內容嚴格執行。
三五天之後,她臉上的疤痕開始脫皮,有一點癢癢的感覺,面板開始加速修復。
十多天過去,王瑤已經敢把面紗摘下來了。
雖然還能看見印記,但她的面板經過許含章一段時間的親自護理,比從前不知好了多少倍。
俗話說,一白遮百醜,就她現在的面板狀態,瑕不掩瑜,那些痘印根本降低不了多少顏值,連王太太見了都忍不住想來找許含章做臉了。
而且經過一段時間的飲食調理,王瑤的身形也跟著纖瘦了一圈,且不是那種乾瘦,而是胖瘦得宜。
腰身細了,胸前長肉了,面板變白了。
這都是肉眼可見的變化。
馥春閣的客人都知道是許含章在幫王瑤內外調理,見她全身上下如脫胎換骨一般,幾乎都傳瘋了。
不少人趕在巳時專門到馥春閣來等著,就爲了看看王瑤的變化。
王瑤一開始還氣呼呼的,覺得她們把自己當猴看,後來乾脆大大方方的給她們看。
昂首挺胸的樣子,活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這日,王瑤最後一天到馥春閣來治臉。
許含章給她擦淨了藥膏之後,她竟有些戀戀不捨,“那個,大丫,這就治完了?以後我都不用來了?”
許含章好笑,“你不是說,不讓我薅你的羊毛嗎?你再來,我怕真給你薅禿了。”
王瑤有些臉紅,“我,我是開玩笑的……”
馥春閣已經開始售賣舒痕膏,定價比煥顏霜還要貴,要一千五百文,也就是一兩半銀子。
這樣的價格,在溧陽鎮算是天價了,但碧痕膏是屬於功效型,無需每天使用,只要按需購買即可。
而且,其他客人也用不著像王瑤這樣滿臉都塗。
“你是舒痕膏的第一位使用者,我給你打五折,一會去找秦英結賬就是了。”
“你還真不怕我賴賬啊!”
之前許含章說過,治好之後再收她的錢,治不好不收錢,所以王瑤並沒有提前預付。
許含章笑道:“就算你不付錢,我也不虧,現在整個溧陽鎮,誰不知道你是我治好的?”
她的手在王瑤身上虛虛一劃,“這麼一個美人兒,是我親手打造出來的,你走到哪,都是我的活招牌。”
王瑤的臉有些紅了,“對了,告訴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