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過後，範衝這纔有所反應。

    “白老哥，您是不是和我鬧著玩的？剛剛您說的那些話就是逗我的，是不是？”

    其實白啟也有些無奈，關於範衝的這些迴應，他早就已經想到了。

    縱然如此，但他卻沒能想到一個合適的好辦法，只能實話實說。

    “我沒有逗你玩，剛剛我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範衝你要是不相信，就和我一起去看看。”

    “再說了，這大早上的我也沒有必要騙你，你說是不是？”

    “為什麼？為什麼會被砸了？這不應該啊！我不是剛剛換好了新的玻璃嗎！”

    這件事情不管放在誰的身上都會接受不了，範衝也不例外。

    “你心中的那些想法是對的，砸玻璃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潔。換句話說，這次行動還是她。”

    都已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白啟看範衝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果斷開口說了這些。

    “證據呢？白老哥我們家玻璃第一次被砸的時候你就說是李潔，可當時只拍到了背影，人家壓根就不承認。”

    “而這一次您又說是李潔，請問這一次的證據在哪裏？不會又是背影吧？”

    “看來今早不適合談論這件事情，總體來說這些事兒不算著急，你先上課去吧，等你自己徹底冷靜下來之後我再選擇告訴你。”

    範衝還站在原地發呆呢，白啟卻發動了車子一溜煙跑沒影了。

    “這……這叫人怎麼接受的了！”

    範衝狠狠地跺了跺腳，轉身往學校裡面走去。

    昨天晚上自己本來就沒有睡好，所以早起的時候心情出奇的差。

    在學校門口又攤上了這種事情，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來到教室，第一節早讀課還有半個小時開始。

    範衝將書包放在一旁，自顧自地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範衝！快醒醒！這馬上就要上課了！”

    直到聽見身後的文濤開口對自己說的這句話，範衝這才從飄忽不定的睡夢中甦醒過來。

    “第一節早讀上什麼？是語文還是英語？”

    範衝一時間難以記起今天是周幾，所以纔開口對文濤說了這句話。

    “你是不是傻掉了？你先抬頭看看幾點了，之後再來問你該問的問題。”

    “八點半啊，怎麼了？”

    “對啊，八點半啊！早讀是七點到八點二十，現在都已經八點半了，你說該上什麼早讀啊？”

    範衝聽了他的回答之後，這才恍然大悟！敢情自己睡了很長時間，以至於從早讀睡到了第一節上課。

    “腦子……最近有些不好用了。不對，我早讀睡覺老班沒有來叫我嗎？”

    “錯！老班來過了！但是他囑咐我不要喊你起來，讓你多睡一會兒。所以，就變成現在的這樣子了。”

    “原來如此……”

    文濤好奇至極，心中的那個疑問一直沒有解開。

    “範衝，有一件事情我不是很明白。我都想了一個早讀了還是沒能想出來個所以然。”

    “哦？說出來聽聽？”

    範衝一邊從書包裡拿出來數學課本和練習冊，一邊開口對文濤說了這句話。

    “你們家是不是給老班送禮了？要不然你睡覺他怎麼不管呢？再說了之前班長在早讀睡覺都被老班抓起來罰站去了。依我看啊，你們肯定有關係！”

    範衝還真沒想到文濤會開口對自己說這麼一句話。

    雖然他並未著急回答，但是從範衝臉上的表情中就能看得出來，此時的他似乎是有些無奈。

    “肯定是老班覺得我最近學習太辛苦了，所以就想讓我好好地睡一會兒。再說了，早讀又不是真的上課，睡個覺也沒什麼關係。”

    縱然範衝嘴上是這麼說，但內心中卻無比的掙扎。

    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文濤說的那句話，仔細思索一番過後他也發現了問題，這一切就像是文濤說過的那樣，李春華的做法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因為有了早讀補覺，範衝的精神頭還算是可以。

    一上午的課上下來他並沒有出現犯困的情況，直到中午放學了，範衝卻還在研究著數學報紙。

    “範衝，吃飯了！要不然我給你帶一點回來？”

    文濤少見範衝能有這麼努力的時候，果斷開口對其說了這句話。

    “算了，我還是回家去吧。昨晚上沒睡好，回家吃個午飯之後再接著小睡一會兒。”

    範衝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隨機對他說了這句話。

    既然範衝都開口對自己說了這句話了，那他還能在接著往下說些什麼呢？

    文濤稍稍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範衝來到校門口，拿出手機打算給白啟去個電話。手指剛要觸碰到撥號鍵卻又迅速收了回來。

    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攔停一輛計程車，報了地址後坐在後座上的範衝開啟了閉目養神模式。

    “同學，到了！到地方了！”

    不知不覺範衝竟然真的睡著了，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律所門口。

    下了車，範衝站在律所門口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正出門的小張看見在門口徘徊的範衝，笑了笑迎上來。

    “範同學，白律師在辦公室呢，您直接去找他吧。不過他的心情可能有些不好，你要小心一點。”

    聽了小張說的這些話之後，範衝是真的沒有拒絕的理由了。既來之則安之，自己倒是要進去把該問的都問明白！

    範衝橫衝直撞地來到了白啟的辦公室，此時的白啟正低頭吃著午飯。

    “來了？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白老哥，你說吧，你把今天早上沒有說完的話都說了吧！”

    “怎麼？你現在能接受的了了？”

    “能不能接受是一回事兒，但在我看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是不相信想不通那能有什麼辦法呢？還不如好好想一想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好小子，我佩服你這一點。不過在給你闡述這件事情之前，我要先帶你去個地方。”

    說著這句話，白啟將沒有吃完的盒飯放在一旁，拿起車鑰匙便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