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福大命大
“當然不會不了了之,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見到阮清月手腕上青紫的淤痕,晚秋眉頭微蹙,心中滿是惻隱,可阮清月的性子怕是不會這麼輕易的接受自己的好心,恐怕還會觸及到她的自尊心,迅速收斂了自己目光當中的可憐。
“不用不用,反正都已經報警了,只要讓那兩個傢伙受到應有的懲罰,我這頓打就算沒白挨。”
阮清月自小就是摸爬滾打長大的,這些傷雖然疼的厲害,她心裏非常清楚沒有傷及骨骼內臟,不由得開始在心裏感謝起自己以往的經歷。
捱揍也是個技術活!
“怨氣還不小,那兩個人總欺負你嗎?”
晚秋看著阮清月這無所畏懼的模樣,心底升起些羨慕。
羨慕阮清月的勇敢,羨慕她的自由自在。
“那兩個人仗著自己有些關係,在天橋上欺行霸市,今天被我從天橋趕走,這不就趕著大晚上尋仇來了。”
阮清月一臉無所謂,根本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你還挺厲害的,你擺攤都賣什麼東西啊?我能看看嗎?”
晚秋對阮清月越來越好奇,更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
“當然能,都是些小飾品,珍珠項鍊啥的,你要是有喜歡的我送給你。”
阮清月就地把自己的包裹都開啟,在微弱的路燈光下,珍珠項鍊反射著點點光芒。
晚秋瞬間就被珍珠項鍊奪走了目光,嫻靜的蹲在一旁仔細看了幾眼。
“你這珍珠項鍊用的居然是真品珍珠,現在地攤上賣的不都是塑膠珠子嘛!”
晚秋對於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麼好奇的,心裏反倒是越發對阮清月好奇。
地攤上賣真貨,光是這想法就不一般。
“塑膠珠子戴不了幾天就掉色了,這種淡水珠並不名貴,色澤還算不錯,何必用賣塑膠珠子,還只能賺個八分一毛的。”
阮清月順手把最漂亮的那串珍珠項鍊拿起來塞在晚秋的手裏。
“這串項鍊是這些貨裡最好的,送給你。”
晚秋心裏自然清楚阮清月沒有說謊,雖然這種東西她根本不缺,卻還是順勢攥在手裏。
“不心疼嗎?你這可是小本生意。”
阮清月連連搖頭。
“這有什麼可心疼的,難不成我的小命還不值這一串珍珠,就是怕你覺得我這東西簡陋,配不上你。”
阮清月笑的很燦爛,彷彿剛剛捱揍的那個人不是她。
晚秋剛要把項鍊還給阮清月,那輛車駛回來。
“大小姐,人都已經抓住送了派出所,咱們已經耽擱了很長時間,回去晚了太太會擔心。”
司機回來見著晚秋安然無恙,暗自鬆了一口氣。
“知道了,這就上車。”
晚秋還想在和阮清月說兩句話,阮清月已經非常識相的收拾起自己的包裹。
“你快回家吧!天都黑了,我在天橋擺攤,你無聊了可以來找我玩。”
阮清月揹着包裹,一張小臉滿是笑容,朝著晚秋擺擺手,立刻就走了。
晚秋轉頭上車,看著手裏的珍珠項鍊忽然笑了。
“這人可真有趣,沈叔叔,抓到的那兩個人是憑藉裙帶關係為非作歹的人,處理一下吧!”
晚秋把珍珠項鍊戴在脖子上,心情大好。
“大小姐,這種事情還是問問老爺再做決定吧!”
司機開著車,眉心卻微微鎖起,眼裏滿是擔憂。
“不用問了,明天我親自去一趟派出所。”
晚秋剛剛的那點高興瞬間煙消雲散,在她的身邊滿滿的都是規矩。
司機臉色微變,連忙開口。
“大小姐,想來不是什麼大事,我去處理,您剛回家,還是在家裏多陪陪太太吧!”
晚秋只微微點頭,轉頭看向車窗外。
阮清月忍著痛快步回去,進門把東西放下,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幹什麼去了,看看都幾點了,再怎麼晚你就不用回來了。”
沈母一直坐在客廳裡,爲了省電並沒有開燈,這突然之間一嗓子可把阮清月嚇了一大跳。
“今天生意好,就多耽擱了一會。”
阮清月抒了一口氣,從衣服的暗兜裡把錢都掏出來交到沈母手裏。
“阿姨,這是今天賺的。”
阮清月手裏這一沓錢票著實讓沈母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把燈開啟。
“哎呦!這是多少錢啊!你……”
沈母剛看了一眼阮清月,當即把手裏的錢放下,扯著阮清月的胳膊把袖子拉起來。
“你這是怎麼弄的,這錢不會是你搶回來的吧!”
阮清月胳膊上另有傷,被這麼一扯頓時痛的齜牙咧嘴。
“不是,是上次那個賣冰棒的和天橋地攤上的耿三,那兩個雜碎眼紅我賺錢,這不就找我麻煩了。”
阮清月把袖子擼下來,原本這事兒她沒想著告訴沈母,免得嚇到她,沒想到她眼睛這麼毒,一眼就看穿了。
“啥?這是讓人打的?不成,去派出所報案,憑什麼打人啊!”
沈母光著看著阮清月胳膊上的紫痕一顆心已經揪在一起。
雖說自己不答應這丫頭和自家兒子的婚事,可這平白無故的捱打可不行。
“不用,不用,路過的人把我救下,已經報警了。”
阮清月看著沈母這麼着急生氣的樣子,甜甜一笑。
嘴巴不好,心還挺軟的。
“那你回去歇著吧!”
沈母蹙著眉頭,看著阮清月的笑容她反倒有些不自在,感覺自己的心思全都被看穿了。
各自躺下後阮清月很快就睡著了,沈母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大半夜的爬起來翻箱倒櫃的找出小半瓶紅花油來。
沈母悄咪咪的去了阮清月的房間,把紅花油放在床頭上。
阮清月累了一天,趴在床上睡的深沉,衣角撬起一邊,腰上的面板紫黑紫黑的,看著像是壞死了一樣。
“呀!”
沈母輕輕的掀開衣角看了一眼,阮清月背上遍佈紫黑色的淤痕,嚇得她大叫一聲。
阮清月條件發射一樣從床上彈起來,“誰!”
她眼睛還沒睜開,人已經跪在床上,渾身都是防備。
沈母嚇了一跳,頓時來了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