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是啊!”白若琳沒有察覺到裴安楠臉色的異樣,更不知其實今天裴安楠已經與顧明輝見過麵了,而且關係還很緊張,“安楠,明輝爲了你,心急火燎地就趕了回來,你還不相信他心裏是有你的嗎?”
“呵……”
裴安楠冷笑一聲,直接越過白若琳便踏上了二樓樓梯,“是心裏有我,還是圖我手裏的東西呢?”
如果顧明輝過一會兒真的會來裴家,裴安楠可不想再裴家浪費太多時間。
撞上會噁心到她的眼,而且下午的時候已經發生了修羅場的一幕,今晚上秦爺還是跟她一起來的,她可不想讓裴爺再心煩。
“哎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勸呢……”
裴安楠的動作很快,當白若琳等人反應過來時,她的身影已經消失,氣得白若琳原地直跺腳。
“畜生,早知道那時候就直接把她趕出裴家,這樣爸爸也不會給她分股份!”裴國豪氣得臉色通紅,胸口不斷起伏。
“姐……聽這死丫頭的意思,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白若萍不安地看向白若琳,“我說她以往那麼痴戀明輝,現在居然說變臉就變臉……”
白若琳冷笑一聲,神色逐漸平靜下來,“別急,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秦爺那樣身份的人,又怎麼會真的對一個私生女上心?更何況,他們之前也沒見過,我可不信一見鍾情之說,說不定……秦爺也是有所圖。而且……”
說到這裏,白若琳臉上的不屑之色更甚,“她的手受傷了,你們注意到了吧?”
“受傷?”
白若萍與裴國豪還真沒注意到裴安楠手的情況,現在聽白若琳一說,他們也反應了過來。
此時一股味道很淡碘伏氣息還瀰漫在空氣中沒有完全消散。
“哈哈……”白若琳頓時笑了,“姐姐,姐夫,下午裴安楠離開時,沒受傷吧?”
“這不廢話麼!”裴國豪皺了皺眉,“如果受傷了,你姐會這麼說?”
聽到裴國豪的回答,白若萍臉上的得意之色比之剛纔又重了幾分,“這不就是嘛,那死丫頭跟秦爺訂完婚還沒事,突然受傷,誰知道這傷是怎麼來的?都說秦爺暴戾無常,說不定有什麼特殊喜好,即便不是……能眼睜睜看著裴安楠受傷卻不理會,包紮都沒包紮一下,足以說明秦爺對她,根本就不上心的嘛!”
“小萍說的有道理。”白若琳笑了笑,“秦爺再飢不擇食,也不至於真的看上一個私生女身份出身的丫頭,在訂婚宴上看著對那丫頭重視,恐怕只是爲了讓那丫頭自我感覺良好……”
“你們說,秦爺會不會知道安楠手裏的股份,也是爲了這個?”裴國豪像是想到了什麼,滿臉煩躁地來回踱步,“如果說安楠將手裏的股份給了秦爺,那咱們跟顧家的計劃可就落空了!”
白若萍聞言,臉上神情變得有些不定起來,可白若琳卻是笑了笑,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那丫頭手裏的股份本就是屬於我們的,是裴氏的,不過是老爺子鬼迷心竅,纔給了裴安楠而已。老爺子不傻,秦爺那種人所圖不小,就算裴安楠想要將股份轉給秦爺,在沒結婚前,老爺子大概也不會坐視不理,只要股份還沒到秦爺的手裏,我們就有的是辦法讓裴安楠跟秦爺分開。說到底……”
白若琳向着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冷笑道:“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女而已,秦爺不會真的當回事。如果說在她身上發生些不利於秦爺的事情……恐怕秦爺也會覺得那些股份髒手。”
“秦爺真的會放棄那些股份?”
“如果裴安楠的存在會讓他成為帝都的笑話,他又怎麼會在乎?”白若琳不屑笑了笑,“以秦氏的資產,還不至於將那些股份當成香餑餑,有了那些是錦上添花,沒有……也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影響。”
“希望會是這樣吧……”裴國豪口頭上是這樣說著,可心裏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別想太多,她既然是自己一個人,連個保鏢都沒有帶,更說明秦爺也只是玩玩她而已,反正人已經回來了,想走也沒那麼容易。”
白若琳笑了笑,“這麼多年,她就算是現在想要作妖,又能掀起多大的花出來呢?”
正說著,二樓突然傳來一陣乒鈴乓啷的聲音,夾雜著一箇中年婦女的尖叫聲怒罵聲。
聲音粗嘎刺耳,是裴家女傭劉媽的。
她是白若琳從白家帶來的人,也是白若琳的心腹。
聽著二樓傳來的聲響,白若琳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她可不擔心會打擾到裴老爺子,也可以說,能打擾到老爺子的清靜更好。
正好可以讓裴老爺子瞧瞧,他疼在掌心裏的那個死丫頭,有多沒教養。
想及此,白若琳優雅了撣了撣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笑意盈盈地挽住裴國豪,“走,我們上去看看。”
……
裴安楠緩緩推開房門,一股潮溼、發黴的氣味撲面而來。
入目是個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間,房間內沒有多餘的擺設,只有一張床跟一個破舊的衣櫃,就連窗戶……
整個房間也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即便在最好的天氣,所能照進房間的陽光,也寥寥無幾。
這就是她住了十多年的房間。
被母親帶到裴家“認祖歸宗”時,她最開始的房間並不是這樣的,但從母親因為車禍意外去世後,她就被送到了這裏,一住就是十多年。
是她願意住在這裏的嗎?
裴安楠看著眼前的房間,嘴角掛上了一絲嘲諷笑意。
當然不是。
裴家下人因她出身問題,加上裴國豪與白若琳的沉默,無不欺負她,只有她龜縮在這個房間裡時,那些欺負才會漸漸消停下來。
哪怕後來爺爺讓她搬離這裏去住正常的房間,她也不敢離開。
裴安楠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泛酸的眼睛,隨後走到那張簡陋還泛着黴味的拼接木板床前,掀開上面潮的發冷的被褥。
被褥下是一個破舊的布包,是由數塊碎布縫接而成。
在裡面有裴安楠的身份證,還有一些已經舊得不能看的小玩具,還有基本破破爛爛的小人書。
那些玩具與小人書都是裴佳琪厭倦,扔掉不要了的東西,是她偷偷撿了回來,陪伴了她整個辛酸的童年。
裴安楠感覺心心尖泛起了細細密密的疼。
前世的她究竟有多傻,居然還會將那些毀了她童年,甚至將她人生都給毀掉了的傢伙當成家人的?
她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身份證取出收好,然後又那些小玩具與小人書取出,像是扔垃圾一般隨手丟在地上,可當再檢查裡面的東西時,她的臉色倏然變了。
“二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呢?大晚上的跑回家裏來耍橫,是真想把先生與太太氣出病來不成?”一個尖酸刻薄的女人聲音驟然響起,語氣甚是不屑,“還是說,秦爺那邊滿足不了你,所以回我們裴家偷東西來了?”
裴安楠猛地回過頭去,將手中布包砸到說話之人的臉上,聲音透著刺骨的寒意,“裡面的東西呢?誰給我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