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動了
黎歆不喜歡被邵靖淵這麼看著,她有些害怕,邵靖淵之前不是還說她膽子大?
邵靖淵不喜歡陪自己玩大的,可他現在又是什麼意思?黎歆搞不懂了。
“歆歆,你以前不是這般膽小。”邵靖淵忽然開口。黎歆臉蛋微紅,小手抓著自己的衣袖摩挲,很明顯緊張。
她像小白兔,不對像一頭幼狼收起了自己身上的獠牙,彷彿碰到了成年的壯狼,她不敢造次。
只有面對自己獵物的時候,她纔會張嘴不管自己的弱小狠狠咬下對方一口肉。
這種感覺很矛盾,讓邵靖淵一直看著她,他根本沒有辦法挪開視線。
黎歆低頭盯著腳尖,邵靖淵忽然靠近,身上一股薄荷香氣,還有海上的鹹腥味道。
他的臉越來越近,黎歆後退,邵靖淵上前,他道:“上一回你泡的薄荷茶不錯,可還有薄荷。”
“有有有!”黎歆跳到了遠處,她示意邵靖淵站著別動,“我去給你拿薄荷。”
她就像是一隻受驚了的小兔子,轉身就跑掉了,沒有回來。
“……”邵靖淵等了有一刻鐘,沒有等到人,邵靖淵臉黑了!
小松子很快就見到島上多了一艘船,好多漁民在檢修漁船,黎歆拉著黎磊衣袖不放,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等等!他家世子呢?
小松子連忙跑去原先邵靖淵和黎歆站立的地方,果然只看到自家世子一個人孤零零的。
小松子趕忙衝上去,“世子,你不要等了,黎姑娘現在在海邊呢。”
放他鴿子?
邵靖淵摩挲著手指頭上的玉扳指,“本公子是在這兒看風景。”
世子您完全沒有必要解釋啊!小松子趕忙跟上。
邵靖淵大步朝前走時,臉上那陰鬱之氣都要爆發了。
黎歆膽子真是大!
他來到了船邊果然看到了黎歆,她應該早就忘記了,要給自己拿薄荷茶這回事。
黎歆也沒有想到,自己回去拿曬好的薄荷茶的時候一和老爹說要加大製鹽規模,他就馬上跑過來了。
黎歆怎麼可能不擔心。
她抓著眼前之人的衣袖不放鬆,眼裏多了一抹憂慮,黎歆咬唇,眼睛中都是溼氣。
“老爹,你就不能不去嗎?”她低聲嘆氣。
黎磊搖頭,“怎麼可能?手底下都是我的人,我是一定要去的。”
黎爸有自己的理想,他知道他必須要跟隨這些漁民一同。
“放心吧,這艘漁船是島上最大的一艘。”船上有人朝黎歆笑道,“我們一定會護著黎當家的。”
“沒有錯,黎當家的就是咱們的命根子,絕對不會讓他出任何事的。”
大家紛紛高聲道!黎磊確實就是島上的一個寶貝,他會的東西太多了。
特別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木工叫人刮目相看,當然,黎磊懂得的那些木工原理更厲害,這不是技術能夠彌補的。
還有他懂造屋子!按照黎磊的方式造出來的屋子是真的結實又耐住,看著幾百年都不會壞呢!
海邊經常會有風浪,屋子時常需要檢修,屋子結實,那麼對他們來說生活品質就有了巨大的提升!
黎磊也跟著上了船,身子一晃站定。他身上長了些肉,身量其實和黎晨極為相似。
黎磊出來時早就大包小包,什麼東西都帶好了,還帶了一條特製的繩索,關鍵時刻能派得上用場。
黎歆看到了黎磊身邊的工具箱,看到工具箱的那一瞬間,他其實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那工具箱裏有很多有用的東西,再加上這些天黎磊似乎有所感應,知道這一天肯定要到來,提前檢修了船。
也就是說這艘船其實是經過黎磊改造的比之前更加堅實。黎磊看在船下的女兒,高聲道:“歆歆,等我回來給你抓一桌深海大蜘蛛蟹。”
黎歆眼淚差點出來了,她想起了前世。
其實前世黎磊曾經出過海,抓了一大群的白色“蜘蛛”,其實是蜘蛛蟹!
放在桌上到處亂跑,她玩的不亦樂乎。黎歆吸了吸鼻尖,看到湯霖也跟著上了船。
黎歆連忙也跑上船,抓住外公的手,“外公,你不在家裏呆著,你怎麼也到處亂跑?”
黎歆愣愣的望著外公年輕了幾乎十歲的臉龐,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情。
一直以來,她下意識的都把外公當成真正的老人家來看,但其實,外公不過五十歲!
在這古代,五十已經算得上是老人,但是其實湯霖的身體素質有著很大的提升空間。
只要生活條件好了,各種藥物備齊,再活二十年都不成問題哩。
外公畢竟不是前一輩子七十多歲的老人家了,黎歆的眼眶一紅抱住對方。
湯霖道:“我的歆歆,你這是讓外公為難了。答應我,不要讓我難做人。”
黎歆馬上鬆手,確實沒有必要矯情。
她下了船,站到了黎晨的身邊。忽然伸手狠狠掐住自家老哥的胳膊。
黎晨疼得呲牙咧嘴,可她一看到黎歆那微紅的眼眶,馬上恢復了平靜。
他其實也很擔心,但所有的擔憂化成的風暴都掩埋在了自己的心裏。
黎晨忽然察覺到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看著自己,他回過頭,看到了邵靖淵。
邵靖淵一直站在一旁,他看向那艘大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出情緒。
黎晨莫名的就察覺到了危機感,他希望這傢伙滾遠一些。黎晨恨不得把地方抓到這家後院裡打一頓。
可是邵靖淵是什麼身份,他到現在都不知曉。黎晨把視線收了回來,算了,以後有機會吧。
邵靖淵其實已經知道黎晨在看自己了,他眼神裡面的敵意,他也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除了加深邵靖淵認為這一家人膽大包天這種刻板印象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他想:“歆歆,應該已經猜出我的身份來了,只是不確定。”
黎歆不敢確定,一切就是一層窗戶紙,等著他去捅破。
邵靖淵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捅破,他之前與黎歆說的那些話暗含徵兆。他其實就是在猶豫,要不要攤牌?
攤牌之後呢?他要不要真正的與黎家合作,改變這藩地現狀?他要不要玩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