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你哭什麼
聽到是封晏初給她醫治好的,溫軟有些心涼,慢悠悠坐回了椅子上,看著已經燒得神志不清的冷驍塵:“公子說自己不去。”
她沒想到封晏初竟然如此厲害。
溫軟回神看著旁邊殷切的冷南,見他就像是沒生過病一般,精力十足,甚至連面板都要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莫名有點窩火,“我是想把公子送過去的,只是公子跟他關係不好。”
冷南恨鐵不成鋼嘶了一聲:“嘖,哥怎麼在這種時候反到鬧起彆扭,小小姐不管怎麼說也是他的妹妹,難道還能對他下手不成?”
他看冷驍塵這樣子心生不忍:“還是我把哥送過去吧。”
溫軟聞言一怔,趕緊道:“別呀,不是還有大夫嗎?難道你們想讓小小姐忙不過來嗎?”
冷南擰眉,不大認同:“你難道不知道有很多丫鬟奴才都已經去等著醫治了嗎?我妹妹連丫鬟奴才的命都一視同仁毫無挑剔,更何況是我哥的呢?”
而後他又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神色狐疑:
“嫂子我雖然與你交情不深,但你爲了哥著想,你應該直接把他帶去。”
可是她說她能治療。
要是這個時候把人帶去,多丟人?!
溫軟臉面有點掛不住,正了神色道:“不是還有大夫嗎?總不至於冷院裏麵所有人都要讓小小姐去醫治。”
冷南凝眉反而有點不太高興:“大夫也都去幫忙了,你怎麼猶猶豫豫的,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醫治,哥當然是要馬不停蹄的過去了,總不至於要等著哥遭罪吧。”
溫軟更加神色慌張,剛想辯解,忽然噁心感涌上心頭,使她控制不住在旁邊作嘔:
“嘔——”
她本就沒吃什麼東西,吐的也只有酸水。
冷南嚇得連連後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也染上了鼠疫,更加無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只怕是您都已經染上鼠疫了,現在這種緊要關頭您還等什麼呢?還是趕緊讓我妹妹把你們醫治了吧。”
說罷他招呼下人:“來人!趕緊將三夫人和公子送到之中,交由小姐處理。”
她都不敢耽擱,直接跟冷南一起將冷驍塵抬到了擔架上。
溫軟虛弱跟在後頭,腳下跟踩棉花似的,深一腳淺一腳,她心裏又氣又急。
這下可好了,自己使的詭計把自己給坑了。
拱手給別人做了嫁衣。
封晏初在這邊培養了幾個得力的丫鬟,幫著她們下去做事。
系統忽然喊她:【宿主快來看呢,瞧瞧是誰來了?】
她聞言回眸,扭過頭就見到冷驍塵被阿杜揹着進來。
冷驍塵這樣一個不管多苦多累也絕對不吭氣的男人,躺在阿杜的肩上,虛弱得像條死狗。
人都已經要燒傻了。
後面的溫軟身形晃晃悠悠,雙眼也失焦,看到她眉眼之間閃過一抹殺意。
封晏初的拳頭忽然就癢了。
【警告!警告!主人不可動殺心,醫治好這倆人可以獲得額外獎勵!】
呵呵,狗屎。
她大步走過去,阿杜連忙討好道:“小小姐不好意思,咱們來晚了。”
她也直言直語:“你們確實是來晚了,現在沒有女床位只有一個,男床已經沒有床位了。冷驍塵沒地方放。”
溫軟咬了咬牙倒是硬氣:“少爺,我已經說了,小姐現在忙不過來,不可能多帶我們一個的。”
冷南嫌她多嘴,暗地裏翻了個白眼,走上前去與封晏初說情:“妹妹,你看你給我的那枚金丹,果然藥到病除,我感覺我身上的傷都已經好多了。你說我是你少爺,咱們三哥也是三哥,自小就在外面流浪受盡苦楚,你就幫幫他吧。”
封晏初看了一眼燒得糊里糊塗的冷驍塵,一點意識都沒有了。
她斟酌道:“送到我房間吧。”
溫軟立刻上前:“等等!小姐!男女授受不親,他又是你的哥,你讓他跟你住在一起,這成何體統。”
她如此義憤填膺,激怒了冷南:“三嫂嫂,我剛纔看你就怪怪的,你好像不想讓我哥被醫治啊!難道他死了你纔開心嗎?現在人命關天,你管什麼是是非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還管男女授受不親嗎?”
溫軟喘著粗氣,眼裏閃過一抹痛色:“四少爺,這是規矩呀!”
冷南不以為然: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難道還要讓尿憋死嗎。”
溫軟被說得一噎,眼裏噙了淚,咬著牙不言。
封晏初冷眼瞧著她們兩個對說,也道:“我沒有時間在這裏聽你們兩個人,要麼留下要麼走。”
溫軟急得胸口起伏,指著冷驍塵說:“他身為主子,難道就沒有一個自己住在單間的權利嗎?”
封晏初訝異挑眉,掩唇撲哧一笑:
“呀,你還想要單間,那我要不要再給你建一坐房子?”說罷,她倏然冷了臉,寒聲道:“我這小小的院落已經容納了100個人,你要治就治,不治就滾,我沒有心思在這裏跟你浪費時間。”
正說著,有侍女來通報:“小姐,6號吐血了!”
她轉身就走,留下溫軟等人站在門口。
冷南已經不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了,嫌棄萬般地看了一眼溫軟,揹着冷驍塵,往封晏初房間裡去,將他放到了旁邊的軟榻之上。
冷南道:“三嫂嫂今日的所作所為,真是讓本少爺大開眼界,等哥清醒過來,我一定要告訴哥,您今日都是怎麼幫他籌謀的。”
溫軟心裏不是個滋味。
她知道人命關天,但是她不想讓封晏初好過啊。
只要封晏初救了人,她就能夠往上爬更高的等級,她以後再想追就追不上了。
但是現在她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也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再去跟她鬥了。
只能命小萍尋了一個幫忙的丫鬟:“剛纔小姐說女子還剩一個位置在哪?”
侍女非常熱情,領著她來到裡面的通炕之內,床上躺著都是丫鬟。
她是三嫂嫂,要跟這些人屈尊降貴的躺在一塊,心裏不是個滋味,但她也只能如此。
只是剛躺上,脖子上就被人掛了個牌子:“您是123號,在這裏沒有主僕之分,只有號別之分,所以若是你有什麼事情就讓侍女喊號就行了。”
她點了點頭,躺在炕上,看一下旁邊這些燒得糊里糊塗的人。
她心裏不免有些酸澀。
這些人原本沒有必要在這裏遭罪,都是因為她思量不足才害了這些人。
是她的錯,她卻沒有能力來保護她們。
正想著,炕沿被人敲了兩聲,她順著那修長白嫩的玉指往上看,便見封晏初站在炕邊,神情略有些鄙夷:“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