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和曲家斷絕關係
隨著拍賣錘被敲擊在桌面上,《海棠》成爲了祁墨寒的囊中之物。
“三個億……”
限量版的跑車上,和祁墨寒並坐在後坐在的曲西棠喃喃自語,看著手中的藏紅花神情複雜。
這株藥材,也不過花了她三萬塊錢……
車窗反射出男人清晰的側臉輪廓,祁墨寒看了一眼呆呆的曲西棠,唇邊勾起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
“行啦,三個億對祁大少爺來說不算什麼,一會兒就會有專人將項鍊送到府上了。”
言慎之對著祁墨寒眨了眨眼睛,一腳油門踩到底,黑色的超跑在黑夜中賓士。
前腳剛踏進祁家客廳,後腳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曲西棠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小心將藏紅花儲存起來,任由電話響了兩三次才接通。
“曲西棠!現在!!立刻!!給我滾回來!!”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激動的咆哮聲,隱隱約約還夾雜著女人的啜泣。
曲西棠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掩住眼底的冷漠,“不去。”
說罷,就打算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你要是敢不回來,我就把你媽留下來的那枚胸針砸碎了丟進垃圾桶裏!!!”
曲西棠準備摁下的結束通話的手指,定格在半空中。
聽著那邊男人咒罵聲,她眉宇間生出許多無奈和自嘲。
親生父親居然用母親的遺物威脅她,還揚言要砸碎母親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唯一一點痕跡。
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這種男人,還偏生被她遇上了。
“知道了,我會回去的。”
曲西棠腦海裏浮現出母親的音容笑貌,話落,便毫不留情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頭疼的揉了揉鼻樑處,想到從拍賣會出來時,曲南喬那似哭非哭又不服輸狠狠瞪著自己的惡毒模樣,心下已有了思量,輕嘆了一口氣。
曲家,白色複式洋樓。
曲西棠剛走進大廳,一玻璃杯摔在她腳邊摔的稀碎。
曲父見到她,雙手背在身後冷哼一聲:“你還有臉來,看看你做的好事!”
曲西棠順著他的聲音看過去,曲南喬眼角泛紅,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
見曲西棠看她,曲南喬抬手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眼淚,倔強地直起脊背勾起下巴。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曲西棠覺得他說的話好笑,尋了一圈也沒看到母親的遺物,“胸針呢?”
“也不知道曲家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生出你這個東西,連自己妹妹的錢都騙!”曲父氣憤填膺地指責著曲西棠的不是。
曲西棠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未做聲。
她冷淡的態度,讓曲父極度不滿,“給你妹妹道歉!!”
“胸針呢?”曲西棠不理會他的話,復問道。
她眉頭微蹙,精緻的面孔揚起,如同布了一層冰霜。
“爸爸讓你給我道歉!”
曲南喬站起身子,走到曲西棠面前。
她踩著一雙粉色恨天高,恨不能用鼻孔居高臨下地看她,眼睛瞪得老大,額角的青筋連粉底都遮不住。
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猙獰。
猩紅的雙眸對上曲西棠眼裏的無所畏懼,隱隱透出戰場硝煙的味道。
“哎呦,這是做什麼,姊妹之間鬧成這樣,西西不是我說,你這次確實過火了,你知不知道喬喬損失了兩百多萬呢!”
一直默不作聲瞧好戲的林絡芊轉了轉眼珠,起身拉開了曲南喬。
看起來是在打圓場,實則是火上澆油。
聞言,曲西棠涼涼的掃了林絡芊一眼,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
真夠誇張的。
兩百多萬?
她曲南喬哪裏來的兩百多萬?
“我要見到我母親留下的遺物完好無損。”曲西棠扯了扯嘴角,眼底掠過一抹冰涼,冷聲開口:“見到胸針我才道歉,不僅道歉,損失的錢,我會還給曲南喬。”
林絡芊聽到曲西棠會把錢還給曲南喬,母女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流露出貪婪的光。
轉而,林絡芊裝出一副於心不忍,朝著曲父勸道:“孩子他爸,怎麼說那都是西西對母親的一個念想,不如拿出來讓孩子看看吧,老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
林絡芊摟住曲父的胳膊,完全沒有半點為人母的得體,嬌滴滴地晃著曲父的胳膊。
曲父當年就是被這溫柔鄉給折服的,鐵青的臉色鬆動了些,輕撫了撫林絡芊的秀髮,喟嘆一聲,“也就是你心腸好,她可是個白眼狼。”
語畢,他轉身走進臥室。
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曲西棠,聽了曲父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林絡芊心腸好?
嘖,這真是本年度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心腸好,她還做小三?
曲父的身影越來越近,他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
盒子開啟著,曲西棠赫然看見裡面擺放了一枚祖母綠的胸針,眼睫輕顫,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速。
“喏,你看到了吧!”
“真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多有得罪了。”
曲西棠的目光被胸針吸引,靈動的雙眸顫了顫,走近了曲父,“其實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您。”
“什……麼?”
不等曲父詢問,曲西棠猛地大步上前,伸手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盒子。
在幾人反應過來之前,曲西棠拿著胸針退到了兩米開外。
“你做什麼?!”曲南喬想要上前爭搶,被曲西棠給躲了過去。
她小心地將母親的胸針放在隨身的揹包中,再抬頭看向三人時,眼角眉梢、寒似玄冰。
“西西,錢……”林絡芊遞給曲南喬一個眼色,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幻想著能從曲西棠這兒匡來兩百萬。
“什麼錢?難道不是曲南喬心甘情願地拍下那條項鍊的嗎?事後反悔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怎麼不怪自己蠢?”
曲西棠勾了勾嘴角,氣勢完全和剛纔判若兩人。
“混賬東西,居然敢這麼跟長輩說話,越來越沒規矩!”
曲父恍然發覺自己是被耍了,頓時覺得面上無光,抬手就想要打曲西棠。
“你有什麼資格動手?!”
曲西棠一字一句,沒有絲毫的畏懼,眸中的陰戾竟遏住了曲父。
“作為父親,你是非不分,對受傷的西西,沒有半點舐犢之情,作為丈夫,你亦沒有承擔起應當的責任,你現在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你!你!!你給我滾!!!”
“這是自然,如果不是因為胸針,就是你跪下求我,我也不會踏進這個家門半步!”
曲西棠聲音平穩,面色冷靜,好像只是在說今晚不在家吃飯一樣,卻震的三個人啞口無言。
一個個都以一種你瘋了的眼神望著她。
“這兒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我留戀的了,我曲西棠從此跟你斷絕父女關係,跟曲家沒有半點瓜葛!”
踏進家門的那一瞬間,其實她的內心還有那麼一點期盼。
可從剛剛到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讓她心如死灰。
說完最後一句話,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曲家。
回到祁家已經是深夜。
祁墨寒坐在大廳中間,像是在等著她回來,“你去哪了?”
“有點事。”曲西棠有些疲憊,伸手摸了摸揹包中的胸針,緊皺的眉頭才緩緩舒展開來。
“給你。”
祁墨寒沒有追問,而是將手中昂貴的定製禮盒遞給了她。
盒子內,那顆粉色的方鑽在頭頂燈光的對映下暈出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