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連根拔起
午餐是在拍賣會頂樓的陽臺準備的,上百平米的面積,假山流水各種名貴的花朵綻。
白色的鐵質歐式餐桌鋪上厚厚的蕾絲桌布,在綠瑩瑩的草坪上格外高檔。
爲了防止蚊蟲叮咬,架起同色系的窗幔遮擋,窗幔用的淺色月籠紗,日光透進不再那樣炙熱。
窗幔中擺放了描繪著青花的巨大瓷瓶,中間放了巨大的冰塊以免用餐覺得熱,桌面上擺放的不是鮮豔的花朵,而是不同顏色的楓葉,在青釉瓶中秋意濃濃。
她們的位置能夠看到莊園一樓的賓客們在小聲交談,拍賣會結束後,VIP貴賓們會留出時間社交到天色昏暗。
曲西棠故意和裴行之坐在一起,給安娜貼近裴儉之的機會。
女孩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在桌下輕輕踢了她一腳,像是責怪,更多的是嬌嗔。
午餐是法師牛排和蘑菇意湯,因為安娜,曲西棠笑的合不攏嘴,心情大好吃的比平時多了一些。
裴行之見狀,默不作聲倒一杯開胃消食的果汁給她。
“我們坐電梯上來的時候,似乎看到有人跟蹤。”裴儉之抿了一口紅酒,目光在送餐的服務員身上停留了片刻,說道。
主要是那些人鬼鬼祟祟的太明顯,下臺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
“不會又是那個宋攀吧?陰魂不散,還嫌不夠丟人啊,想要伺機報復我們?”
安娜撇了撇嘴,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不用理會。”曲西棠和裴行之異口同聲。
前者是懶得跟這種人計較,後者是已經安排下去掙扎不了多久。
兩個人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曲西棠沒想到,就因為忽略了裴儉之的提醒,差點兒害死自己和安娜。
莊園不遠處的保姆車裏,林洛芊指甲都快要掰斷,緊緊握住手中的望遠鏡。
她的女兒生死未卜,這個賤人竟然在這兒美酒佳人?
嫉妒和憤恨的怒火沖天,在心底最骯髒的地方滋生,猶如無時無刻不停止繁衍的細菌,衝進了她的眼眸。
“這個小浪蹄子!可憐我女兒不知過的什麼日子!我遲早要殺了她挖眼削耳讓她生不如死!”
多日奔波,日日無眠的摧殘,林洛芊的精神幾近癲狂,風言風語地辱罵。
連五大三粗的司機都有些聽不下去,不停地向外張望,想要轉移注意力。
“林夫人,你確定你的女兒是在祁墨寒的手裏?”
他身後坐著的兩個外籍男子穿著工字背心,整個車裏都瀰漫着在戰場廝殺過後留下的嗜血,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咒罵。
“當然,只要抓了她就能換回我女兒!”林洛芊回過頭,說話的聲音明顯不如剛纔大,“事成之後,我願意再翻一倍價格給你們!”
“三倍。”其中獨眼的男人中國話有些不太流利,伸出手比出了三根手指,“祁墨寒可是不好惹,除了我們這些要錢不要命亡命之徒,恐怕沒人敢接單吧?”
“……”
林洛芊一時語塞。
見她不答應,獨眼男冷笑一聲,取出對講機讓手下的人稍安勿躁,“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我們只能回去了。”
那請他們來到國內的錢就白花了,最重要的是時機,難得祁墨寒沒有在國內,林洛芊纔敢派人下手。
現在明知他們是趁火打劫,卻不得不點頭同意。
“可以,三倍就三倍!”林洛芊咬著牙點頭答應。
“事成之後你最好不要耍滑頭,不然我很難保證你和你女兒的人身安全,我們想調查你住在哪兒,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獨眼見她答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行了,別浪費時間了!”
林洛芊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臉色有些發白,硬生生將畏懼嚥進了肚子裡,命令他們儘快行動。
“別一會兒讓她跑了!”
用完午餐的裴儉之拿起餐巾紙擦拭了下嘴角,眼角的餘光落在莊園不遠處一閃而過的車輛之上,心中莫名騰起不祥的預感。
他眉頭微皺,望著還在用餐的曲西棠和安娜良久,還是沒忍住開口:
“曲小姐,無意冒犯是在很抱歉,按理來說應該讓你享受一頓好的用餐,擁有好的體驗,但是……”
裴儉之的聲音像剛沏開的龍井茶,茶香濃郁回味甘甜,“還是提前回去比較安全。”
曲西棠總覺得他的目光投過自己看向身後,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果園裏,有兩隻小鳥蹦跳在枝頭時不時發出一兩聲鳥叫,格外清脆。
裴行之不知哥哥為何忽然這樣著急,宋攀雖然卑鄙,但是不足為懼,想要出聲勸阻。
“樓下來賓還有那麼多,光天化日宋攀不敢這麼放肆。”
“裴儉之先生也是爲了我們的安全著想。”曲西棠將最後一口果汁送進嘴巴里,起身喊著安娜起身一起走,“可能要麻煩裴先生安排車送我們回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安娜也不可能還找藉口賴著不走,起身跟著曲西棠坐電梯到了一樓大廳。
“裴先生,這位是……”
大廳裡交談的賓客看到裴家兩個兄弟身邊跟著兩位女伴,想要過來認識一下。
曲西棠禮貌性的想要握手,被裴行之抓住胳膊擋下,另一隻手握住了對方,不著痕跡的擋住了她。
“宋先生,好久不見!”
這宋先生是出了名的花心,光是業界傳播知道的,包養了不下三個情婦,對此仍不滿足。
只要他看上的目標,用盡下流手段也要得到,不知禍害多少小姑娘。
曲西棠不止眼前這位藏在麪皮之下的獸性,抬頭看了她一眼,從側面看去兩人貼的極近,兩隻手彷彿十指相扣牽在一起。
不捨得浪費這次社交機會的宋攀躲在角落,正愁沒辦法教訓他們,見到此景心生一計,偷偷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找人匿名發給了秋宋。
不知道權勢滔天祁墨寒看到,會不會將裴家從A市連根拔起呢!
還有曲西棠,公共場合和別的男人曖昧,那個暴戾成性的男人會怎麼處置一個給自己帶了綠帽子的女人?
宋攀這樣想著,彷彿看到了兩人以後落敗場景,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