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抑制
管家不敢妄加猜測,退了出去。
對祁墨寒那邊毫不知情的曲西棠,身著簡單的白色襯衣和淺色牛奶褲,隨手搭了一件墨綠色西裝小外套,顯得她整個人幹練無比。
修長的雙腿勻稱筆直,清冷的氣場吸引急匆匆趕過來的經理偷瞄了好幾眼。
“vip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開幕還等著您上臺呢!”經理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時間,加快了語速。
這次的拍賣會,裴家合作股商之一,被推薦做主辦方的裴儉之要處理拍賣會大小事宜,免不了上臺講話費心神應酬。
“曲小姐,我現在……”裴儉之吸了一口氣,生生抑制住了又要咳嗽的感覺,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曲西棠。
“你動了氣,身體裡被抑制的毒素蠢蠢欲動,還是不要過度勞累的好,不然身體超出負荷工作。
曲西棠心領神會他的意思,輕輕搖了搖頭。
“麻煩你能讓我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裴儉之的臉色已經從通紅變為慘白,氣若游絲,沙啞著嗓子開口說話,讓一旁的安娜和裴行之擔心不已。
“拍賣會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讓別人做不是一樣的嗎?或者讓裴行之代替你上臺不行嗎?”
安娜扯了扯裴儉之的衣角。
裴行之連連答應,“哥,讓我去吧,你好好休息,別勉強自己。”
“不行。”裴儉之的聲音不大,缺帶著無人可以撼動的堅決,好看的眉頭輕皺,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曲西棠的話提醒了他,自從他可以開始自理行走做事開始,恐怕早就有無數雙眼睛盯上了自己。
特別是今天這種公開場合,換了別人上臺恐會讓人恥笑,連帶著對裴氏集團輕視,他不能作為弟弟的拖累。
“哥!”裴行之不甘心,還想開口再勸。
裴儉之擺了擺手制止了他,轉頭看向了曲西棠,“曲小姐可有辦……咳咳咳咳。”
“有辦法。”曲西棠見他如此堅持,眼神複雜地點了點頭。
隨即讓裴行之為自己準備了一副銀針,回到包廂內,然後讓男人將衣服脫去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安娜瞥到他那腹肌,臉龐發燙,趕緊挪開了視線。
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怎麼身材這樣好。
“我只能暫時幫你抑制毒素,能維持多長時間是根據自身體質情況判斷,所以我也不清楚到底能維持多久。
一旦你感覺到不適或者不舒服一定不能再勉強,我會吩咐人熬藥,下場後立馬喝,不然會給你身體帶來不可逆的傷害。”
曲西棠一針紮在裴儉之的後脖頸,喉嚨那種彷彿被無數螞蟻爬過的異癢頓時消失,舒服的男人呼吸都沉重了些。
隨著第二針扎進肉裡,就像喝了一瓶薄荷甜水,整個胸腔無法形容的清爽,身體沒了負重感如同輕雁。
裴儉之掩飾不住眼底的驚訝,這麼多年用了那麼多治療方法,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身體無比舒坦。
他的手指輕輕顫抖著,瞬間明白了為什麼裴行之非要拉著他跟曲西棠見上一面。
這個女人地醫術果真不同凡響。
“怎麼樣?”施針完最後一步,曲西棠的額頭竟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安娜連忙拿過來紙巾給她擦拭。
“太神奇了。”不等裴儉之說感受,裴行之先聲驚歎,肉眼可見的好氣色。
他的印象裡,可從來沒見過哥哥的面色如此紅潤。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裴儉之輕笑一聲。
他從未有過的感覺良好,步伐都比以前輕快了些。
VIP拍賣會要拿到入場特別邀請函才能參加,展品只有三件都是價值連城、歷史悠久的寶貝。
不過對於能進入這個會所的人們來說,互相攀識,為自己帶來更多的利益,這其中可是要比要比幾件拍賣品重要的多。
安娜幾人站在二樓陽臺,支著下巴望著裴儉之一身白色西裝翩翩公子一般,笑的恰到好處上臺為大家介紹其他股東的代表人。
裴行之的手緊緊捏住陽臺的封臺裝飾,眉頭不展,眼睛就沒有離開過臺下的人,緊跟著他的一舉一動。
連帶著安娜的情緒都被她感染,緊張兮兮地一遍又一遍詢問曲西棠,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就算髮生意外還有我在這兒呢,放心吧。”曲西棠大包大攬故意揚高了聲調。
裴行之聞言似乎冷靜了不少,讓人送了茶點連著喝了好幾杯茶水,才坐了下來。
“其實裴行之上臺也是完全可以的,都是裴家的人,他怎麼這麼執著。”
曲西棠緊挨著安娜,想起男人剛纔那毫無血色的唇瓣,不解地喃喃道。
“不一樣的西棠,裴儉之是長子。”
安娜臉色一沉,竟無比嚴肅好似深有體會,壓低了嗓音說道:“無論是家族企業還是皇室王族,都無比看重長子長女,行事、談吐,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一言一行都要恪盡職守。
被無數雙眼睛盯著,稍有差池就會被人放大無數倍討論指責。”
更何況是裴家這種沒落後又起家的家族,看似是裴行之一手操作,當然不可否認他的能力。
但能走到今天,裴儉之纔是功不可沒的那一位。
她參加下午茶多了,多少聽說過一些。
聽說裴儉之身體好了大半,有許多合作方想要越過裴行之跟裴家合作。
他們私心想著這男人對商業圈如今的發展和市場不熟悉,能夠從中獲取更高的利潤點。
不想裴儉之柔中帶剛笑裏藏刀,幾句話加你對方的自作聰明擊的潰不成軍,有不死心的帶著公司精英想要再爭執一番,結果又賠進去兩個點的利潤……
這些他們聽起來容易,可從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人精們手中,佔便宜後全身而退,得有多難難以想象。
經過那件事情後,人們這纔對裴家這位大少爺的關注便多了起來。
曲西棠聞言,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裴行之。
這兄弟二人一陰一柔,一個臥病在床扔對商業場上的風吹草動了如指掌,一個分心兩半,在醫院和合作方之間輾轉一心兩用都不耽誤。
若是裴儉之身體無恙,裴家恐怕又是另一幅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