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判斷，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的。”

    林塵看了一眼電腦螢幕上的進度條，有些好奇的問道。

    “直覺吧，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這個人的直覺特別準。”

    “就像之前在江月茶廳的時候，我的直覺告訴我，破案的關鍵就在你身上。”

    “結果你真的幫我們找到了兇手，還救了白樓酒店所有的住戶和工作人員。”

    “這一次我接到案子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覺得這是一起連環兇殺案。”

    “後來法醫從死者胸腔裡取出了描繪著符文的鐵塊，我就立刻想起了東郊的那起懸案。”

    李彥跟林塵之間也不是第一次相處，所以也沒什麼避諱。

    對於李彥這種老狐狸來說，跟林塵這種有本事的人打好關係顯然沒什麼壞處，尤其是林塵的能力不但出衆，而且也頗有正義感和責任心。

    他最近甚至在考慮怎麼把林塵給招到治安署的隊伍裡來。

    林塵仰起頭，思索了一會，問道：“有沒有可能，這是一起模仿兇案，而不是連環殺人案？因為按照東郊治安署的資料來看，焦東的案子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但這一次，兇手應該是留下了部分線索，所以纔會透過刪除監控來消除。”

    “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東郊的案子沒有線索，主要是因為那是郊區，除了農家之外，大部分地方都還是未開發的山川森林，所以很少有監控存在。”

    “兇手只需要抹除現場線索，就能做到不留痕跡的殺人。”

    “而這一次的作案地點是在醫院，監控極為密集，再加上你朋友的事情，所以進出都會接受我們的盤查，兇手不可能喬裝打扮溜進來。”

    “這也是我問你能不能恢復監控的原因，因為這次兇手殺人，一定沒有做任何偽裝，哪怕他戴了醫用口罩，我們也可以透過側寫師來描繪出兇手的大概模樣，透過大資訊比對，很快就能夠找到兇手的身份。”

    李彥的眼神銳利了起來，宛若盯住了獵物的鷹隼。

    他從事治安工作大半輩子，抓過最兇的人，也不過是一幫流氓無賴，一個個見了治安署探員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一個比一個老實。

    但是最近的王鵬，還有這個連續製造兩起血案的連環殺人犯，無一不是在挑戰他們的尊嚴！

    犯罪份子如此猖狂，這不是在打治安署的臉麼？

    林塵雙手抱拳托住下巴，呢喃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次案件的兇手，大機率是團伙作案，因為對方的時間非常緊湊。”

    說完，林塵伸手敲擊著桌面，眼中的思索之色更濃。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犯罪份子試圖抓我的時候，應該跟你手下的探員發生了衝突並引起了一定程度的混亂，而兇手就是趁著這個時間行兇的，對吧？”

    林塵看了一眼李彥。

    “不錯，從死亡時間來看，兇手的確是在這個時間段行兇的。”

    李彥點了點頭，認可了林塵的推斷。

    “那麼這條線就延伸出了兩種可能。”

    “其一，兇手跟那幫犯罪份子有交集，他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早早地就潛伏進了醫院，趁著外面混亂，醫院安保和探員跟犯罪份子發生衝突的時候行兇殺人。”

    “其二，兇手已經盯死者很長時間了，而且一直潛伏在醫院裏，恰好外面亂了其他，他索性趁這個機會殺死了章秋，並取走了章秋的心臟。”

    “我個人傾向於第二種可能。”

    “如果兇手釀造了東郊懸案，那麼結合這一次他們刪除監控的行為來看，他們做事必然是有計劃的，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破綻。”

    “而提前計劃好行兇的話，我想應該是這樣的……”

    林塵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兇手潛伏在醫院裏麵，而且距離章秋並不遠，混亂髮生的第一時間，他就找到了跟章秋單獨相處的機會，然後動手殺死了章秋。

    跟第一個死者一樣，章秋身上也沒有外傷，表情顯得十分安詳，彷彿是在睡夢中被兇手取走心臟，換上了一塊佈滿符文的鐵片。

    所以兇手應該是透過藥物放翻了章秋，然後迅速對章秋進行了手術。

    等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纔跟外面的同夥聯絡，這時，外面的同夥才透過醫院網路中的後門進來，破壞掉了當時的監控，並且刪除了監控錄影。

    這個時間點一定要卡的很好。

    因為治安署探員就在醫院裏，如果監控發生異常，醫院安保一定會報告上去，到時候醫院會進入封鎖狀態，拿著章秋心髒的兇手絕對無路可逃！

    聽著林塵的分析，李彥微微頷首，沉聲道：“也就是說這起案件，有兩個兇手，一個人負責殺人取心，另一個負責刪除監控？”

    “不，起碼有三到五人左右。”

    “如果他們跟我們已經確定的犯罪份子沒有關聯，那麼在行兇之前，一定會有一到兩個人去顯眼的地方鬧事，有可能是醫鬧，也有可能是爭吵鬥毆，反正會把所有人的實現吸引過去，給予殺人者作案時間。”

    “而殺人取心是需要做手術的，在這個過程中是不能被人打擾了，所以兇手需要一個人替他放風，確保不會有人闖入作案現場。”

    “那麼現在，我們最少能確認四個身份。”

    “殺人取心的‘外科醫生’！”

    “製造混亂的‘樂子人’！”

    “放風境界的‘哨眼’！”

    “在醫院這種地方，能瞞天過海，不讓人懷疑，且一直固定出現在一個地方，並且能夠勸阻其他人禁止入內的身份不多，排除掉醫院高層之後，只有可能是清潔工了。”

    “這個外科醫生的身份也很好確認，首先他可以跟死者單獨相處，並且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死者服下類似於安眠藥一樣的東西，所以我們可以暫時將其定為院長助理或秘書。”

    隨著林塵的推理，宛若抽絲剝繭一樣，整個案件都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