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廢太子出事
此時秦言前來稟報。
“殿下,柳府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裴若負手走向柳府。
“你們隨我來。”
他帶著眾人跨進柳府主院,在柳閣老的起居室裏轉悠一番,察覺青花瓷並未擺正,便走上前去將青花瓷瓶身給擺正了。
就在瓷瓶正身的剎那,一面牆緩緩朝兩邊開啟,秦言驚呼。
“這裏還有密室!”
柳閣老房間有密室,蘇九卿一點也不奇怪,畢竟柳閣老能圈養那麼多私兵,一定要有巨大的財力支撐。
一行人走進密室,被裏麵的景象驚呆了。
這座密室足足有半個柳府大,密室裏麵堆滿了金銀珠寶!
隨手抓起一把珍珠項鍊,秦言感慨。
“這得有半個國庫了!”
裴若在密室裏轉悠一圈。
“柳閣老的狼子野心早已能見端倪,不是一天兩天了。”
讓人清點了柳府私藏的金銀珠寶,秦言向裴若請示。
“殿下,這些珠寶都要上繳國庫嗎?”
不遠處的蘇九卿聽了這句話,看向秦言的眼裏不由得多了幾分深意。
果然能在官場沉浮多年的傢伙都不簡單啊,秦言向裴若請旨一來是對權勢的臣服,其二也算是給了裴若選擇的機會。
畢竟柳府秘密私藏的這些珍寶除了他們幾個,沒有其他人知道,就連皇上也是不知道的,若是裴若願意留一些藏私也是可以的。
但裴若一旦這樣做了,便相當於和秦言有了共同的秘密,將來裴若是絕對不會虧待秦言的。
畢竟沒有誰能拒絕擺放在眼前的金錢的誘惑,秦言眉眼低垂,就彷彿方纔他什麼也沒有說一樣。
裴若的視線從堆積成山的金銀珠寶上面掃過,淡然頷首。
“將這些都上繳國庫吧。”
秦言依舊面色如常。
“屬下遵命。”
將金銀上繳國庫之後,裴若又向皇帝請旨,拿出上繳的一半金銀分發給貧苦百姓。
得了銀兩的百姓們紛紛在太子府門口跪謝。
從門外進來的蘇九卿不得不感慨裴若這一招是真的好,一來絕了秦言拉幫結派的心思,也不會落下把柄在秦言的手中。
其二,讓陛下更信任他,況且他是太子,銀兩上繳國庫,將來還不都是他的。
其三嘛,便是收買了人心,對於一個國家而言,民心所向纔是至關重要的。
有眼尖的人看到蘇九卿,便連忙朝蘇九卿跪下。
“太子和太子妃宅心仁厚,心懷天下,是我等的福氣。”
本想悄悄進入府中的蘇九卿被迫停下來,對著大家虛扶一把。
“你們快起來吧,你們是楚國的子民,太子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讓知秋上前攙扶起跪在最前面的老頭兒,直到大家都起來了,蘇九卿這才帶著知秋回府。
早在昨日下午,兵部的人便押解著裴齊前往邊關。
見識了裴若對付柳閣老的手段,裴齊哪裏還敢求皇帝將他留下來,他只想離裴若越遠越好。
因著畢竟是皇族,一路上兵部的人倒也沒有為難他。
甚至還給他準備了馬,越靠近邊關,風沙便越大,裴齊眯起眼睛,吐出一口沙子。
“呸,這是什麼破地方,真是晦氣。”
身側兵部的人提醒。
“大殿下,前面便是邊關了,也就是你被髮配的地方。”
西北苦寒之地,狂風大作,黃沙漫天,是楚國幾個與鄰國接壤的邊境中條件最艱苦的一個。
“父皇讓我來這裏?本殿從小養尊處優,連皇城都沒出過,父皇為何要將我發配到最艱苦的西北之地?”
“這都是陛下的意思,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大殿下,我們抓緊時間趕路,還能在天黑之前到達邊關。”
“不走了,本殿不走了,累了,歇息一晚再走。”裴齊一邊說著一邊從馬背上下來。
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兵部的人也只得隨之停下。
“殿下,此地風沙大,並不適合安營紮寨,我們還是儘快趕往邊疆吧。”
冷眼看向說話的人。
“本殿雖然被貶了,卻還是實實在在的皇族,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本殿指手畫腳?”
那人被憋得臉紅脖子粗,將這口氣嚥下去,退到了一邊不再說話。
另一人看著漸漸暗沉下來的天色,勸解。
“殿下,這裏靠近容國邊境,多流寇,我們還是去邊關找到季將軍安全些。”
抓起一把沙子揚了出去,裴齊淬了一口。
“你們不就是想早日將我交到季無言手上,你們好回去交差嗎?本殿偏不,本殿今晚就要在這裏歇腳,我倒要看看風沙能不能將我吹走,容國流寇會不會將本殿殺了。”
見裴齊執意如此,兵部的人也沒有辦法,他們只得就地安營紮寨,在心裏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亂子纔好。
夜半,只聽得營帳外呼呼風聲和沙子打在營帳上的聲音,裴齊被吵得心煩意亂,睡意全無。
他從營帳出來,冷不丁對上一雙冰冷嗜血的眸子,嚇得朝後麵跳了一步,穩下心神,高興上前。
“裴鈺,你怎麼會在這裏?”
半夜出現在裴齊營帳外面的正是三皇子裴鈺,他身後跟了幾個人皆是容國人的打扮。
仔細一看,他也穿著容國貴族的服飾。
將裴鈺上下打量一番,裴齊笑著拍一拍裴鈺的肩膀。
“混得不錯啊,母后事情敗露後,我接連走下坡路,如今更是被髮配到了西北苦寒之地,你倒是混成容國的貴族了。”
他們來的靜悄悄的,沒有驚動兵部的人,裴齊掃一眼旁邊的營帳。
“對了,你快幫我將這幾個煩人的傢伙解決了,帶上我一起去容國吧。”
裴鈺似笑非笑的看著裴齊。
“兄長不必著急,他們會死,你也活不成。”
“裴鈺,你什麼意思?”
“兄長,我是來送你上路的。”
話音才落,手裏的利劍便冷不丁刺進了裴齊胸膛,裴齊連求救的話都沒能說出口便倒了下去。
他不甘心的瞪著裴鈺。
“裴鈺,為何?”
裴鈺蹲下身來看著裴齊。
“我從小生活在你的陰影下,早就受夠了。”
他將裴齊大睜的眼睛闔上,站起身來,身邊人請示。
“殿下,其他人怎麼處理?”
裴鈺轉身,輕飄飄留下一句。
“都殺了吧。”
狂風吹了一夜,天明時分,營帳只露出個頂,昨夜的痕跡早已被黃沙覆蓋。
邊關將士一路尋來,為首的將領虎背熊腰,臉龐被風沙吹成褐色,身上帶了一股邊關洗刷出來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