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略顯震驚的看向裴若。

    “他是殺害你母妃的兇手，朕要殺了他替你母妃報仇。”

    “父皇，柳閣老一定會死，但讓他這樣死掉，不是太便宜他了嗎，將他交給我處理吧。”

    柳閣老露出驚恐的神情，大叫。

    “陛下，你難道不想替憐貴妃報仇嗎？快殺了我，殺了我替你心愛的女人報仇！”

    他很清楚落在裴若手上他定然會生不如死，還不如死在皇帝手上。

    皇帝緩緩鬆開手，將柳閣老推開。

    “好，朕便將此人交給你。”

    待皇帝轉身的時候，裴齊連忙抓住皇帝的衣襬。

    “父皇，求求你饒恕兒臣死罪吧，兒臣只是一時糊塗，兒臣以後再也不敢了。”

    皇帝本來就因為裴齊是柳如煙所出而不太喜歡他，現在知道憐貴妃死於柳氏之手，便更加不待見裴齊了。

    他一腳將裴齊踹開。

    “滾，朕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來人，將這兩個意圖謀反的亂臣賊子打入天牢！”

    禁軍進來押解裴齊和柳閣老出去，柳閣老滿臉生無可戀，裴齊掙扎大叫。

    “父皇，兒臣是你的兒子啊，虎毒不食子，你為何要對兒臣如此心狠！”

    在聽到虎毒不食子幾個字的時候，皇帝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來人，將裴齊重打三十大板再丟進天牢！”

    殿外響起裴齊殺豬般的慘叫，皇帝璇身坐在龍椅上。

    “太子，朕打算將裴齊流放邊疆，你覺得如何？”

    裴齊聯合柳閣老逼供造反，若是成功，絕不會給裴若留生路，但裴齊畢竟是皇帝的兒子，估計皇帝還是不忍心將裴齊斬了。

    思忖一番，裴若便朝皇帝拱手抱拳。

    “父皇，你纔是九五之尊，此事要怎麼處理，單憑父皇做主。”

    心知裴若或許不想讓裴齊活著，但虎毒不食子這句話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皇帝終究不忍心殺掉自己的兒子。

    他在心底暗歎一聲。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們先下去吧。”

    蘇九卿和裴若一起跟皇帝告辭。

    “父皇，兒臣先告退了。”

    他倆從乾坤殿出來並未回太子府，而是去了天牢。

    天牢守衛看見是太子和太子妃前來，並未加以阻攔。

    走進天牢狹窄逼仄的通道裡，一股腐臭氣味迎面而來，蘇九卿不由得蹙起眉頭。

    帶路的獄卒陪著笑臉。

    “殿下，大殿下和柳閣老被關押在最裏面，順著這條通道一直往裏走就到了。”

    從袖裏拿出一錠碎銀子交給獄卒，裴若壓低了聲音。

    “我們想單獨見見大殿下和柳閣老，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接過碎銀子塞進袖子裡，獄卒點頭哈腰。

    “明白，我還有點事，便勞煩殿下和太子妃自己過去了。”

    越往裏面，光線越暗淡，搖曳的燭火明滅不定，看見他倆的裴齊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

    “六皇弟，你來了，你快跟父皇求求情，讓父皇放我出去吧。”

    柳閣老在最裏面的那一間，他沒有像裴齊一樣求饒，狠狠瞪著裴若，眼裏迸發出仇恨的光。

    “老夫最後悔的是當初沒有將你一起殺了！”

    站在天牢外面的裴若居高臨下看著柳閣老，聲音彷彿淬了寒冰。

    “閣老大人，你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你們加諸在我母妃身上的痛苦我會十倍百倍討還回來！”

    他留下柳閣老的命便是要親自動手為他的母妃報仇。

    看了看牢房門上的大鐵鎖，裴若看向蘇九卿。

    “卿兒，借你銀針用一下。”

    拿出銀針遞給裴若，看著裴若熟練的開鎖動作，蘇九卿想起赤羽所說的，他們家殿下光明正大，絕不會做翻牆而入之類上不得檯面的事。

    看著落在地上的大鐵鎖，蘇九卿暗想，看來赤羽並不是十分了解他的主子。

    眼見著裴若打來牢門走了進來，柳閣老眼裏露出恐懼，身子不由自主朝後麵瑟縮。

    “裴若，你要幹什麼？”

    “本殿方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本殿要殺了你替母妃報仇。”

    他周身迸發的戾氣連蘇九卿都不由得後退一步。

    柳閣老麵露驚詫，繼而驚恐後退，眼裏滿是駭然。

    “你•••你不要亂來，我可是•••可是當朝閣老！”

    滿眼寒霜的裴若冷漠勾起嘴角。

    “當朝閣老？從你起兵造反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不是了，你現在不過是個圖謀不軌的亂臣賊子，階下囚而已。”

    柳閣老退到角落無路可退，裴若手起刀落，刺穿了柳閣老的手臂。

    “啊！”柳閣老發出一聲慘叫。

    裴若微微蹙眉，伸出手點了柳閣老的啞穴，接著又是一劍刺穿了柳閣老的腹部。

    被點了啞穴，柳閣老發不出聲音，眼神驚恐，渾身被冷汗溼透。

    “當初你們謀害我母妃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

    此時的裴若彷彿修羅場出來的修羅，滿身冰霜，眼神狠厲。

    那眼神就彷彿兵刃，將柳閣老的心臟寸寸凌遲，現在的柳閣老只後悔當初為何要害憐貴妃。

    裴若真的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從柳閣老的眼神裡看出他的後悔，裴若俯下身子看著他的眼睛。

    “怎麼後悔了？”

    柳閣老忙不迭點頭，用眼神表示他是真的後悔了。

    “可惜了，已經晚了，你下去之後記得跟我母妃道歉。”

    說著，挽了個劍花，柳閣老身上便開了花，淋漓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裳。

    偏偏他還沒死，這也是裴若的高明之處，他便是要讓柳閣老受盡痛苦而死。

    劇烈的疼痛讓柳閣老身子蜷縮成一團，看向裴若的眼神多了滿是恐懼。

    看著驚恐的柳閣老，裴若嘴角勾出一抹殘忍笑意。

    “你怕我？你應該怕我，誰讓你對我母妃出手呢？”

    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隔壁牢房裏的裴齊看傻了眼。

    他突然意識到裴若可能也會這樣對自己，看著渾身鮮血淋漓，痛苦掙扎的柳閣老，他出了一身冷汗。

    “蘇九卿，六皇妹，你救救我，千萬別讓裴若那樣對我。”

    看著朝自己伸出手求救的裴齊，蘇九卿聲音平淡。

    “憐貴妃是裴若的母妃，他現在報的是殺母之仇，我也沒有理由阻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