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毒的胭脂
九洲大陸醫術最詭異的莫過於鬼醫,即便是將死之人,只要求得鬼醫相助,也能從鬼門關前撿回一條命。
沒人知道,他和神秘莫測的鬼醫之間的交情,正因為鬼醫對他病情的判斷和御醫一樣,他纔會懷疑蘇九卿的醫術。
鬼醫看不懂蘇九卿的配藥,也就是說,他能否活過二十歲還是個未知數。
但願蘇九卿的藥真的能治好他的病吧。
以前他做好了從容赴死的準備,遇到了蘇九卿之後,他突然渴望活著。
沉睡中的蘇九卿從覺得有一束深沉的視線盯著她,昏睡中的她也懶得睜開眼,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裴若坐在書桌前看書,聽到動靜,抬眼看她。
“你醒了,我讓廚房備了小米粥和幾樣小菜,待你梳妝過後便給你送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稜照射在裴若臉上,他的容顏美輪美奐,如同謫仙。
這般視覺盛宴讓蘇九卿看的呆愣了一瞬,作為夫君來講,不論是顏值,身份地位,還是溫柔體貼,裴若都是無可挑剔的。
其實留在裴若身邊做他的皇妃似乎也挺不錯。
瞧著蘇九卿呆愣愣的模樣,裴若放下書本,起身來到蘇九卿面前,雙手撐在床沿上,將蘇九卿圈在中間。
兩人的距離太近了,裴若溫熱的呼吸撲在蘇九卿臉上,蘇九卿眼神慌亂。
“幹嘛?”
那雙幽深的眸子帶了笑意,這笑容總讓蘇九卿覺得他不懷好意。
果不其然,下一刻,裴若便幽幽說道。
“你瞧你,看為夫都看的入神了,這樣飢渴的眼神讓為夫很是自責,沒能滿足你,是為夫的失職。”
說的她跟個慾求不滿的女色狼一樣!
蘇九卿氣急,一把推開裴若,從他旁邊鑽了出去。
“你才飢渴呢,你才慾求不滿呢?登徒子!”
看著蘇九卿氣的滿臉通紅的樣子,裴若眼神裡滿是揶揄。
“惱羞成怒了?好吧,我承認,我慾求不滿了,那麼夫人,你是不是也應該盡一盡你的本分?”
這傢伙真是越說越離譜了,蘇九卿撇撇嘴。
“我懶得理你。”
說完就要往外面走,卻被裴若一把拉住,圈進懷中。
她的背靠著他的胸膛,他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她身子瞬間僵住,心跳加快。
“夫人,不如我們來生個孩子吧?”
這句話讓蘇九卿回神,她用盡力氣想要掙脫裴若的懷抱,這傢伙的力氣好大,她根本沒辦法掙脫出來。
早知道不該這麼快就將他治好的,這病秧子好起來了便是個正常男人,可她還沒做好準備啊。
“裴若,你聽我說,我們雖然是夫妻,但我們剛認識還不到一個月,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這不是蘇九卿第一次拒絕他了,裴若眼底浮出一些黯然,更多的是探究。
他自認為俊美無雙,身份顯赫,等著他寵幸的女人從這裏能排到城郊,偏偏懷裏的女人不為所動,真是有意思。
看蘇九卿急的面紅耳赤,裴若終於鬆開了她,蘇九卿跨步跳開,戒備的看著裴若。
“你若是有需求,可以去找別的女人,憑你的姿色,我想沒有人能拒絕你的。”
她竟然把他推給別的女人?怒火蹭的涌上心頭,裴若一把抓住蘇九卿手腕,一雙幽深的眸子盯著她的眼睛。
“蘇九卿,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他的滿腔怒火在看到蘇九卿那雙盈盈如水的眸子時,消散的無影無蹤,語氣也放緩了許多,無可奈何般嘆息。
“你是我夫人,哪有把自己夫君往別的女人身邊推得道理?”
裴若的反應讓她意外,古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裴若難道是這其中的一股清流?
“誰讓你方纔那樣的?”
聽了這句話,裴若邪魅勾起嘴角,這還怪上他了?
見蘇九卿眼裏的戒備始終沒有消散,裴若便刮一下她的鼻子。
“好了,不逗你了。”
丫鬟進來替她梳妝,蘇九卿本就生的極美,不用上妝便是傾城絕色。
平日裏她也是隻將頭髮挽起來的,今日看見梳妝檯上的胭脂,起了興致,開啟一看。
胭脂質地上乘,芳香撲鼻,果然是皇家貢品,看起來十分不錯。
她伸出食指挑了一點就要往臉上抹,卻發覺這顏色有些不對勁,粉末裡面有些金色的細粉,放在鼻端仔細嗅嗅,她的眉頭微微蹙起。
這胭脂裡面摻雜了無心花花粉,這種花粉撲在面上,天長日久會令肌膚生瘡。
皇家貢品都是給皇族使用的,怎麼會將無心花粉摻雜進去?
胭脂是裴泠兒送的,是有人要害裴泠兒還是裴泠兒想害她?
蘇九卿將胭脂放在一旁。
見狀,裴若走上前來。
“這胭脂是皇宮御顏師精心製造的,皇族女眷都喜歡用。”
蘇九卿對著鏡中的裴若盈盈一笑。
“我不太喜歡用胭脂。”
看著鏡中人兒,裴若瞭然,她是小巧精緻的鵝蛋臉兒,五官妖嬈魅惑,肌膚白裏透紅,唇不點而朱,的確用不著胭脂水粉之類的俗物。
“你若是不喜歡,拿來送人也是極好的。”
送人?蘇九卿暗想,若是蘇月沒有毀容,送給蘇月當真是極好的。
“既然是五皇姐所贈,我再轉送給別人也不太合適,便先留著吧。”
這盒有毒的胭脂當真是裴泠兒真心送給她的嗎?或許從裴若口中能多瞭解裴泠兒一些。
“對了,其他公主及笄後都有公主府,五皇姐為何一直居住在皇宮?”
裴若在她身旁坐下。
“這個說來話長。”
丞相府的偏院中,丫鬟的求饒聲悽慘無比,空氣裡有淡淡的血腥味。
春桃不忍心的收回視線,小心翼翼道。
“小姐,不能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的。”
話音才落,臉上便捱了一巴掌,蘇月不解氣,又是一巴掌落在春桃臉上。
“狗奴才,本小姐處罰下人,哪裏輪得到你插嘴!”
捂著紅腫的臉頰,春桃咬緊了下唇,退到一旁不敢再說話。
外面那丫鬟還在被打板子,鮮血染透了丫鬟的衣裳,丫鬟的求饒聲漸漸低下去。
滿院的丫鬟隨從大氣不敢出,那丫鬟不過是說了一句,小姐就算臉上被潑了酒,也依舊是絕色大美人,就觸怒了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