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空氣當中傳來破空之聲，一股駭然的氣勢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的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靠近。

    玻璃破碎。

    那傲然的身影立足於此處空間。

    王天元雙手插兜，神情流露無畏。

    嘴角微微上揚，十足自信。

    眾人震驚，無人應答，一時間也不知面對這般場景究竟該說些什麼纔好。

    綠袍老者低垂眼瞼，面色淡然，但那瞳孔急劇顫抖的雙眼，卻說明了他此刻的情緒並不如同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平靜。

    “多謝款待，老頭，過來只是給你打個招呼，接下來我得準備去消食了。”

    王天元微微一笑，擺了擺手，準備離開。

    臨行前，卻是被綠袍老者給叫住！

    “等等！”

    王天元轉過頭，神色略顯有些不耐。

    “還有何事？”

    綠袍老者神色凝重，如果說接下來他尚且需要藉助對方的力量，那麼當下時節，他只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你在裡面究竟做了什麼！？”

    王天元沉默片刻，咧嘴一笑，雙足陡然發力，腳踩虛空。

    下一秒，便已然從原地消失不見。

    雖未說明答案，但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

    綠袍老者心中突升起了一種恐怖的念頭，今日之舉，也不知究竟是對，還是錯。

    一個星期過後，大軍集結完畢。

    整整二十萬人。

    共五名神道境強者領導。

    其中四名公眾已然見識。

    唯有最後一名，卻未曾在公眾當中顯露視野。

    有人估計那人便是化作黑龍高懸於天穹之巨獸。

    更有曾經歷過遠征的人述說，其名為王天元，能化龍！

    一時間關於他的傳聞，在坊間及下層軍隊當中，流傳的沸沸揚揚。

    而此時的王天元，則是在獨屬於自己的坊間內，大口饕鬄。

    李清霜坐在他對面，露出一副嘖嘖稱奇的表情，狼獠則趴在桌上，艱難吞嚥口水，嘴角更是有著一絲哈喇子流下。

    “你還真是能吃啊……”

    那白瓷般絕美的面龐顯露出些許駭然，在她妙目注視之下，能夠瞧見那堆積如山的食物，正在以幾乎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弭。

    “能吃是生命裡的證明，這一點，正是說明我作為生物而言，其存在要高於你們。”

    王天元擦拭嘴角油脂，不緊不慢地解釋。

    李清霜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狼獠則是小雞啄米般點頭，對於王天元的歪門邪說表示認同。

    “這孩子，似乎挺喜歡你呢……”

    李清霜若有深意地瞥了瞥狼獠。

    那宛如野狼有著小麥色面板以及火辣身材的少女面頰微紅，卻又大膽地直視他。

    “動物本性就是慕強，在殘酷的自然法則當中，雌性唯有依託雄性才能夠生存下來，這是印刻在DNA的本質，無法改變。”

    王天元對此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而且，當時在我應對那幾個雜碎之前，這丫似是已經預感到了血月降臨。”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丫頭體內似乎是蘊藏著妖魔的血脈吧……”

    王天元嘖嘖稱奇。

    “還真是意外啊，在這個世界上，第一次聽說有妖魔血脈的人類存在。”

    李清霜撇了撇嘴，還想要說些什麼，腰間的通訊儀突然開始滴滴作響。

    “時間到了，要準備出發了，雖然說是有些走場面的儀式，但我們無名神道境存在，還需上臺發表一番講話，做戰前動員纔是。”

    頓了頓，她麵露疑惑。

    “話說，你的通訊儀呢？”

    “啊……那個啊……”

    王天元低垂眼瞼。

    “嫌那玩意兒太吵，我給扔了。”

    李清霜：“……”

    “所以，戰前動員，你是不打算參加了嗎？”

    “那種事情，我可不擅長，只是需要負責廝殺的時候叫上我便可。”

    擺了擺手，王天元退到臥室門前，嘴角微微上揚，紅眸閃爍兇光。

    “畢竟，只有廝殺方為活著的證明！”

    斜眼睥睨身後李清霜，王天元突然用著一種非常古怪的語調發問。

    “你不怎麼覺得嗎？”

    問題讓這個飽受瘡痍的女人霎時間如墜冰窟，彷彿身處修羅地獄當中，眼前少年瞬間似是變成了一頭駭人兇獸，隨時可能將她吞食進腹中。

    她艱難地吞嚥了一番口水，縱然與眼前少年也算是相處了一段時間，但直到現在，這個飽經磨難的女人才發現他對於眼前這個少年，似乎一點都不瞭解。

    臥室的大門關閉，一聲悶響。

    李清霜回過神來，額頭已是有冷汗滴落。

    ……

    四名神道境強者佇立於天空飛艇之上，大螢幕將他們的身姿投射在各處，每發表一段講話，都會引發一陣極為熱烈的歡呼。

    群眾們高聲吶喊，此次出征目的為何，他們自是不清楚，不過是在狂熱鼓動以及莫名寄望當中，發出漫天的喧囂。

    海陸大軍朝著妖魔之巢的方向開進前往。

    綠袍老者為每一名神道境強者配備了一名副官以及兩名從屬官，用來指揮過於龐大軍隊。

    但是那個名叫做王侯的老者，卻是面色尷尬，每次出席會議的時候，始終沒有見著他那頂頭上司——也就是王天元的身影。

    縱然他鼓起膽子，衝着其他人詢問，也沒有得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知為何，似乎這個名字有些燙嘴，以至於其他神道境強者甚至不敢怎麼太過於提及。

    但好在一路上以來，算得上是相安無事，並沒有遭遇妖魔襲擊，也沒有邪神信徒從中來干擾。

    就這樣過了三天，浩浩蕩蕩的海陸大軍，距離妖魔之巢之地，亦是愈發靠近。

    ……

    深海當中，一處隔絕空間，兩男一女朝上方張望，四周有著鮮血瀰漫，海水當中有著妖魔屍體沉澱，正在被其他魚類分食。

    “差不多，快要到了……”

    莫小凡雙手抱臂，抬頭仰望海平面上方，還算清秀的目光閃爍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那名年輕且嬌豔的少女眉頭緊鎖，看起來似是有些慌張，語氣更是顯得略微慌亂。

    “喂喂，這樣真的好嗎！？”

    “如此龐大的軍勢，就僅僅靠我們三個人而已。”

    “縱然都是神道境存在，但你們不過是中境，我亦只是下境，單打獨鬥倒還好說，如果當真是起了正面衝突的話……”

    搖了搖頭，似是不想再去預料那著實過於悲慘的未來。

    少女面色凝重。

    “總之，要行動的話，就得打他們一個出手不及，同時還得做好撤離準備纔是，不然的話，如果將他們察覺到了——我可不想死在這裏。”

    “而且……還有那個人……”

    “我雖然跟他沒有直接接觸過，但如果就連小凡你都應付的那麼困難的話，那即便是再加上我們，也只不過是累贅罷了。”

    “事情先說好，到時候真出現了什麼變故，我是絕對不會傻到去跟那個人做正面對抗的！”

    雖是不知其人有何打算，但她瞳孔當中閃爍著一絲非常明顯的恐懼色彩。

    “太誇張了，好歹也是組織當中上層的存在，神道境的強者，既然對一個尚且未曾謀面的人如此畏懼，像什麼樣子！”

    另一名面有傷疤，神色冷淡的青年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於少女的態度十分不滿。

    少女方想要爭辯些什麼，莫小凡卻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清秀的面容陡然間變得嚴肅。

    抬頭朝著上方張望，低聲呢喃。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