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

    已然想起了部分記憶的王天元突兀開口。

    “看樣子，你似乎回想起了這一切，甲45232。”

    紅髮女子語氣難得帶著一絲惆悵，語氣有著懷念，但轉瞬間便消失不見。

    “還真是好久未曾回想過起來的稱謂啊。”

    王天元面容流露出些許懷念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揚，轉瞬間收斂。

    “呼神計劃。”

    “將無數擁有超強感應能力的少年少女放置於虛擬空間當中，進行生則生、死即死的恐怖遊戲，倒頭來，倖存者似乎只有我們兩個人啊。”

    紅髮女子低聲呢喃。

    王天元沉默不語，事到如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已然是大概有了一個瞭解。

    他原本的身體，身處於一個科技發達的賽博世界，而在那個世界當中，有著一群對於科學以及幻想頗為執著的科學家，他們試圖將這兩者壓根就無法融合的概念強加在一起。

    從而想要得到更加超現實的力量，而王天元和眼前這個紅髮女人，就是他們其中的兩個試驗品罷了。

    諸神亦不過是一行資料程式碼。

    所謂執行諸神黃昏，不過是想要製造病毒，透過汙染此處虛擬空間，好讓外界的人們，無法察覺其所在。

    能夠保證他們的生存，得以延續下去。

    至於先前諸多規矩，例如兩個神王不能出現在一處空間，都只不過是系統所設定下的設定。

    當然就是有著腦子比較直率，不會想事情的傢伙，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危言聳聽，而自身乃是真實存在。

    赫爾墨斯便是其中之一，為此所遭遇的下場，正如先前那般，悽慘無比。

    而獲得神王級別的神魂晶核亦是根據當初設定這一份系統之人所立下的設定，算是通關條件之一。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在王天元試圖將冥王哈迪斯的神魂精核徹底吞噬於其中的時候，宙斯會顯得那般癲狂。

    正是因為王天元在先前那一瞬間，已然達成了通關的條件。

    而現在，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王天元雙眼微微眯起，“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比我更早察覺到當下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不惜要汙染系統，也要這虛擬的世界崩壞以及我們的離開。”

    紅髮女子麵露些許惆悵，似乎是在追憶往昔記憶。

    “於那殘酷的世界，我不過只是一名地位低下，無父無母的孤兒罷了，而若是在這個世界，我……我能夠找到自身價值所在。”

    “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他就這麼崩潰，否則的話，一旦會到了那個原本的殘酷的世界當中，我又將從至高的女武神，變成矮瘦枯小且不知所措的小姑娘。”

    頓了頓，紅髮女子將目光投射於王天元的身上。

    “你也是如此吧。”

    “同爲試驗品，你我之間的察覺，當是不大才是，縱然你成爲了萬人當中，絕無僅有的存在，透過那些純粹理智變態設定下的重重陷阱。”

    “但你真的想要回去嗎？”

    “從這個世界，最強的人類，變為一個不知所措，受人欺凌壓迫的小男孩……”

    王天元眉頭微微皺起，似乎陷入到沉思當中。

    紅髮少女見狀，頓時覺得有希望，添油加醋，連忙開口，繼續說道。

    “留下來吧，與我一同，只要我們兩個人攜手，便可以君臨這個世界的最頂端。”

    “縱然肉身被毀，在那個世界淪為死亡的狀態又如何，在這個“現實”當中，我們將永遠的生存下去！”

    不得不說，對方所述說話語，著實有著喊打的吸引力，但是王天元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個念頭尚且未升起，便被其徹底打消。

    “啪！”

    一陣清脆地響聲，迴盪於此處空間當中。

    將紅髮女子伸出來的手打落，在對方錯愕以及絕望的目光注視之下，王天元微微一笑。

    “抱歉了，如果對這一切，尚且清楚的話，那名我估摸著會做出跟你一樣的選擇。”

    “但是既然已經認清楚了這個世界的本質，我就無法允許自己繼續活在自我欺騙當中。”

    王天元雙眼微微閉合，旋即陡然間睜開。

    “抱歉了，雖說這樣有可能對不住你，但是已然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話音剛落，王天元伸出一隻手，衝着虛空一點，一道湛藍色的螢幕浮現於他面前，上面赫然表述著四個綠色大字。

    “任務完成！”

    王天元雙眼微微眯起，沒有絲毫猶豫，點選了退出那兩個字。

    霎時間，眼前的景色扭曲，巨大的眩暈感襲來，而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出現在了一處封閉式的體驗倉當中。

    四周有著身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正於四處徘徊，做著記錄。

    “這便是……真實的世界……”

    莫名的眩暈驟然間襲了上來，差點沒將他噁心到吐。

    就在這個時候，艙門已是開啟。

    噗呲。

    艙門開啟的聲音，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注意。

    上千雙眼睛，全部聚焦於王天元一個人身上。

    撼天動地的歡呼聲充斥著整座空間。

    上方，有著一名穿著華貴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枚華貴權杖，正面色興奮地看著這一切。

    王天元尚且虛弱，兩名安保人員將他生硬地架了起來，帶到了那個的面前。

    “快！快告訴我！”

    “你在那個虛幻的世界，究竟都見識到了什麼，又獲得了何等強大的力量。”

    王天元良久無言，只待眼前男子麵露些許不耐神色的時候，突然展顏一笑。

    且那肆意的笑容，逐漸變得愈發猖狂。

    在場所有人皆是眉頭微皺，不明白當下究竟發生何事。

    霎時間，在眾人注視之下，那枯瘦如柴的少年的身軀竟然是開始遽然膨脹了起來，黑色的鱗片覆蓋於周身，致命的殺意繚繞其中，在眾人駭然目光注視之下，緋紅色的狼牙棒，亦然是浮現於他手中。

    “這個……誰說得清楚呢……”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轟隆！

    巨響！

    塵埃瀰漫，待散去的時候，已然是沒有了王天元的身影。

    他們的試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完成了。

    但卻也早就了一個根本無法控制的怪物。

    而這個怪物將在不久之後，懷揣著滿腔怒火，摧毀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