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逃生
帶刀的侍衛沒有留意這個細節,忠實的執行命令。
王妃忍無可忍,“夠了!既然是驚擾了太子殿下,就該讓太子殿下親自決斷。”你又算什麼東西?
她呲笑一聲,讓奶孃把小王爺抱過來,自己親自哄著。
那刀劍離得這麼近,萬一磕破了她寶貝兒的一點皮,就是把寶珠殺了都不能解她的恨!
“秦寶珠?”陸鴻熙把這三個字在唇齒間來回嚼了幾遍,眼裏的色彩愈重。
“拖下去杖死。”
短短五個字,便審判了一個人的命運。
不需要什麼理由,不高興便這麼做了,在場每一個人都不覺得這有問題。
除了秦宏業。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要殺就先殺了我!”
秦宏業想衝過去把寶珠救下來,卻被帶刀的侍衛一起抓住。
陸鴻熙終於給了他一個眼神。
“如你所願。”
他的聲音不再含著冷意,尾音甚至還有些上挑,那是愉悅的表現。
“先把他杖死。”
“就在這。”
王妃臉色不太好看,手緊了緊,卻讓懷裏的孩子難受的哭了起來。
這哭聲更讓人心慌,南陽王心裏也升起一絲恐慌。
“把吉平帶回去,他該休息了。”
秦宏業被壓在長凳上,兩個人拿著長棍一左一右站在兩邊,隨著一聲令下,長棍重重的打在他身上。
“啊——!”
寶珠頭一次產生強烈的殺意。
手心綠光微閃,細小的種子瞬間發芽,轉眼長成一條細細的藤蔓纏繞在她指尖。
“啊——救命!”
這聲慘叫並非出自秦宏業之口,而是上面!
咻咻!
接連的破空聲響起,陸鴻熙來不及躲避,關鍵時候身邊的人撲過來替他擋下來勢洶洶的箭矢。
鮮血到處噴濺,旁邊的人掐著公鴨嗓尖叫,驚恐的摔在地上,一邊爬一邊擦掉臉上的血。
咻!
又是一輪箭矢,陸鴻熙面不改色的用下屬的屍體當擋箭牌,走到了一處死角。
南陽王也被人護送到了這裏,他微微顫抖,兩眼發直。
“該死的刺客,到底是誰敢在我兒的滿月宴動手!”他怕的不是刺客,也不是冷漠殘酷的太子。
而是怕太子在他府上出事!
一向疼愛獨子的皇帝,一定會拔了他的皮!
賓客哭叫著四處逃竄,沒一會兒就走了個乾淨。
寶珠也趁機帶著秦宏業躲在陰暗處。
雖然能躲藏的地方不多,但慌忙逃竄的人不少,所以這個角落只有幾個人。
寶珠看到他,眼裏閃過幾分光,但她沒有過去打擾,而是繼續等待。
“所有的箭都是一個方向來的,速度又很快……是連弩!”夏侯彥的人在這!
當初送出去的圖紙,在今日又為她化解了一場危機。
或許是機緣巧合,但也可能是命中註定。
……
按理來說,刺客失手後便該逃走,但箭矢仍然冷不丁的冒出來,讓人不敢輕動。
陸鴻熙用來藏身的柱子已經快被射成篩子,南陽王看情況不對已經帶著家眷換了個地方躲藏,離太子八丈遠。
剛伸出一隻腳,迅速收回,一連串的箭矢釘在剛纔腳尖的位置。
陸鴻熙眼裏閃過異彩,“這種連發弩箭,簡直是神器!”
“叔父,您趕快讓人去後院檢視是否有賊人入侵,他把我們壓制在這裏定是在拖延時間。”
寶珠看見南陽王偷偷溜了,不久後另一邊也出現了尖叫和廝殺聲,隱約有火光衝破屋簷,將天空染成了血的顏色。
她在心裏默默算著,三分一十二秒後,刺客退去,但後面的廝殺聲卻在五分鐘後停止。
已經沒有人在意秦寶珠和秦宏業了,就當她打算走的時候,柳夫人卻叫住了她。
嬌豔的臉龐上滿是惡毒,美麗的朱脣輕啟,那把在王爺面前嬌滴滴的柔媚嗓音此時無比的森寒,帶著無盡的快意,“殺了他們!”
十幾個家丁一擁而上,手裏拿著木棍等武器,柳夫人期待著站在最後面,對身邊的新婢女說道,“看見了嗎?下賤的人只能成為我取樂的工具,想不被人當做工具就必須往上爬!”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家丁們一起停下了動作,但那麼多人擋住實現她也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她有些急躁了,“你們在幹什麼?難道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柳夫人且慢,這兩位是我周逸雲的朋友,之前的誤會我會替他們在殿下和王爺面前解釋。”
隨著周逸雲一步步往前,家丁們也慢慢往後退。
柳夫人看到他立馬收了臉上的跋扈,身子顫了顫,一雙美目楚楚動人的看著他,“原來是周家的六公子,看來這是場誤會。”
“還不趕快帶週六公子下去洗漱?”
家丁們丟了手裏的木棍等武器,又變成了諂媚又盡職的奴僕,幫客人解決儀表問題。
畢竟之前躲得著急,多少都有些狼狽。
周逸雲走後,也沒人再管寶珠,只當是他們不存在一樣。
“我沒事,不用扶。”秦宏業呲牙咧嘴的推開寶珠,一瘸一拐的揉著屁股往前走。
雖然杖刑剛開始就被迫停了,但頭兩棍實打實落在了他身上。
寶珠撿了一根木棍往外走,打頭開路。
“幸虧這回有刺客,咱們能死裏逃生,不然……”
“那你親口跟他感謝吧。”寶珠帶著他從偏門出去,因為年齡太小,明顯不是刺客,檢查後被放了過去。
這個偏門連線的是一條小巷,天黑後完全被陰影籠罩。
一個人從陰影裡走出來。
秦宏業嚇得捏住寶珠的胳膊,但還是擋在她身前。
夏侯彥掀開面罩,“是我。”
“你們先走,我留下來善後。”
“不用怕,陸…太子要殺你們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即便下次再見到也不會動手,放心回去!”
“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寶珠和秦宏業回到家,都鬆了一口氣,但到家後等著他們的卻是幾雙銳利的眼睛。
張氏氣的拍桌,“你知不知道我帶人出去找幾圈了?你們到底跑哪去了怎麼晚纔回來!”
“娘,說不定是被事耽擱了。”
除了秦宏康幫著說兩句,其他人都在看笑話。
張氏明顯沒真生氣,只是被嚇到了需要發泄發泄。
秦宏祿嘻嘻笑著,“大伯母明鑑,小妹能做什麼,肯定是被人帶跑的,你可得好好問問宏業哥。”
秦宏業捏住拳頭,用眼神在他身上割了一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