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工具它在的時候不覺得他有什麼出奇的，但它消失了卻發現沒他不行。”

    不管怎麼說，一碗棗泥都做出來了。

    寶桌用水，麪粉和老麵頭，混合做了一晚麪糊，又往裏面放了棗泥和糖水。

    蓋上一塊細布等待。

    她用中間等待的時間做了煎豆腐，調料不夠，味道一般，全憑口感取勝。

    黃豆有一股子豆腥味兒，有的人喜歡有的人不喜歡，煎豆腐的調料不夠，那股豆腥味兒就特別明顯。

    咬了一塊豆腐，寶珠看了看發麪情況，往上面加了些紅棗作為點綴，就放入蒸鍋裡大火蒸。

    30分鐘之後就可以開蓋出鍋。

    她切了一小塊放入嘴裏。

    發麪情況一般，麪粉也不是很細膩，整體吃起來還是有些粗糙偏硬了，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宣軟。

    用棗泥和麥芽糖代替紅糖，導致風味有所改變，棗味更濃，糕體也偏向溼黏。

    但還是夠甜夠細膩，遠比饅頭更加軟和，帶著濃濃的棗香。

    “好吃！”她單方面宣佈，這是這輩子吃的最好吃的食物，比外面賣的點心更好吃！

    這份棗糕無疑是有市場的，但她不打算直接賣。

    因為用了紅棗和糖，成本很高，不適合跟他們這些以實惠為主的商品一起出售，會賣不出去的。

    但就因此另開一家店，或者零售。沒錢租店效率也低很不划算。

    最好的方法是在酒樓茶館寄賣，雖然分成，可是省心省力銷路還廣。

    不過，眼下不是很適合。

    要做豆腐要開店，別小看底層人民的消費能力，全村千把人有的忙了。

    ……

    最近有名的棺材街多了個善堂，不僅會施粥布飯，還會收養無家可歸的孩子。

    雖然不收大人，但是卻開了個培訓班，沒有要求，去了就能學手藝，一個子都不要！

    那地方畢竟詭異，本地人但凡是沒走到絕路都不會去，但被層層剝削好不容易進了城，卻沒有了生計的難民來說，卻是個極好的去處！

    當又一批人踏入這在本地人口中汙穢不堪的街區，放眼望去，卻沒有那麼不堪。

    甚至比隔壁熱鬧的東大街還要乾淨，整潔。

    雖然衣服破舊，但每個人的精氣神都是十足的，短短几天的飽飯就養出了紅潤的面貌，每個人都積極的幹活，看見陌生的人還熱情的拿了個熟土豆請他吃。

    這種方便攜帶，做法最簡單，還能填飽肚子的食物在這條街很流行，藤神神使天天往外發，只要早上去拜拜，領份小工就能拿到。

    而且這個還不算在工錢裡面，完全是白來的。

    不過到他們手上的，全是煮熟的，普通水煮味道寡淡，有的太軟有的沒有熟透。

    “你們也是來善堂上課的吧，趕快去吧，不然待會兒人就太多了，未必能輪的上你。”說著還給他指了路。

    二壯趕緊謝過，馬不停蹄的跑，以為是名額有限。

    但這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

    他來的算早，但已經排起了隊，沒多久他身後的人越來越多，好些人都沒耐心了，鬧騰著想插隊。

    前面排了好久的人肯定不願意，誰知道這善堂招幾個人呢，萬一自己正好被插隊的頂了怎麼辦！

    兩邊鬧騰著很快就驚動了善堂的人。

    暮櫬街的居民看過好幾遍同樣的場景，一開始還想幫忙阻止，但隨著善堂一次次展示力量，他們都淡然了。

    甚至還打賭，這次能不能在半炷香內解決。

    “我在這等了好久，你憑什麼插隊？有本事明天早點來啊！”二壯氣的拳頭捏的死緊，強忍著纔沒一拳頭出去。

    他怕沒忍住，就會失去進善堂學習的機會。

    那裏可是教手藝的！就算是個最普通的木匠，也至少有一個安身的技能，好歹餓不死不是。

    “讓讓！”

    十幾個高個子走出來，後面還跟了兩個半大的小孩。

    “是誰插隊？”那小孩一張嘴，就暴露了是個女孩的事實。

    二壯也跟別的人一樣愣了下，但他沒多想，也沒敢露出輕蔑來，指著身邊那個就說道，“是他！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這樣的人？”

    小女孩揮揮手，“照例就行，不用管我。”

    十幾個高個子一起上，把插隊的都打暈扔出去，輕柔的放在地上免得碰傷。

    萬一訛人呢。

    賠不起賠不起。

    高個子沒走，繼續維持秩序。

    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輪到二壯了。

    小女孩拿著紙筆，替代了上一個人的記錄工作，“叫什麼？”

    “牛二壯，杉縣烏村人士，二十一，沒讀過書會寫自己的名字。”

    前面那些人都是被問了同樣的問題，他就一口氣說出來了。

    小女孩拿著筆在紙張上畫着讓人看不懂的符號，“想學什麼？我們這有玻璃，水泥，肥皂……沒經驗的一個月出師，學過的培訓三到七天，出師後成績良好的給安排工作。”

    二壯頭上冒出細汗，他沒有聽懂，難道學手藝不是指木匠石匠這些嗎？或者學學做飯給大戶人家當廚子。

    明芮看了看他的個子，在雕版印刷出的檔案紙上畫了個方形，“你可以先培訓三天，學手藝之餘可以再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有工錢。”

    只要有工錢，賣命也願意。

    二壯沒有再猶豫，直接在明芮指得地方落款簽了字。

    明芮吹了吹溼潤的檔案，把它放在一邊晾乾，不厭其煩的繼續問同樣的問題。

    當鬼畫符一樣的檔案累計的足夠高，就被人搬運到了裡面。

    明遠看著檔案上的拼音加符號，無奈的嘆氣，“明芮這丫頭，不會寫字還非要逞強，一本正經的說加密，還不是聽大人說起這個詞就拿來當藉口。”

    “不過是正常招人而已，哪裏就用得著加密呢。”

    不久之前，他們盤下了幾間工坊，順便留住了一批老工匠。

    這種轉賣的工坊非常難找，而且各有各的破事。

    不是要價太高，就是裡面差不多被搬空了，或者名聲非常不好。

    總之全都是破爛貨色，到處嚷嚷著要賣。

    就這還費了不少功夫纔拿下，還是借了別人的力，送了不少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