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規劃
如今湊作一堆,自然各有各的小毛病。
張氏一開始還親身下場是反,但後來就發現重複錯的有很多,只好站在中間看古全域性。
不然一不留神,就是包子露餡,饅頭表面坑坑窪窪大小不一。
至於包子褶夠不夠美觀,已經不再考慮範圍內了,能好好的包住就已經是高手了。
“要不就先別做包子了,只賣饅頭。”寶珠看著慘不忍睹的包子區。
即便已經儘量選手巧的來包包子,但大多數依然談不上賣相。
與其在這方面浪費時間,還不如先拿饅頭練手。
寶珠洗了洗手,擼起袖子拿了盆麵,“其實做饅頭也可以更簡單。”
“先把麪糰揉一揉,揉勁道了,然後再搓成長條。”
“切成一段一段的就好。”
她下刀精準,切出來的饅頭整整齊齊,因為比較小,上鍋一刻鐘就蒸熟了。
蒸出來的饅頭又宣又軟,而且整齊漂亮,最重要的是做起來也很簡單,不需要一個一個的揉。
寶珠一人分了一個,讓他們嚐了嚐,“其實味道是有差別的,但這樣做更加整齊方便,適合出去賣。”
這樣的傻瓜式操作,只要是個經常下廚的人都能一遍學會。
灶房裏熱火朝天,她又去放糧食的地方檢查了一下庫存。
要做饅頭,主要的材料就是麪粉。
他們平日裏吃的粗麥,其實連麥麩都沒有去掉,所以去磨坊加工後掉秤很嚴重。
如果不是爲了賺錢,村裏人是不會把麥子送去這樣浪費的。
按照現在的市價,一斤麥子需要三十文錢,比平日裏升了五倍。
這樣的增幅還在普通人的接受範圍之內,明顯是官府裡刻意控制物價的結果。
麪粉加工如果要麥麩,一斤三文,不要就是一文,但麥麩關鍵時候也能頂飽就被留了下來,相應的加工費用就是一斤三文。
一斤麪粉約做十五個饅頭,不算人工成本是四十文,因為麥子磨後會有損耗。
一個至少要賣三文錢纔不會賠錢。
寶珠回去檢查了最新出爐的饅頭,確定這回大小差不多,賣相和口感也過得去,就開始商量售價問題。
“我建議一個五文,畢竟現在糧食價高,咱們做的是精麵饅頭,這個價格配這個個頭很實惠了。”
張氏聽了這個價格都咂舌,“要是擱以前,我絕對不會買這麼貴的東西,咱們真能賣出去嗎?”
“畢竟糧食的價錢高,咱們如果低於這個價,連成本都不能賺回來,畢竟咱們這麼多人也要吃喝。”
寶珠無奈的攤攤手,這價格已經非常良心了,食品行業的利潤至少在五成纔算賺。
而且據她估計,作為一郡府城,城裏原來的百姓日常開銷都至少幾十文起步,跟鄉下不是一個概念。
出幾文錢買幾個饅頭,也就是咬咬牙改善一下伙食,算不上昂貴。
“我打聽過了,這城裏經商的多在南邊居住,咱們可以去那邊叫賣試一試。”她自己雖然沒去看,可明心這一天也沒閒著。
幾乎一整天都在外面打聽訊息,算是把各個街道都摸熟了。
“正好福貴管家給咱們送來了一批棉絮,可以用布做成褥子用來包饅頭,可以起到保溫的效果。”
“籃子什麼還用那些舊的,幾個人一組帶著籃子走街串巷,誰要是覺得自己能勝任可以報名,每天賣的最多的可以拿到二十文錢,參與的也能加餐。”
寶珠想過了,如果他們大張旗鼓的擺了攤子,就必須要分人手看護,否則就會被街頭混混欺負。
但走街串巷就簡單多了,只三三兩兩的同行,身上帶著一個包裹嚴實的小籃子根本不引人注意。
他們到底是從城外來的難民,做事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
大傢伙都沒什麼意見,甚至爲了二十文錢一天的獎金踴躍報名,具體選誰還要篩選一下。
寶珠只是來看看情況,不管人手安排。
她把自己的安排和計劃給劉正平彙報了一聲,他也是無有不應。
甚至感慨道,“秦大柱可真是走運,生了你這麼個好閨女,我看你們秦家很快就要發達了,到時候說不定還要靠你們提攜一下。”
雖然他沒明說,但話裡的意思卻被寶珠聽出了兩分。
雖然可能只是隨口一說,心裏沒什麼,但寶珠還是安了他的心。
“您放心,要真發達了肯定帶著全村人一起發達。”
“爹也一直跟我們說,您為村子付出了很多,是個難得的好里正。這一路上您就是大家的主心骨,少了誰都不能少了您。”
寶珠說完,彎了下腰就走了。
留下一臉哭笑不得的劉正平,“我這是被她看透了啊,真是人小鬼大,還知道拍馬屁了。”
寶珠走的很快,因為她餘光看見福貴來了。
她沒過去,而是等福貴帶著二叔和嬰兒走了才進去。
屋裏擺設豐富了很多,牆角擺著木架,上面放著些舊書,和一個插著野花的陶土瓶。
旁邊靠窗就是矮桌,秦大柱正在桌子邊坐著,眉頭時而皺起時而鬆開,最後嘆了口氣。
“據說王妃的孩子腿上也有一塊胎記,不少人都看見了,咱們這是摻和進大事裡了啊!”
寶珠見他憂心忡忡,便也坐過去,“風險的確不小,但最該擔心的從來不是我們,誰會在乎一個不小心壞了好事的螻蟻呢?說不定還要懷疑是不是內部洩露了訊息。”
她說的沒錯,此時的確有人正大發雷霆,急衝衝的在自己人裡找問題。
幾個平民,剛巧走到貧民窟,又剛巧發現了南陽王嫡子,這種話她絕不相信!
世上哪裏會有這麼巧的事?
“早知道……早知道就應該斬草除根!而不是怕王爺查出來怪罪,留了那孽種一條賤命!”
女人鮮紅的指甲狠狠掐在婢女年輕嬌媚的臉龐上,那張美豔絕倫的臉蛋已經徹底扭曲,紅色的口脂蒼白的面板,讓她看上去更像一個厲鬼。
婢女忍著沒有發出痛叫,但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流,消瘦的肩膀顫抖著。
低聲下氣道,“我去讓人動手腳,只要檢查出不是王爺的血脈,那這就是一場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