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救場子的
“張小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呀,我正好和這一家人有舊交,不知他們犯了什麼罪?”
福貴語氣雖然客氣,面對那小官卻絲毫沒有低頭。
那小官負責這一片的檢查有多日了,跟福貴也打過交道。
即便心中多有鄙夷之處,但明面上卻也是不敢得罪的。
不然一個藐視王府的名頭壓下來,他這輩子前途就都完了。
“有舊交?”那這可不好辦了!
回去必須告訴那人,讓他加錢!
心裏念頭轉了幾圈,但臉上始終不露分毫,“那看來是他們連您也矇蔽了,其實這全村都幹過土匪勾當,今日混進城中圖謀不軌,我今日便是將他們繩之以法!”
“您可看好了!這些人私藏武器想要躲避檢查,卻被我一雙火眼金睛查了出來。”
福貴看見那“武器”,氣的嘴角狠狠一抽。
什麼叫顛倒黑白?這就是!
“我不管你是受了誰的指令要拿她們這一村子的人,但那小姑娘和他的家人你都不能動!”
“老太太對著小姑娘非常喜歡,要是知道你把他們家的人都抓去了,日後問罪起來,我可不會替你隱瞞一句。”
福貴也知道自己的話語權不高,“我們家小姐一向最聽老太太的話,這要是不小心在王爺跟前說了什麼…”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村民無不感激的看著如天神一般的福貴,就連他那張圓乎乎的臉,也成了和藹可親的代名詞。
那十幾個官差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動手了。
小官氣的發抖,“你也別囂張得意,我可是周家的人,王爺又豈能管我一個小人物?”
“給我抓,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家那位小姐能吹什麼耳邊風!”
福貴氣的臉紅,看自己解決不了乾脆拂袖而去!
爲了幾個村民,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寶珠驚訝不已。
她也沒想到正好是兩個不同派系的人。
雖然算不上是弄巧成拙,可局勢也在朝著更糟糕的方向走。
“姓秦的一家是吧?他們一家人都住在哪兒?”
村民誰也沒有吭聲。
“誰要是指出來我就可以放誰走,不然就一起去死吧!”
這下,有人指了一個方向。
他立馬就被挑出來扔在一邊了。
還有人暗暗後悔自己動作慢了。
秦宏業氣的過去就是一拳,把那人打翻在地。
一口唾沫吐在了他臉上,“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
“你想翻我家是吧?今兒我豁出去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條,死前也要拉著你做墊背的!”
他振臂一呼,最近玩的比較好的小夥伴嘩啦啦出了一群。
寶珠看明遠竟然也加入進去了,也不拖沓。
運氣凝神,手指一揮,纖細的繡花針噌的穿過小官的皮肉,落在了不遠處牆根下。
“你們想幹什麼?”他抬手就要反擊,忽然渾身一陣無力感。
竟像是被人抽乾了氣力似的,軟軟癱倒在地上,連站也站不起來。
寶珠一臉著急的跑過去,“你怎麼了?我學了一點醫術,讓我來幫你看看!”
說著把他扶起來,又哐的砸到地上。
把他的頭都砸出了一個窟窿,身上也多了幾塊青紫。
“哎呀,我力氣太小了,不好意思。”
“你試試站起來!”
哐!嘭——!
“住手!”
“放下秦寶呃……”周毅一腳邁過門框,忽然頓住。
他看了看正抓著人衣領的寶珠,又看了看鼻青臉腫的張耘,忍不住回身給夏侯彥使了個眼色。
用目光詢問:這就是你說的需要幫助?
他慢慢把另一隻腳也抬進來,有些尷尬的摸了下鼻子。
朝著自己身後另一個年紀相仿的中年人道,“表兄,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村姑。”
周逸雲走進來的時候,寶珠已經放了手,站在鼻青臉腫的張耘身邊,甚至還輕輕地幫他擦了擦臉上的灰。
他的目光在那張出挑的臉蛋上多停留了幾秒。
“這是做什麼呢?”
寶珠微微垂著眼睛,把剛纔的事情如實相告了,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地方。
配著這滿院子的狼狽,和幾個見了周逸雲之後就一直縮著腦袋的官差,事情是明擺着的。
張耘只是覺得渾身無力,但意識還算清醒。
“周大人救我!這群刁民帶著武器混進來,肯定是想大鬧一場!”
“說不定他們就是奔著糧倉來的!”
周逸雲看到他這樣子,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真不知道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被任用?
連最基本的局勢都看不清楚。
甚至連他這次過來幫的是誰都不知道,張嘴閉嘴污衊一群婦婦孺老弱是亂民。
當真是隨便辦案不用負一點責任了!
“真是把周家的臉丟盡了!”
張耘臉色一僵,終於看清了他臉上的冷諷。
喉結緊張的上下滾動,“大人你聽我解釋,是他們先動手的…”
“你是說一個為及笄的姑娘就把你打成了……這副尊容?”他滿臉都是失望,“今天這事我會徹查,也想看看究竟是多大的誘惑,竟讓你連禮儀廉恥也不顧了。”
輕描淡寫的處置完,他又客氣的朝寶珠點頭,“這次事情我會徹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
“作為補償,我會讓人送來些新的生活用品。”
村民都不敢隨意說話,因為不清楚這剛來的人是什麼身份。
倒是寶珠藝高人膽大,心底猜測,他在周家應該算是頗有地位的嫡系。
便拱了拱手道,“實不相瞞,我們村子的人前些日子得罪了璜幫,昨日聽說這幫派來頭極大,心中惶惶不安,不想連門都沒出,還是惹上了麻煩。”
“還望周先生徹查,看看此事是否與璜幫有些關聯,若是真有關聯,那我們也只好備上禮物去請罪了。”
要是真有關聯,當然是拿著武器上門展示拳頭。
但當著人家的麵,謙謹的態度還是要拿出來的。
“此事好說,不必多禮。”他淡笑著虛扶了一把,但眼底卻是一片冷漠。
他願意作假,寶珠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瞧不起村姑。
周毅插嘴,“多日不見,上次那個枸杞還有沒有?又是從哪兒來的?”
寶珠心思一動,禮貌的拱拱手,“其實那是我買來借花獻佛的,原本只是一個遊商,聽說最近也來了南郡,似乎是打算開個鋪子專門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