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是誰
早有人盯上了太子賜下來的獎勵——三十匹帶粗淺顏色的細麻布,一千斤的米糧。
會聚集起這麼多難民,是因為周氏在十里外的鎮子上每日放粥米,數量不少,還時不時有人被相中帶進周氏做工,許多人聞風而來。
“哪個殺千刀的把我家東西全摸走了,給老孃自己死出來!”
原來是有人丟了東西,舉著把菜刀四處問人見沒見著那個偷東西的混賬。
張氏連忙檢視自家的財物,尤其是昨天寶珠給她的那張地契。
確認全部安在才放下心。
“估計不是咱們村自己人乾的,應該是有人摸了進來,沒敢深入。”
那家被偷的住的比較靠外,給了人可乘之機。
“既然混進來了,那肯定不止偷了一家。”秦老爺子眼裏閃著精光。
果然被他說中了,旁邊好幾家都被偷了財物。
這其中也包括了汪家。
汪老太捂著心口痛哭不止,“我的銀子,我的糧食!這些混賬玩意兒!”
她兒子檢查了一下發現自家的幾兩銀子還在,“不對啊娘,你是不是看錯了?”
“什麼看錯,是……老身的棺材本你忘啦!”
“什麼!不行,必須要追回來,讓里正查!他劉家怎麼就沒發現村裏進賊了呢!”
也不知道丟了多少銀子,驚惹得一家人暴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氣勢洶洶的找劉正平要個說法。
可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明明是汪家覺得住在人堆裡不安全故意待在偏僻地方安營,怪得了誰?
兩家扯皮間,寶珠往汪家安營處外轉了一圈,秦宏祿見她氣定神閒,“你知道是誰偷了汪家的銀子?”
本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她點了點頭,“不僅知道,這人你們也都認識。”
秦宏康立即精神起來,“同村?誰能這麼大膽!”
“我倒是想跟他認識認識。”秦宏業自從知道汪家遭殃,臉上一直帶著幸災樂禍的笑。“誰啊?”
“夏侯彥。”
“阿嚏!”夏侯彥揉了揉鼻子,想著回去找寶珠要點薑糖吃。
一隻灰色的野兔鑽出草叢,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感覺不對正要回去。
忽然咻的一箭,正中眉心!
瑞平安安分分的在樹上待著,沒有下去拾取獵物,反而繼續蹲守。
“所有的訊息都沒有迴音,少將軍,你說京城的局勢是不是已經…”瑞和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帶著皇子趕快回京,正如不明白他此時要求他們順便打獵。
“我讓你辦的事,辦好了嗎?”夏侯彥打斷了他的話。
“已經吩咐讓底下的人全部撤退,各縣原據點金蟾當鋪都已經轉到清白人手裏,不會有人能查到少將軍身上。”
瑞安的焦躁源自不安,但夏侯彥並不認為父親兄長會無能到任人欺負。
沒有訊息,反而是最好的訊息。
“有狼群在往這邊來。”瑞安遠遠道了一聲。
狼群是被血腥味吸引過來的。
夏侯彥看到遠處數量不下三十的大狼群,“不要管獵物,走。”
不多時,狼群來到嗅了嗅地上的血跡,開始享用獵物。
但他們狼多,幾隻野兔遠遠不夠,就把目光放到了不遠處的人群裡,那裏插著象徵着太子身份的旗幟。
寶珠揹着小藥簍閒逛,柔順的髮絲被太陽打出了金色光澤。
一隻大手落上去揉了一下,“你怎麼一個人出來?”
寶珠把他的手打掉。
好不容易躲開家裏人跑出來釣魚,卻被他破壞了。
本來一些看她孤單力薄的,見又出現一個男人,謹慎的退了回去。
她翻了個白眼,“一身的味道,你多久沒洗澡了?”
雖然知道是故意噁心人,但夏侯彥還是抬手聞了聞,“有味道也沒辦法,這外面又不方便洗漱,況且身上粘的有東西,不能洗掉。”
“你就打算繼續在這浪費時間?”
夏侯彥四下看了看,邊往僻靜人少的地方走邊說。
“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但我做事不需要你指教,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談。”
他正說著,忽然發現寶珠抱臂停在後麵。
粉白的臉上帶著冷笑。
“如果我能讓你在七日內賺到白銀萬兩,你依然不需要我教?”
七日!
白銀萬兩?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說說,什麼辦法?”他知道寶珠有古怪,但看她這些日子的動作,也不像是能拿出萬兩銀子的人。
“你又不需要我教。”
本來是想借勢,合作共贏。
但如果少了他幫忙也沒什麼。
最多是發展起來慢了些,但也穩紮穩打。
夏侯彥只猶豫了三秒鐘,就改了口風,“我剛纔是開玩笑的,請你教我!”
“晚了。”寶珠揹着小藥簍回家去。
她走的實在很快,沒想到她翻臉這麼快的夏侯彥一走神,就已經追不上了。
有些懊惱的一拳捶在樹上,轉頭卻在地上看見了一個紙疊的小玩意兒。
拿起來一看,竟是用紙疊成弩模樣的精巧玩意,還能夠活動。
他翻來覆去看時,正巧碰到了某處,一連十隻木籤連發,正衝他門面而來。
急閃過去看見只是脆弱的籤子,並沒有任何殺傷力,才鬆了一口氣。
忽然渾身一僵,扭頭震驚無比的看著手中的玩意兒,呼吸逐漸粗重。
剛纔,是十連發!
結果情緒太激動,一不小心把手上的紙弩捏壞了。
雖然明知道這是用紙張疊出來的,無比脆弱。
可心裏還是狂跳起來,險些失了分寸。
“秦寶珠!”
“幹什麼?離我妹妹遠點!”秦宏業警惕的看著他,總覺得他眼神裏帶著炙熱的感覺。
難道……
秦宏業臉色一變,目光頓時變得充滿敵意。
他也想要寶珠這樣可愛漂亮,無所不能的妹妹!
“哥,咱們回去吧,不然又該被娘唸叨了。”寶珠拉著他的手。
秦宏業但是什麼想法也沒有了,只一個勁兒的點頭。
倆人都忽略了一邊的夏侯彥。
只是一個是無意的,一個是有意的。
他手裏還捏著那個紙做的弩,看著寶珠的背影更是驚疑不定。
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