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放火堵門
夜深露重,棚子外隱約有淅淅索索的的聲音。
東子捂著臉上見血的傷口,用毒蛇般陰冷狠毒的目光盯著秦家的棚子。
“就是這家人敢墮了我璜幫的面子?”
“沒錯!打我那人說了,璜幫就是上不得檯面的爬蟲,讓我轉告您,要是再敢打她家的主意就燒了您家!”
隨著東子的添油加醋,那人終於怒了。
“燒我家?我先燒了她!給我放火!”
後面幾個人立馬放下了手上的乾柴和稻草,拿火摺子輕輕吹了吹,一點火苗就燃起來了。
寶珠聽到有動靜就警醒的翻身起來,但這臨時搭的棚子主要材料本就是稻草,火苗迅速躥到屋頂,沒一會兒就將四面包圍。
大火帶來的濃煙把所有人都驚醒,不住地咳嗽著。
她急衝到門口,可門和窗都被木板擋住,外面還壓了石頭!
不一會兒木板也燒著了,封閉的空間中濃煙瀰漫,猶如火爐一般四面全都是火!
“咳咳……”她可忍不住咳嗽起來。
難道重活一回,今天就是死期?
不!她還沒有活夠!
喪屍爆發那一天,十五歲的她沒有死;感染喪屍病毒的那一天,她撐過來還得到了異能;被人當做最弱木系霸凌的那天,她用實力教會末世人不要用類別區分異能強弱!
即便是被拼命保護的基地背叛,即便是被一群科研瘋子送上解刨臺,她依然沒死,還重獲新生再也不用擔心基地某天被喪屍王攻破!
今天她也絕不會死!
憑空變出一桶水,把自己從頭澆到腳,狠狠衝破大門撞開了一條路。
另一個人隨後出來,手裏還拎著兩個快要昏過去的人。
寶珠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去撈人。
夏侯彥只喘了兩口氣,就毫不猶豫的轉頭衝進火海。
把人都搬出來,寶珠又把金銀糧食搶救出來一批,但仍有不少糧食布匹被燒成灰燼。
寶珠看到地上用來堵門的木板和石頭,臉都黑了。
剛纔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孤注一擲嘗試破開一條路,要麼暴露空間暴露異能用水撲滅火。
最後她折中了一下,給自己澆水衝破條路再回去撈人,只是沒想到夏侯彥的速度也這麼快,兩人也就是前後腳的差距。
“今天多謝你了。”寶珠靠在被搶救出來的物資上,打溼的頭髮粘在鬢角上,有幾縷調皮的遮住了眼睛。
圓乎乎的臉蛋上沾了斑駁的灰,被雪白膚色襯得觸目驚心,慣常的冷清神態被另一種更壓抑的情緒取代,周身都環繞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夏侯彥忽然發現她看似放鬆休息的姿勢也很講究。
左腿屈膝肌肉緊繃,身子虛靠著亂七八糟的物資,看似合上的眼睛實則還留了一條縫,抱著左膝,右手看似隨意的搭在綁著短刀的左手腕上。
一旦有危險,就會被她第一時間察覺,左腿可以迅速蹬著地面起來,同時快速抽刀。
瞬間就可以解決她身前的敵人。
而她身後就是夏侯彥。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被信任的感覺格外好,夏侯彥甚至能忽略了身上的傷,好心情的彎起嘴角。
明遠拉著小夥伴們救火,隔壁老太太怕燒到自己家,也帶著一家人救火。
瑞和瑞平他們也不是吃乾飯的,不到一炷香就把人抓起來捆綁扔一堆。
礙於難民區人多眼雜,他們沒有露面,這些人都被扔到明心那邊暫時看管。
“這個人,你下午才教訓過。”夏侯彥眼中毫無一絲波動,“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急得斬草除根。”
“我不殺人。”
夏侯彥驚愕的看了她一眼,見身體最好的秦大柱已經醒了又閉上嘴。
“寶珠你沒事吧!你娘呢!”秦大柱一睜眼就先看閨女,緊接著就是妻子。
其他人都排在後麵去了。
“還好還好,都沒事…”他大鬆了口氣,就感覺身體虛弱的不行。
“您剛被煙嗆著,情緒大悲大喜哪成?躺下緩緩吧。”寶珠收起了防禦的姿態,開始一個個安撫醒來的人。
今天算是都受了一遭罪,即便天還黑著也睡不著了。
去找明心想問問情況,卻被守在門外的明遠等人告知只有明心在裡面審問。
“唔…唔唔!”
男人痛苦的哼叫聲似乎被什麼東西壓住,有些含糊,寶珠心裏有數了,不敲門自己進去。
“爹您在外面等著吧,我找明心說幾句話。”
進去就聞到一股子血腥味,明心拿著塊纖薄的陶片手足無措,看見她來了立刻低下頭做鵪鶉狀。
但一邊幾個男人下半截都是一片血跡,個個滿頭大汗臉上蒼白,眼珠子都快要活活瞪出來。
如果不是嘴裏塞了布,肯定有人因咬舌而死。
“問出什麼了?”
讓明心意外的是,看起來像是好人家嬌養出來的姑娘並沒有露出不適不忍,只平靜的掃了一眼就問她刑訊的結果。
她再次不安的抬頭看了眼,又迅速低下頭懦懦道:“是一個叫東子的挑撥璜幫二堂主,所以他帶人想…燒死所有人…”
最後幾個字有點模糊。
“你做的很好,明心是吧?你想要什麼?”
明心噗通跪在地上磕頭,“請您收我做僕人,明心願意為您做牛做馬償還恩情!”
寶珠仔細打量這個其貌不揚,但有股子狠勁的女孩。
她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爲了不被賣,親手毀了自己的臉,咬掉了一根手指,還能在一群沒人性的眼皮子底下有一定的自由。
雖然只是活動範圍大了一點,但也因此讓明遠趁大水逃了出去,成功搬到救兵。
她現在下跪,沒有骨氣的求著做別人家的僕人,也不是爲了報答恩情,而是心裏明白。
只有成為寶珠的僕人,纔算是寶珠身邊的自己人。
隱藏在醜陋面孔下的,是赤裸裸的野心,是高聲向寶珠叫囂著不甘的靈魂!
“你想好了?簽了賣身契,你就算是把命交到我手裏了。”
“我想怎麼對你,哪怕是讓你做暗娼為我賺錢,你都只能乖乖聽話。我有權利對你動用私刑,殺了也沒人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