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個甩手掌櫃，沒你想的這麼偉大。不過是希望你們堅持的久一點，能給我帶來更多的收穫。”

    “現在也是我賺夠了錢，因此便嫌你們麻煩了。不好意思永遠做個甩手掌櫃，就想直接放手，讓你們以盟友的身份繼續幫忙。”

    寶珠不明白她的情感，因此直接挑明瞭說。

    她自認為做的已經足夠冷漠。

    甚至一直知道，內部有些人對她這個從不露面的頭領頗有微詞。

    如今賺夠了錢，自家的勢力也發展了起來，所以就想甩掉這份包袱，順便幫自己家裏拉一個盟友。

    “如果這就是您所期望的，我一定會盡全力做到，但請不要把我們丟在一邊，自生自滅。”

    明心耳朵像是有過濾功能似的。

    說話依然是那麼誠懇。

    這話傳出去一定會有很多人感到可笑。

    善堂的勢力遍佈南郡，聚集起來的力量已經超過了十萬。

    雖然大部分都是不穩定的外圍成員，可影響力卻無與倫比。

    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核心權貴在一個少女的身前，說不要放棄他們，自生自滅。

    “明心，”寶珠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順手拍了拍她膝蓋上的印子，“我不是神，沒你想的那樣無所不能。”

    “您當然不是神，神又怎麼會搭理我們這些小人物呢？”明心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寶珠想來想去，只能歸結於這兩年的幫助讓她產生了依賴性。

    說一說說現在善堂自由大的幾個收益來源，全都是她提供的主意。

    像紅薯、粉條，琉璃、肥皂，甚至於是蠟燭、紙張等等。

    “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跟我提前說一聲就行。”

    “我們認識了那麼長時間，我從來沒拿你們任何一個人當做僕人，大家都活在這個世界上，生來就該是平等的。”

    明心眼裏閃著異光。

    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絲嬌羞的粉意。

    “嗯，您說的都對。”可世界上只有您會認為，每個人都應該生來平等。

    ……

    輕而易舉的搞定了南郡最大的隱藏勢力，秦承志回去的路上還覺得有些飄。

    善堂的勢力範圍有多廣，寶珠在路上已經跟他說清楚了。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震撼。

    當初那個看起來落魄又悽慘的小姑娘竟然還有今天！

    不知道善堂背後的主子到底是什麼人物，竟然這麼厲害，近三年年的時間就發展到現在的程度。

    若是給她更長的時間，更廣闊的天地，掀翻這大昭王朝豈不也是？

    他們這一行人走著還需要接受盤查，有時候難免要被卡上一兩天的時間才能通關。

    倒是還不如善堂的人動作更快，有自己的聯絡渠道，早早的就把該送去的東西都送過去了。

    秦大柱乍然暴富，獲得了一大批的物資，他只是稍微有些驚喜。

    但發現送來的還有一批手藝精湛的工匠之後，上揚的嘴角一直都沒有落下來過，睡夢中都能笑出聲來。

    跟世家鬧翻之後，他們的煤也不往外面賣了。

    雖然還是繼續燒，卻存在自家的倉庫或者地窖裡頭，絕不便宜給外人。

    這一行徑直接導致極淡世家在外面訂的單子，接連違約賠了不少的錢財，心裏頭愈發恨。

    可眼見著這樣冬天行動起來十分困難。人數太少動靜太小，又根本不可能將這上萬百姓輕易拿下，因此商量過後他們打算觀望著。

    那麼多人，一個冬天吃喝拉撒都需要錢和糧。

    他們只需要控制住外面的糧價，再貼出去幾張告示，寫上舉報有獎。

    那秦家這一整個冬天都別想安寧了。

    因此等到來年春季急於播種，又斷糧少食的時候纔是他們下手的最佳時機。

    可秦大柱卻不如他們所想的那般行事。

    除了剛開始的時候確實還有些收斂，等冬季過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加大了力度，不停的擴張。

    外面的糧食價格又變高了起來，雖然不至於到災荒年間那樣離譜，可也比往常翻了兩倍多。

    總有些窮苦的人家過不下去，因此冬天他們人不僅沒有減少，甚至還更多了幾成。

    眼見著再這麼下去，就更加難以抗衡。

    袁家分支的家主袁天成，便找到了周逸雲商量。

    “他們手裏能有多少的糧食，想辦法查一查是誰幫他們提供了這麼多東西就行，他們堅持不了多久的。”

    “今年的收成也就那麼些，就算他們格外富裕，又怎麼能養得起近兩萬人的吃喝？”

    “他這是在硬撐！只要咱們繼續去控制糧食的價格，他們早晚會露出真實面目。”

    周逸雲說的其實沒有錯。

    秦大柱之前確實是在為那麼多人一整個冬天的生計發愁。

    除了最重要的糧食之外，還有棉衣棉服，甚至住所。

    畢竟大冬天的，總不能隨便搭個茅草房就住。

    能遮風能擋雨，但擋不住寒冷，不是白搭嗎？

    可所有的問題在跟善堂搭上線之後都迎刃而解。

    糧食有人送，棉衣棉服有人送，甚至大多數人吃到等都是比粗糧口感好很多的粉條。

    這伙食待遇噌噌噌往上漲了不少，再加上後勤跟上了，他自然有底氣繼續招人。

    為的也是向世家方面施壓。

    冬天天冷，寶珠回來之後便好好的休息了幾天。

    沒什麼事情是需要她操心的，因此過得很是清閒。

    不過這日子倒也熬不下去，因此只兩三天的時間就去找劉大老爺一起商量養豬的事情。

    眼下他們那麼多人都住在一起，絕大多數的人手都因為冬天天冷的緣故被浪費了。

    倒不如在各個營地旁邊都專門開闢一片養豬場，每天分出一些人手餵養一下，等到來年春天的時候也是一份肉。

    三四個月的時間可能養不了多肥，但把一隻小豬養到原來的兩倍大小總是沒問題。

    豬食的問題也不用擔心。

    皇竹草冬天生長的雖然慢些，但前些日子沒管又能收一茬。

    把各家的草都貢獻出來，再混上麥麩骨粉是絕對夠用的。

    這樣算一算，劉大老爺立刻點了頭。

    不過他自己沒那麼多的精力，把這事交給劉正平幹了。

    費不了多少的精力，還能讓他手裏有點活幹。

    說起劉正平為什麼忽然把位置讓給了秦大柱，這其中又另有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