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們母女倆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著雞湯時，祈父則是面色微沉，看著來人。

    “相爺，事情查到這，就再也找不到線索了。”

    他知道這個結果祈相肯定會不願意接受。

    “既然找不到其他線索，那為何這個土匪窩還能存在？”

    祈相果然怒了，一開口就是要滅了那土匪窩。

    “確實礙眼。”

    莫修染也覺得那土匪窩沒存在的必要。

    “速度要快，不能讓那些人再有還手之力，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在晏城外建窩，想必皇上也會憂心，蛀蟲不除，社稷難安，莫大人覺得如何。”

    祈相說到這，挑眉，那溫和的臉上更是露出一絲徵詢的笑。

    莫修染只覺得氣氛有些緊張，輕咳一聲，平靜的道：“相爺所言皆為社稷，下官必定竭盡全力把那些蛀蟲都拔掉。”

    “你是大理寺卿，做什麼自然都是以皇上安危為主，這件事，辦的好，皇上必有重賞。”

    祈相抬手，目光落在他那轉身離去的身影上，眯眼間寒光閃爍，想要傷他的妻女，哪怕你根再深，他也要一手拔起，扔到烈日下去暴曬。

    “對了相爺，下官還查到一事，不知該講不該講。”

    在轉身離開時，莫修染腳步一滯，轉過身來，輕笑地望著祈相。

    祈相只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外人都說大理寺卿是隻笑面虎，他一笑，必有事發生。

    “既然到了這，不如直說。”兜圈子，祈相很不屑。

    莫修染轉過身子，端起之前還沒喝完的茶又喝了一口，道了聲好茶，這才慢慢地道：“那天相爺的姨娘去集市買幹辣子，遇到了幾個街頭混子，有人見他們幾個還交談了一會。”

    祈相一愣，這件事，沒人和他說，頓時臉色不太好。

    “莫大人儘可以秉公辦理。”他臉色微沉，心裏對楊姨娘生出幾絲懷疑。

    之前祈老夫人院子出事，他就聽下人說起過，桂嬤嬤與楊姨娘走的挺近，也對二女兒很是照顧，反而不怎麼喜歡他的大女兒。

    這次出事，又與她有關，一想到這，繼而道：“現在就可以隨我去喚人，是在府裡問還是去大理寺裡問，都由莫大人定。”

    莫修染沒想到祈相會沒絲毫猶豫要去護那姨娘，不由地抬眉：“就現在去問吧，趁著還不太晚。”

    祈父令管家在前邊帶路，去找楊姨娘。

    半路卻遇到拖著祈母出來散步消食的祈紫瞳，身後還跟著祈溫言。

    “父親，莫大人。”祈紫瞳與祈溫言上前行禮，有些詫異在這遇到莫修染。

    但莫修染一身常服，面容雖如玉一般白淨，眼神雖帶笑意，卻很堅定，他與祈夫人行過禮後便似笑非笑地望著祈紫瞳。

    那些人想要抓祈紫瞳，還想毀了她，這得是多大的仇。

    “瞳兒，那天你們在外踏春，可有見到楊姨娘去了集市買東西？”

    見到祈紫瞳，祈父連忙拉過她，小聲詢問。

    祈紫瞳面上一驚，心裏卻在暗自冷笑，終於找到楊姨娘這條線了嘛。

    “父親，女兒聽下人說過這事，並沒看到。”

    “那過去問問。”

    祈父很是相信祈紫瞳，她說沒看到只聽說有這回事，便帶著人直接去找楊姨娘。

    正準備休息的楊姨娘得知祈父來找她，原本還以為會和她點什麼，卻沒想到是大理寺卿來審問她一些事。

    “都先下去，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過來，也不許出去。”

    祈父下令，管家立馬執行，只留了神色還是有些憔悴的祈夢雨小心地陪著楊姨娘站在前廳房。

    因為來的人比較多，一瞬間便顯得廳房有些擁擠。

    楊姨娘小心的偷瞄著，心慌的很。

    可那邊人告訴她了，只要按他們說的去做，就不會有任何紕漏。

    “老爺，這位大人？”

    “大理寺卿例行問話，問你什麼，你如實回答便是，不用緊張。”雖然有所懷疑，但祈相還是能和顏悅色和眼前人說話，做好安撫工作。

    “不要擔心，楊姨娘，有什麼回答什麼便是。”

    祈母也上前安慰，看著楊姨娘臉上還帶著一些淤青，祈母這幾天也是讓人送來不少補品。

    暗想那天若不是自己的女兒胡鬧在她臉上也抹了一把那紅紅的果醬，被那些人誤會，她肯定也會被抓去受這些罪。

    “是。”楊姨娘不敢多想，連連點頭。

    待眾人落座後，莫修染這才慢悠悠地問：“姨娘那天可是一直都在桃林周邊。”

    楊姨娘看了一眼祈父，見他點頭這才道：“回大人的話，那天奴婢想著大姑娘喜歡辣食，下人沒帶，便去周邊集市買了幹辣椒。”

    說到這，她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有難言之處地看了祈紫瞳一眼。

    看我做什麼？

    祈紫瞳只覺得這楊姨娘心眼真的多，動不動就看祈父看她，就想轉移注意力。

    “楊姨娘，有大理寺卿在，你看我做什麼，有什麼話難道還不能說？”

    祈紫瞳不太想和楊姨娘扯上關係，總覺得這個人心思惡毒，怕一不小心就被算計上了。

    莫修染冷冷地瞟了一眼祈紫瞳，輕哼一聲：“姨娘有何大可直說。”

    不過這件事還真是和祈大姑娘有關，這才他讓祈紫瞳一道前來的真正原因。

    楊姨娘則是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想要往祈父那邊挪腳，卻被莫修染那麼一哼，嚇的嚥了個口水，喏喏地道：“那天奴婢還遇到了三個要印子錢的。”

    祈父聽到這臉色大變，祈紫瞳也是，那天聶明儀不是和她說了，那三人就是街頭混子嗎，怎麼會是要印字錢的？

    “他們找你做什麼？”

    楊姨娘又想抬頭去看祈紫瞳，卻被祈父喝斷：“快回答莫大人的話。”

    “之前大姑娘借了一些銀子，他們知道大姑娘在外邊陪老夫人玩，便想過去找，又知道奴婢是相府人，便攔住要奴婢帶路。”

    莫修染聽著點點頭，這與他的人打聽到的一樣，但他們還做了些事，就不知道與眼前人有什麼關係。

    “原主借錢了？”祈紫瞳在心裏暗暗嘀咕，她好像沒在書裡看到這一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