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珮淑，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聶明盛已對她沒了愛稱，看著四周禁軍將刀架在她脖子上，眼裏全是恨。

    就連武皇聽到這話也是氣的鼻孔要生煙。

    “謀害皇室血脈，你可知是要誅九族的！”

    聶明珏一臉不解的望著她，心裏卻在想剛剛祈紫瞳與她的對話。

    他有一個想法，徐尚書若是對她所做之事不知情，那他可以想法子保下徐家，到時也好藉此拉攏徐尚書。

    “知道又怎麼樣，他們既然能把女兒嫁給皇室，就要承擔女兒所做的一切。”

    徐珮淑一臉坦然，說的更是理所當然。

    祈紫瞳想起前不久還與之共事過的徐尚書，徐尚書辦事一絲不苟，不可能會這麼寵溺這女兒。

    聶明珏聽著不由自主地望向武皇，好像再問下去，怕是會真要追究到徐尚書身上去。

    莫修染也聽出了此意，揚聲道：“說說你是怎麼謀害這些婢女的經過吧。”

    “先下毒，把她們毒死，再趁著夜色把她們拖到這裏埋了。”

    徐珮淑似乎知道自己逃不掉，對此承認的很是痛快。

    仵作聽後也是點頭：“回皇上，這幾具白骨胸口處的骨頭有黑印，確實是中毒的跡象。”

    她承認的很乾脆反而讓祈紫瞳覺得她是想求死。

    或者說，她想隱瞞別的。

    “那這三具，又是怎麼回事？”

    莫修染不想她將話題扯開，繼續追問。

    武皇與太后會來這，不皆是因為此事嗎？

    誰知徐珮淑聽到這鬨然大笑，她那原本妝容好看的臉上此刻口鼻滲著血，隨著大笑緩緩流出，很是瘮人又令人心疼。

    “這幾具屍體，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至於你們說的這個扳指，我也從未見過。”

    祈紫瞳聽到她這麼說，心中的不安立馬擴散開來。

    是的，之前她那麼坦白的承認那些人是她殺的，但這三具屍體，她矢口否認。

    “你不認得，那他們為什麼會在你種的蘭花下？”

    莫修染此刻也覺得頭疼，但她不承認，就是抄了她九族，那也問不出來了吧。

    看她這瘋狂慘笑一副求死的樣子，莫修染只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武皇此刻也是神情陰鷙。

    “要用刑嗎，看太子妃這樣子，好像不知情呢！”

    如果說如意是戲精，那眼前的聶明珏一點也不弱。

    祈紫瞳輕輕地掀了下眼瞼，唇角浮起一絲輕笑，聶明珏還真是搞事小能手。

    “這不太好吧，這畢竟是太子妃。”

    聶舒桐雖然也恨極了徐珮淑，可要是這般打她，不就是打臉太子府嗎？

    “現在起，她已不是太子妃了，殘害皇室子嗣，惡毒至極，她不配。”

    不知何時得到訊息而來的貴妃大聲呵斥，開口便是要廢了太子妃。

    聶舒桐趕緊跑上前，一臉委屈的攙扶著貴妃東方豔。

    東方豔身披玫紅色雪狐裘衣，脖頸處那細軟雪白的狐狸毛襯的她那張絕麗容顏更是動人。

    但她眉宇間的凌厲不減半分，眾人見狀紛紛跪拜。

    她則是給武皇與太后行禮。

    “天冷，豔兒你該在宮殿裡好好歇著。”

    武皇見到她過來，微遲疑片刻，上前將她扶起，眼裏露出一絲心疼。

    這話說的，真是有點雙標了。

    太后還在這裏，他居然先心疼起自己的妃子了。

    不過誰也沒有點破，就連太后也覺得這天氣過冷，應該好好休養。

    “皇上，徐家女這麼惡毒，害我們皇兒的子嗣，應該抓她遊街示衆才解恨。”

    東方豔得到探子送來的訊息，氣的五臟六腑都在疼。

    “虧我平日裏這般疼愛她，她卻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

    不方豔見到武皇扶住了自己，氣的是嬌啼哭聲不斷，卻又恰到好處的不招人煩。

    那哭聲哀哀慼戚，讓一干人看著徐珮淑是越看越覺得她可惡。

    “現在她不是太子妃了，可以用刑了吧。”

    聶明珏大喜，這貴妃來的還真是時候，立馬提議。

    但太后卻是突然輕咳一聲，她望向武皇，猶豫了會才道：“皇上，十五年前徐家女也才五歲，嫁給太子至今也才四年，這些白骨，她怕是真不知情吧？”

    太后這話一出，眾人也是一愣，皆是不由地望向徐珮淑，難道才五歲的她就殺人了？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相傳大公主失蹤的時候是十五年前，十五年前的徐家姑娘又怎麼能殺得了大公主？”

    “而且這些白骨出現在這，著實有些古怪。”

    聽到這些輕聲私議，莫修染那張俊臉也是不由地皺起了眉。

    先不說五歲的人怎麼殺死大她好幾歲的人，只說眼前這些白骨出現在這就有點不太正常。

    “仵作都來了嗎？”

    眾人疑惑不解回不上太后的話時，聶明儀突然出聲。

    “來了，在園外等著。”

    莫修染立馬回，從京兆尹借過來的仵作，應該能驗出這些屍骨都屬於誰。

    武皇點頭後，另外兩名仵作立馬也被請了進來。

    “父皇，驗骨可能需要一些時間，要不您和皇祖母先回房去休息？”

    “不，朕要在這裏看著，看著朕的元兒，朕的元兒……”

    衆所周知，武皇很寵大公主，什麼東西都要先緊著大公主來，只是可惜，大公主與三公主四皇子失蹤後，武皇性子也變得陰沉起來。

    對之後的五皇子，也就是成為太子的聶明儀很是苛刻。

    看著武皇潸然淚下很是傷心，祈紫瞳有些感觸。

    十五年前最疼愛的女兒失蹤不見，再見時卻被告知是一堆白骨。

    “大人，這些屍骨看著已有些年頭，骨骼也沒發育完成，辨別程度有些大啊。”

    一名仵作在細細地檢查過後，起身與莫修染稟告。

    祈紫瞳也知道成年人與兒童屍骨的辨別有所不同。

    難道也要大許多，不由地暗暗皺眉。

    “那該怎麼辦？皇上與太后都在這裏等著。”

    莫修染那雙狹長的眸子裡也是露出一絲凝重，這個要辨別屍骨一時半會完不成，可武皇態度這般堅決……

    祈紫瞳看了一眼四周，那些貴女們此刻也已被帶下去，只有皇室成員在。

    她抿了抿嘴，上前一步，低聲道：“要不先把這三具屍骨清理出來，兒童的骨骼雖然有些難辨，但也不是沒辦法分辨。”